往事不堪回首 第一章(2)
yc姚律师
2006-04-29 13:12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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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遭遇三青团(2)
在高一第二学期上到一半时,成金仓回家不上学了。在班里,成金仓的数学最好,我的语文拔尖。从高小到初中再到高中,我们俩是在一个被窝里拱过来的,是最要好的朋友。成金仓不上学了,王老师感到很可惜,他也知道我和成金仓最要好,就派我去叫成金仓。
成金仓家在成家坡(白水村),要走五十里路,我就借我姨妹的自行车骑着去了。事情也真凑巧。路过王茅村时,遇到初中同学文艺瑞,在他家吃过饭走时,发现自行车轮胎的气不足了。文艺瑞领我去找气筒,就遇见了初中同学马超群的父亲(以下称“马父”)。
马超群在初三时得了重病,住院治疗了很长时间没治好,死了。马超群住院期间,我经常到医院看望马超群,就这样认识了马父。马父拉着我非叫到他家里坐一坐。马母按照来人先做饭的习惯,忙着烧火做饭。
我们这儿农村都是堂屋靠后墙放一张桌子,叫“爷婆桌”,桌后墙上贴一张写着祖宗牌位的红纸,叫“爷婆斋”。“爷婆桌”两边各放一把椅子供人坐。
我和马父在桌子两边坐下。
我当时才十七岁,和一个大人实在没有话说。我告诉马父我正在上高中,马父便问我:“你们学校有个教数学的老师叫王乾定,不知道你认识不?”
我说:“咋不认识?就是我们班主任。”
马父又问:“教得怎样?”
我说:“不错。”
马父说:“王乾定是我娃姨父哩。”
我说:“噢——还是亲亲哩。”心里说,万幸万幸,我贵贱是没有说王老师的坏话!
没有话说了,就沉默了一大会儿。沉默着显得很尴尬,没话就得找话说。
马父就说:“王乾定他老人死得早,家里可穷啦。上学还是他哥哥供的哩。”
我点着头,“噢噢”应承着。
马父又说:“他现在是红旗老师啦啥的,现在不讲究了嘛,解放前他还不是三青团的区分队长。”
我心里说,原来如此!嘴上却说:“没听说过。我们当学生的也不过问这些。”
这时马母端上饭来。我刚在文艺瑞家吃过饭,实在不饿,让来让去我倒掉一半,吃了半碗。给车胎打足气,我就又骑车赶路。
到药堰庄,别人告诉我,走小路很近,翻过北边岭就到了成家坡。没想刚下过雨,岭上的小路很湿,黄土泥粘在车轮上,把护轮瓦塞得死死的,车轮子一下也转不动。三四里的陡坡路都是我背着自行车走完的。
这是我第二次来成金仓家。他家三口人:母亲,哥哥成金城和他。他父亲被国民党抓壮丁后杳无音讯。全家务农,经济十分困难。他不上学了,我心里也很难受,但爱莫能助。我劝说他复学的语言显得十分地苍白无力,只不过是朋友尽心,走了走过程而已。所以我只能是无功而返。(第二年成金仓考取了运城农校,毕业后任教师,后任一个七年制学校的校长。七十年代中期患肝硬化去世。)
我回到学校,把情况报告给王老师,王老师表示惋惜,却也无奈。
在下午自由活动时间,我把马超群父亲说的王老师解放前是三青团区分队长的事,悄悄地给文虎生说了,并说:“这是阶级斗争,你死我活,可不能告诉别人。”
文虎生是大曲庄人,大曲庄离我家南丁村在一条岭上,相距五里地,解放初大曲庄随南丁村,所以小时候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耍。他哥也是党员,给我父亲称呼叔,经常在一块开会,两家关系也不错。后来上高小上初中,我都路过他家门口。逢星期放假一起回家,一起返校,初中毕业时还在一个班里呆过。因此我对他十分信任。但问题恰恰就出在这“十分信任”上——文虎生当时正积极要求入团,他竟然把我给他说的话告密给了王老师,以此来表示他积极要求进步!王老师因此对我怕得要命,恨得要死,他要利用他班主任的权力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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