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一切皆有规则·个人文集文章- 沉默与严肃

　　
　　
　　我突出的表象，一是沉默，二是严肃，颇有点神秘，但我先前并不自觉，我自己以为只是寡言而已，但内心还是活泼的。首先的发现，是去年的春天，上面有令，我们这个单位便来十余社会贤达来做帮工，其中一老先生和我们一起工作，月余后，老先生与人闲谈，说某家话语稀少，不见笑。听后，还是没有笑，因为不可笑，但自醒了。
　　突然想起沉默，沉默本身就是严肃的。
　　自来沉默者多矣，说沉默者亦众。说沉默不沉默者似乎都在赞美，沉默是金，敏于行而讷于言，语言的监狱等等，鲁迅更是呐喊：不爆发，就灭亡！其实对于沉默，应从其境界中进行认识，并以理解。
　　沉默境界有三，不能，不敢，不屑。
　　不能的沉默。佛经载：哑羊僧，钝根无慧，不别好丑，不知轻重，不知有罪无罪。若有僧事，二人苦诤，不能决断，默然无语。譬如白羊，乃至人杀，不能做声，是名哑羊僧。白羊，就是绵羊。牛，猪，马，以至于鸡，被宰杀时都扑翅哀嚎，只有绵羊，默然无声。这沉默有点屈辱，有点可怜，甚至卑贱。
　　不敢的沉默。为何不敢说话？秦时又焚书又坑儒，谁敢？胡风的教训，咳嗽一声都有人录音，谁敢？张志新的喉咙都切了，谁敢？重赏下有勇夫，高压下生哑夫。并不是不说话了，谁见过不说话的民族呢？讲还是要讲的，不过，要看怎么讲。或者是于无声处听惊雷，正如鲁迅先生所言，在沉默中爆发；或者是阿谀奉应颂屁盛，不言真实，专说虚假，舔痔风大炽，万岁声不绝，后庭花齐唱，舌巧如簧，嘴贱如妓。历史上出现过这样的情形，很是可怕，全民族的虚伪，让嘴巴变成了排放臭气的第二肛门，让人类蒙羞。
　　不屑的沉默。不屑是一种自由，不是不能，不是不敢，是态度。就象黄永玉，老子就是不说！这境界，是山静如太古，上帝无言语。还如鲁迅先生说的，最高的蔑视是无言，连眼珠都不转的。
　　
　　我不能沉默。
　　我不敢沉默。
　　我不会沉默。
　　我必须得说，这是严肃的事体。不光要说，还要说到位，说透，说得你信服。为什么？因为我说得是真理。
　　心的和谐，是我们不懈的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