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三人组成员 2003-09-18 13:55 收藏:0 回复:1 点击:5075
砖头不是花
砖头不是花,是盖温室用来养花的。不过砖头在上中学那个年代还有个功用,就是看别班的孩子不顺眼,抄起手来干他娘的。其实每次打下来,自己也免不了血忽忽的,然而完事后的虚荣心和满足感,只有自己这个小流氓才能感觉得到,对了,就是有点人晕亦云老兄文章中提到的那种满足,象极了。
等有了英特网,终于在BBS上沉迷得拔不出脚时,才发现原来斯文人一样能学小流氓,所不同的事,这时代变了,书中没有颜如玉,书中原来有的是黄金砖啊。
很不幸,作为狮子,再怎么梳理毛发,它始终是头野兽,即使被五千年的伦理道德观念灌输了前半辈子,它依旧变不成人。所以宜人啊,你可不能对狮子心存仁慈,否则有个“中山狼”的故事会再你身上重演的,瞧,这不,来了。
砖头就是砖头,如果狮子头顶着一个钢盔等着挨砖,等来的却是一束鲜花,即使这鲜花很香,狮子一样会感到失望。这说明一个问题,买者要一份陕西凉皮,你非给人家碗兰州拉面,人家是不会满意D。
和宜人瞎掰了这么多废话,实际是自己存了个私心,只为了说明拍砖要把对方往死里掐,要有先生打落水狗的精神,如果大家都客气了,那板儿砖也没必要在这里显摆了,呵。下面,才是掐你脖子灌你辣椒水的。 :)
宜人实在是涉猎很广,小说,散文随笔,对联,诗词等等,一一看来怕不累个半死才怪,我才不傻,先没拍人,倒把自己累死,只好拣词汇量最少的诗词说说算。
入眼第一篇词——《唐多令》,这本不是一个熟词牌,为了便于行文,特引如下(下同)
行万里路遥,少年不识愁。
一段段,入梦寻幽。
今生有缘携君手,
又忆起,满花楼。
男儿怎有泪,笑时双颊流.
醉得妙,那管烦忧。
留得友谊天地间,
令铁心,化暖流!
于2001年3月
从词的格式讲,协韵尚可,然平仄出入较大,该仄声部的不仄,该平声部的不平。比如“识”“生”“君”“颊”“得”“间”“心”这些地方,都应该严格用仄声部。又比如两个该豆的地方,都应该是平声部,一个“段”一个“妙”字,这活活要把古人憋死。需知古时和曲而应词,此词若放古代,足令歌者拗口之至,弓商难调啊,一笑。
从词的内容看,上片写少年花花肠子,就没了下文,该褒啊?还是该贬?没有结论;下片写男子汉间友谊,然而“留得友谊天地间”似乎又白了些,失了古韵,不妥。这些都是失误,可以自救的。从整体看,上下片两个主题并不搭界,才是这首词最失败的地方。用现在最时兴的一句10分点评法,似乎也无从打分。不客气说 ,从顺嘴讲,还能读读,但不经细读,一读毛病就出来了。
第二首,长相思
来匆匆 去匆匆
桃花开时醉入梦
秋至仍未醒
情也深 意也浓
夜雨如泪诉东风
何日能重逢?
于2001年5月30日,天水。2002年9月18日修正。
古诗云: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別离。这也是《长相思》词牌的来历。从内容讲宜人这片词是合了长相思的牌的,选用得当。但仍然是对词牌不熟,长相思属双调,上下阕相同,首句叠韵,第一字应为仄,白香谱严格定义,不可悖。其他平仄也有出入,不一一追究。这里只就意境而言,看上阕:说秋天都到了,睡了那么久还不醒,与来匆匆去匆匆感觉上脱节甚大,甚至起了相反的作用, 有凑词嫌疑;下阕起句,怕还不如用了“情深深,雨蒙蒙”,这还应了叠韵的需要,想是怕琼谣姐姐说他侵权,故宁舍词牌定格也不肯袭之。如果再吹毛求疵点,不妨把东风改了西风,则更凄凉些。最后说一点,《长相思》是三平韵,上阕尾句出韵。
第三首 永遇乐.又闻布谷鸟
夕阳沐血,暮云幻彩。人在何处?陇原碧染,渭水渺渺,车水绕城廓。杨柳堤岸,英男俏女,软语香浓尽秀。缓步麦垅践初夏,却闻布谷鸟鸣。
遥记儿时,春绣桃红,常闻布谷鸟声。“割麦点豆”,韵如琴瑟,又似催麦黄。狐朋狗友,打笑怒骂,直教老师眉皱。待回首、借问东风,可否依旧?
注:1、茶余饭后,漫步田间,喜闻布谷鸟鸣。忆前日挚友电话中询:“尝记布谷鸟否?”,心中感怀。
2、甘肃简称陇。
3、余工作城市天水,西北名城.渭河上游。
2001年6月4日
首先说仍有不熟词牌的毛病,平仄有出入,上下片协韵不当,尤其下阕前半部分,失了越调。想宜人虽是江南人氏,然工作在陇西,家乡音混地方音,北京人讲话,呵,找不到北了。
《永遇乐》属越调,协仄韵至底。想作者写着写着,忘记了自己在写古诗词,前片写得很好,环境描写不错,正等着看下片舒怀,嘿嘿,哪曾想玩起打油了:狐朋狗友,打笑怒骂,直教老师眉皱。读者也自此开始皱眉?!垅原碧染,杨柳堤岸,布谷鸟鸣,如此佳景,却怀出幼时嘻童笑骂,回首借问东风的是这些,岂不大煞了如此美景?好词就此失了味,好比酒席上了一道菜,名曰:青龙过江。望其名不禁神往之,然观其结果只是一道白水煮青葱,立时失了兴趣。
……
不能写下去了,搞这东西太费心力。一下子说这么多不光写着看着累,一不小心把FOFO给惹急了,说你搞的什么玩意啊,乌烟瘴气的不说还看的憋气。如果把咱板儿砖的战场给封了,嘿嘿,狮子扫了大家的兴可说不得要被打PP。
人晕亦云老兄先不说是不是先生(估计也不会是同志),抡圆了砖和宜人闲聊时到说了句很中听很实际的话——大家玩嘛,搞得就是一个作秀。宜人呢,就想秀出了一朵花儿(砸狮子帖),给邻家姑娘扎上(要不就咱FOFO丫头了),狮子呢, 也想秀出两尺红头绳,找个漂亮MM给系起来。嘿嘿,可是野兽就是野兽,一不小心,秀出个砖头来,姑娘们,快闪。
砖头哪里是花----与宜人继续开扯
小时候上学,那时候社会不如现在太平(想象不到那个年代的可参看王朔的,当然宜人是过来人),酷爱在背后的黄军包里塞块砖头以备不测.我想大概从那个时候就与砖头解了不解之缘,这在我潜意识里是不可想象的.
再大一点,越想以前的事情就越后怕,平常和一帮社会盲流交流时就大发感慨----TNND这年头最不能招惹两种人,一个是学生,一个是流窜犯.前者因为年少,不计后果;后者心黑,打了就跑,两种人共同的特点就是把人往死里打.我时常庆幸自己严打时没被拘进去,但后怕是有的,从此砖头也就少摸了.
等上了网,风花雪月的有段日子也把自己当成个人,沉浸在春风和煦懒洋洋不肯出来.后来也是在玫瑰社区被人拍懵过,才想到TNND社区也跟现实生活一样,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兴趣相投的固然有,高兴了可以随心和上一下,兴趣不投的自然也可以骂娘,板儿砖便是在这样一个夹缝中衍生成型,还好如今人已经接受了这种形式,便也不再歧眼视之.
呵,扯得远了些.慢慢把自己思绪拉回来继续谈板砖.
在以后喜欢了一个叫三言两拍的地方,那个版面的简介就是一个人客栈,两个人同居,三个人扯皮.在那里见识了很多形式的板儿砖,从此又对砖头拾起了感情.心中对这种形式颇为神往,小波同志的书也爱摆在床头,咂咂起来好不畅快.
日子过得很快,在交往中认识了两块砖头,一个叫布衣,擅打太极拳,绵里藏针的文风初看与自己无关,细读几遍便很是汗颜,原来砸了自己都不知道,往往吐血不已,内伤很是严重。另一个叫阿三,一直害怕此人,知道他是一柄手术刀,话不多,可谓字字珠玑,把你行文时的思想解构得一览无余藏身不住.好比大街上被人拨了衣服,只慌忙双手掩了下体,哪里还有机会扔一块砖头.闲谈时两人常痛恨自己的行为,故轻易不再下手.我知道他们是痛苦的,对于自己的文字.
人通常都是这样,越是自己没有的,就越是喜欢追求.拍砖也一样,我喜欢他们的砖头,但不常得到,原因是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又或者说实在是很朋友了,他们怕我承受不了.另外,自己一直潜心研究他们的砖,但一直未果.我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为一点, 文如其人,布衣研究佛学多年,文字上自然不会刀光见影.阿三博览群书,大凡写作人行笔时的心理掌握着十有其九.我学不来他们,只好近身肉搏,所以就有了前文中的----我也血忽忽的.我想这和人的性格有关,所以以后不再去学他们,心想板砖的出发点如果相同,对于朋友,说得狠了点也就没什么了.
先前写给宜人的那个砖头,自己也痛苦了一些时间,有关诗词的讨论,不想再继续做大论,这容易让人看狮子有好为人师的陋习(人晕亦云语),狮子不想把柄落入人手,算是自己的一个私心吧.然对于朋友间的讨论,狮子还是要说上一句:古诗词每种词牌格律,都是经过前人多年的摸索定格的,有它生存的空间.宜人若说古诗词丧失了阵营,其实不然,就拿互联网来说,交流最深的,对普通人文化底蕴帮助最大的,恐怕就是古诗词和新诗了.说到这点上,自己琢磨,也许这些因为字数少,就互联网上人读帖的心态来说,最喜欢接触的无非就是这个了.
其实作为写东西的人,有很多形式表达自己的思想,比如心情随笔,拍砖的杂文,甚至小说故事等等。大家都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古诗词有他自己的规范性,不遵从其结构,很难不被人说成是自由主义泛滥.一言以敝之,若用诗词表达自己思想,如果看不上古诗词的拘束,不妨去写新诗.然而新诗似乎也不会没有约束的.说远些,比如小说,缺少了人物,故事情节,结构等约束,似乎也很难想象写成什么东西.
呵,扯着扯着就远了,都不知道写这帖的目的了.就讲个故事作为结束吧:
有个贵族请俞仲林画幅牡丹,俞一蹴而就,贵族欣喜异常,请人裱了挂入中堂.这时候就有人说了,说俞仲林不安好心,贵族问为什么,那人指了指画说,"瞧,牡丹表富贵,他没把牡丹画全,说明了一点,他是暗指你的富贵不全啊." 贵族欲怒,俞忙道,"画不全有画不全的味道,你难道没想牡丹缺了一角,代表着是富贵无边么?" 贵族转怒为喜,便也不再追究俞的这个小小失误.
这个故事是说:看事物要两分,有人看到了是缺点,有人却能把缺点解释得很冠冕堂皇.如何看待这些,似乎就是各人心态使然了。
也想把砖头变成花——和宜人越扯越远喽
现在我是越来越明白布衣和阿三为什么看到自己解剖别人文章变得很痛苦了,因为自己长篇大论说了些自以为是的心得,别人能理解多少仍然是个未知数。另外,越是能一针见血指出别人的缺点,可见这样的缺点自己也有过或曾经犯过。毛爷爷似乎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就是说你没有那样的错误,怎么会知道别人也会犯如此的错误呢?我想人的思路大抵如此。
以上是闲扯了。昨天和宜人聊天,他对于我的板砖流露出真诚的欢迎态势,这让我放心了许多,以后的砖头也可以尽可能开门见山,不至于多了许多赘言。
今天的重点到不在于此。只是看了宜人在回关于杨柳青青的帖子中写道:有时候讲究太多,也不尽是好事呢(古诗词平仄韵律讲究)。我知道坏了菜,原来拍宜人的第一块砖头没起到根本的作用,或者说只是在宜人心中荡开了一点点涟漪,并没有从深层次去想自己如何做出那些个诗句,这让我觉得自己一砖头打了个空,用最普通的言语讲话——倒,看来力气白使了。
其实从心底下说,我认为宜人是在为自己做辩护,但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辩护词,于是一方面承认这是弱项,另一方面又似乎不甘于此,可能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于是我们看到了宜人的那个回帖。
这让我想起孩提时代,父母和老师就开始教导我们:要敢于承担自己的错误和缺点。可真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如今我们已经是为人父母,,也要教育自己的子女:别怕认错。话虽这么说,可要作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呢。一旦我们发现了自己的缺点,即使我们深知它确实错了,我们都还是愿意通过掩饰或搪塞把它隐藏起来。这样容易产生一种情况:你要掩饰第一个缺点,必然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或言语,不得已会犯下第二个错误,旧的蛛丝马迹可能不见了,却留下了新的线索或漏洞……周而复始,最终会形成一个错误链,使人陷入一个困境,再也难拔出来。
这东西让我想得多了些,也许宜人不足一哂,其实原也不需要这么小题大做,但既然把问题摆在桌子上了,似乎说不彻底对不住朋友,闲时也当互相就当看着玩儿,能把问题解决了最好。拍砖么,抓住写只根末节说玄点,把对方捣鼓晕了,也算是一招吧,哈哈。
闲扯到这里,也该结束了。既然大家都愿意听故事,不妨再用个故事作为结束:
说有个教授去寺庙里请教大师禅理。大师先是以相待,并不说禅。他将茶水倒入教授的杯中,杯子满了大师还继续倒。这个教授眼睁睁看茶水不停得向外溢,终于不再沉默问道:“已经溢出来了,不能再倒了。”大师不慌忙答道:“你就象那杯子,里面装满了你自己的东西,你不先把自己的杯子倒空,让我如何对你说禅呢。”
这个故事也挺有意思,说的是:有时候,如果我们只抓住自己的东西不放,就很难接受别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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