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征文)
一切皆有规则
2006-07-05 23:35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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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身以火 让火烧熔我
燃烧我心 喷出爱的颂歌
奋不顾身 投入爱的红火
我不愿意 让黄土地埋了我
让我写诗 共享福祸
焚心以火 烫上爱的深烙
燃烧的心 黄土地埋不了我
因为热爱老谋子,也因为热爱黄土地,十多年前就看了多遍《秦俑情》,千年轮回的情事凄美无比,很是喜欢。数日前,偶得叶倩文小姐演绎的《焚心以火》,专心听来,百遍有余,内心不免痛楚。
以前说过,我是个阴郁的人。
由于工作的缘故,许多事淤积胸中,不便与人诉说,有些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有时会有看心理医生的念头。因此记得看见有些公安机关配备心理调节职位,以缓解警察的情绪重负的决定时,我大加赞赏,这决定确是英明。
工作当中,我会接触很多个人的生活隐私和商业机密,有法律和纪律的约束,这些都在保密的范围内,不得随意传布,所以这秘密就得留在心底,将来带走。
焚心以火,不是说我的境况,我觉得形容钟明和杨更适合些。
看见豆花村盛夏果实征文的消息,我决定把钟明和杨的故事说出来,这绝对是个真实的故事,原封不动,略有删节,这篇文字没有哗众取宠之意,并非泄露秘密、传播隐私。我虽有阴郁,但非不道德,算是为自己释放压力的一点私心。
前年春天,阳光明媚,走在小城里任何一条道上,你会觉得懒洋洋的。
我正在不宽敞的办公室里凝思,来了一女人,这女人无疑是老了,但还没有到苍老的程度,虽然我一般不愿意说女人老,但六十岁肯定不是个小女人了,不过,她很精神,第一感觉甚至有些男人的强悍。
问过,知道她姓杨。
法官,我得找你,必须说说我的情况。杨说。
纪律要求我,得待人以礼,无论来人什么态度都的礼貌,何况杨也算是一位老人了,我请她坐了下来。
我的任务就是听人诉说,不打断他们,更不会轻易发言,当然我也有该说的时候,那是在庭上,那时候,他们得听我的,让说他们才能说。
杨很苦,听起来。
他(她没说出钟明的姓名)是我的儿子,养子,我和丈夫没有生育,他是我和我丈夫抱养的,他在还是婴儿的时候来到我们家,做了养子。他今年三十岁了,把他拉扯大不容易,我和丈夫都是工人,你也知道,咱们这地方小工厂效益都不太好,这么多年,真的不容易。十年前我丈夫因车祸去世了,家里就剩我俩了,那时他刚刚中学毕业,没有再上学,也没有个正式的工作,我又是个女人,岁数也大了,经济上很不好。刚开始那几年还好,他还能体贴我,但这两年,他有些学坏了,乱交女人,还酗酒,对我也不孝顺,我没法再忍受,所以到这儿来,要求和他解除收养关系。
我静静地听完,面无表情。
但我觉得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这样好不好?我找钟明谈一次,按照规定,家庭纠纷可以调解,如果如你所说,我会劝他改过,你也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你娘俩也不容易…
那…好吧…但有句话说到前面,如果不改,我什么也不给他,也没什么给他的。
见到钟明,是三天以后,我电话约他来的。
初次的相见,感觉他有点怯生,但我一般不信任我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感觉往往靠不住,再说办事依赖的不是感觉。
我了解了其家庭组成,没什么差错。我简单说了杨的想法,然后说做儿子,尤其是养子,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母子情,要尊重老人,让母亲不再苦。
钟明听完,停顿一会儿,说回去想想。
回去给母亲认个错吧,人岁数一大,不容易。我又叮嘱一句的时候,觉得这个小纠纷可以结束了。
钟明离开的时候,我看见门外有个姑娘在等他,一起走了。
第四天一早,电话把我弄醒了,正要发脾气,她说她是杨。
我说我找钟明谈过了,让钟明认错。
杨说他昨晚一宿没回来。
这事尽快有个了结才好。杨说完,就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还没醒过来。
上班后,为了尽快解决这点儿纠纷,我电话过去。
钟明,你虽然没成家,也是男子汉了,这么点小事处理不了,还算男人?你马上来一趟!
我有点生气了,这样的时候很少。
哥,很冒昧这么称呼你,我这儿有点急事,去不了你那儿,晚上吧,找个地方,我和你谈谈。钟明说。
你什么意思?
我有点惊诧,钟明不象是懦弱。
哥,你别误会,你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我没有贿赂你的意思,单还得麻烦哥买…我想来想去,这事就得和你说。
那…好吧。
谁让我做一回哥呢。
晚上,我坐在一个简陋而熟悉的茶室,这地方我常来,很方便。
钟明进来的时候,满脸倦意。点着两支烟,他说了很多。
哥,这十年,我过得很苦,苦得有时候都没有了生活的勇气。昨晚我一夜没睡,当然也没回家,彻夜不归,这还是第一次。整晚,电话响个不停,一直响到没电了,电话是杨的,我不看也知道。没地方去,也无人和我说话,但我想说出来,思来想去,还是和你说吧,哥,你可别笑话我!十年前,我以为我是个幸福人,有父母,有快乐的童年,有着好学的青少年时代,可父亲的突然离去,让我深受打击,不长时间,杨又告诉了我的领养,使我跌入无底的深渊。父亲走的时候,正是高考结束,我考上了大学,但家里无力供养,我主动放弃了。这都不算什么,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说,既然你信任我,就说出来,如果觉得不好说,也可以不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听和了解你的家事,是为了解决你和你母亲,准确地说是和你养母的纠纷,她要解除这收养关系,你可能也知道,她很坚决,也很着急。
我感觉到钟明有难言之事,但出于他对我的信任,还有我要解决这纠纷,我有听他说的义务,所以我尽量温和地循循善诱。
唉…
长叹。
长时间的沉默。
其实那段时间,我母亲,我还是叫她杨好些,杨和我都很苦,从心里感到很痛的那种,为了照顾她,我天天很晚才睡,一直陪她说话,我不上学,也没地方可去,就在家里陪她。从小我和父母关系很好,所以和杨说话,我离她很近,我觉得这样显得亲密些。有一天晚上,杨告诉了我的身世,诉说她的苦楚,我俩就在一起嚎啕大哭,那感觉,我俩就是天下最不幸的人了,在这哭声中,我俩分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相拥着吻起来,但不是母子间的那种,我脑子一片浑沌,在哭的时候就浑沌了,我还是个不经人事的青年,在迷乱中,我和杨有了性……事毕,我和杨都不自然,说不清楚的感觉,杨很快让我回我自己的屋子,她锁了她的门。但后来…也说不清为什么,这种关系一直保持着,将近十年。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关系见不得阳光,从哪方面讲,都是一种扭曲,怕人知道,但在一个家里,别人也无从知晓。痛苦总是让我们拥在一起,似乎在寻求快乐,那感官上的快乐总是一副麻醉的样子,我知道,杨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对于可能出现的问题,我从没考虑也不知道会有,杨是有心理准备的,几乎每次疯狂后,都会问我,会不会丢掉她,我每次都说不会,她要我向她保证,我都会发誓,其实从心底,我从不愿意惹她生气。大概五六年后,我觉得应该过正常的生活,想和杨维持正常的关系,但是,我发现我不能够了。因为年龄的增长,很多人都介绍女朋友给我,杨不得不同意,但一回到家,就坚决反对,你昨天看见的那女孩子,是我的第二十三个朋友了。在处朋友的过程中,我很矛盾,想和杨结束,但又怕她痛苦。最近这几年,我和杨那种亲密关系不多了,杨有所觉察,反而更疯狂地去追寻那种快乐。三个月前,我和杨说了,我想处个长久的女朋友,杨不同意,说如果那样,就让我离开这个家。可,哥,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亲人,真出来,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再说,和杨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先是母亲,后来…昨晚没回家,杨也是一夜没睡,也…哥,你说我怎么办?
烟抽了很多,钟明几乎是一支接着一支。
我有些无语。
沉思良久。
老弟,对你们的事我不想说是非,再说这事的解决办法不在我的范畴内。就收养关系的解除,调解不成迳行判决,如果你提出家庭财产也就是房产分割的要求,能支持你,解决的办法,要么给你折价款,要么维持原样,还在一家。
陪钟明坐了很久,沉默地。
出了茶室,站在清新的春夜里,氤氲如雨。
临走时,钟明叫住我,哥,如果我不去你那儿,收养关系能了结么?
我说,你是被告,如果原告不撤诉,可缺席判决。
钟明说,那好,哥,别为难她。
我说,知道了,以后要是不顺心,电话我。
钟明说,哥,真的谢谢你!
他一转身,我仿佛觉得下雨了。
我漫步在清新春夜的氤氲里,走到家,已经子夜时分。
第五天,杨来找到我,说钟明找不到了,我拨电话过去,是停机。
那怎么办?杨问我。
你要解除收养关系,可以缺席判决。我说。
举证期满后,如期开庭,被告缺席。
五日后,解除收养关系的判决送达,钟明的是登报公告送达。
两年了,我总有一种想法,有一天,会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哥……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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