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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洛神 2007-01-31 06:03 收藏:0 回复:1 点击:4434
２、 放榜的那一天，骄阳似火灼烧着大地，凌小九瞪大了眼睛看到了自己与珍珍的名字，“笨小九，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一个人去别的学校？”小九回过头，珍珍在那里笑的很坏，“志愿书我早就在交上去的时候就改了，嘘，可别告诉我妈啊，不然非骂死我，”她拉起小九满是冷汗的手，开始在校园的操场上慢跑起来，“小九，你看你，夏天都这么的冷，如果我不在的话，谁给你取暖？”小九没有说话，只是像骡子磨磨一样跟在珍珍身后跑着。 “小九，我们出去玩吧，”珍珍白皙的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微微的泛着红晕，像盛开的两朵桃花，凌小九应了一声，抬起头，“你想去哪里？”珍珍装作被小九问倒了的样子，停下了脚步，“对哦，也不知道去哪里好耶，要不，要不去动物园吧。”她知道小九最喜欢的是去看动物，那里有她最爱的巴西狼，可是小九怕她不喜欢没有说出来而已。笨小九，总是一个人憋着什么都不说。 凌小九眼睛一亮，珍珍知道小九心动了，会心的一笑。动物园，一个在小九记忆里不曾老去的地方，五岁的时候母亲与父亲曾拉过她的小手带着她一起看过大象，一起看海豚，一起看老虎猴子，小九说记忆里的父亲是个俊秀的青年，瘦瘦的个儿，白白的皮肤，眉毛很粗，眼睛亮闪闪的。后来她留恋在巴西狼馆前不肯离去，父亲无奈的摇着头对母亲说，“你看我们的女儿什么不好喜欢，居然喜欢上狼，不知道像谁。”那年轻的母亲笑靥如花，“狼有什么不好，它们对爱情是非常的忠诚，是吧，九九。”那时候小九根本不懂什么忠贞忠诚，她只知道那被铁链圈锁住的生物浑身发出一种悲壮的忧伤，它那孤独冷傲的黄眼珠里流露的是被束缚了的怨恨，那白森森的牙不时撕咬着铁索，却无法挣脱。“飞，飞……”凌父凌母根本没能弄明白女儿的意思，他们以为她说的是飞舞的彩蝶，可是小九心里想要说的却是，想要狼飞舞。上学之前的小九其实是非常乖巧的孩子，安静的让人感到可怕，她甚至可以坐在一块地方超过十多个小时只僵硬的维持一种姿态，不说话不喝水，就连眼珠儿也不转动一下。父母曾经几次以为她是智障，带去医院检查，结果反被医生训斥了一顿，这孩子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反应灵敏，口齿伶俐，你们还有什么想要检查的。凌父凌母被说的无语。每当珍珍想到这里，心里就泛出丝丝的怜惜，她总还嫌弃自己的母亲不够爱自己，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孩子，却没想到小九比她更可怜。 “好，就动物园，当做庆祝我们考入同一所中学！”两小丫头商定了玩的地方赶紧回家准备。珍珍拽着小九的手回家，兴冲冲的从柜子里翻出两包，将摆放在客厅里那黑木桌上的水果瓜子巧克力糖一股脑儿的扫进她们两人的小包里。 夏日的炎热并不能阻挡珍珍与小九的喜悦，两人笑的像稻田里秋收的麦穗，嘴角弯弯笑意不绝。太阳下的两抹影子也紧紧的交缠在一起，就像她们紧紧拉住的手。偶尔吹过的凉风里飘来莲的清香，还有泥土青草的芬芳。她们兴奋的从爬行馆走到百鸟园，从老虎岭走到黑熊洞，汗珠挂在额角却也懒得去擦拭。“咯咯，小九你看那猴子像不像我们班上的小飞？”珍珍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小九顺着她的指点望去，果然，一贼眉鼠眼的猴儿蹲在最高的一处假山上，嘴里叼着刚抢夺来的香蕉，两眼珠贼溜溜的扫视着周边是否有谁还想来抢，待它觉得无险时，两小爪儿灵活的把香蕉皮顺着那把儿望两边一剥，蜕出里面的果肉。突然“吱”的一声，有一高大威猛的猴儿不知从何处扑向那香蕉，先前的猴儿被吓的赶紧把果肉塞进嘴里，顾不得嚼烂便撒腿就跑，然后猴园乱成一团，追的，打的，叫的，闹的，跳的，跟开了锅一般……围观的人笑声是此起彼伏。珍珍笑的更是夸张，不时垂胸顿足或是前俯后仰的，连眼角都挂着泪水了，小九看着珍珍笑的那么开心，跟着也笑了起来。有朋友，真好！ 新学期在秋老虎的余威下迎来了一批新生的骨血，李珍珍跟凌小九这对连体婴被分到了中预六班，带班的老师姓陈，是个留着垂耳一刀剪式样的中年妇女，模样倒也清减，略懂得些打扮，漆目浓眉，肤色偏黄了些，身上枣红色的短袖衬衫配下面的米色裙子看起来挺精明。她们俩拿着报名单，手拉手的走进教室。陈老师看到她们手来手的进来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其他一些学生却投来了比较诧异的目光。“哇，好多人，”珍珍小声说，“小声点，当心老师说话。”小九拉过她直接往倒数第二排的空位置走去。“小九，干嘛坐那么后面？”珍珍有点弄不清楚状况。“反正别坐前面吃粉笔灰就对了。”“刚来的两位同学，你们上来领新书。”一个男孩子在讲台边喊着，珍珍想跟小九一起出去拿，小九说，我帮你领了，省得跑来跑去。小九看了看走道里堆的乱七八糟的书便也乖乖的坐下了。小九直径走到那男生面前，两份。 林海峰弯着腰抱过两叠书放进两马夹袋，有些吃力的递给小九，凌小九顺势一拖拎过袋子，冷冷的道了声谢，就走开了。 林海峰愣了下，他也是今天报道的新生不过是倒霉的坐在第一排被老师喊来发书，不仅当苦力从楼下仓库里领上来一摞一摞的书，还要整理分类的发给每个报道来的学生，最可恨的是发了半天也没个人说声谢，仿佛他就是那个苦工命，小九的一声谢让他觉得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亏得小九不知道，不然她的脾气一定会让他后悔为什么要相信世界上有好人。 第二天中午—— “天啊，怎么没人告诉我还要军训！？”小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珍珍哭丧着脸跑进教室。“怎么了？”珍珍捂着她越发美丽的脸故作娇羞，“军训耶，一个礼拜暴晒耶，我吹弹可破白玉无暇的脸估计会多出一堆太阳斑。”小九的嘴角在抽搐，冷漠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来。“珍珍，你越来越恶心了……”李珍珍露出一脸受伤害的表情，双手抱住胸口，“哦NO，亲爱的小九，你伤害了我脆弱的心，你这是嫉妒本姑娘天生丽质，白晒不黑！”凌小九突然觉得乌鸦在头顶飞过，不是一只，是一群…… “怎么，你们不知道要军训吗？昨个儿发书的时候，班主任不是已经说了？”林海峰走过她们的桌前丢下一句话，“有吗？”珍珍盯着小九看，“没吗？”“有吗？”“你别看我，我昨天还不是顾着跟你废话什么都没听。”珍珍尴尬的扯了扯嘴皮，“好像是有好像又没，我也不晓得了。”林海峰终于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了…… 军训前一夜，小九在屋里开了壁灯，她喜欢那幽蓝而昏暗的光芒，安全没有伤害，门吱呀的被推开了，她回过头，是母亲！“自己小心点。”凌母看了看小九就生冷的扔下这么句话，小九低着头故意装作在整理行装，胡乱的应了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惧怕起母亲来，这个本该与她是血脉相承的亲人变得模糊又遥远，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们只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单体，各自做着不相干的事儿。外间的奶奶突然像是清醒了过来，咿咿呀呀的喊着，“九啊别走，九啊别走……”听得奶奶在叫唤，小九停下手里的事，走了过去，只见那枯瘦的手在半空挥舞着，小九忍住眼里的热浪，握住奶奶那如老树虬根的手，“奶奶，小九不走，小九在。”可是老人仍旧挥舞着手，对着小九身后招唤着，“九啊别走，九啊别走……”一股寒气在小九心底升起，奶奶究竟看到了什么？ “妈，你该吃药了，”凌母柔声拿来药丸和热水送到老人面前，老人习惯性的接过来把药片放进嘴里，嚼的嘎嘣的响，“妈，喝水了，”凌母把水端近给老人，却不想老人突然发火了，闹着不要喝水。“凤啊，九啊呢，九啊走了啊……”母亲狐疑的看了看我，“妈，小九在家呢，小九没走，”奶奶发倔脾气了，“凤啊，快把小九给拉回来，她走了啊，她走了啊，我的九啊……”奶奶第一次哭得那么老泪纵横，哭得小九的心软了一块。凌母无奈的看了看老人安抚着她，药性渐渐的发挥了效果，老人也就没了声安静的睡着了。这事儿凌母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一直以为是老人又犯糊涂了，可是到后来她才知道老人是看到了未来…… 军训日记——第一日 终于知道珍珍如临大敌的哭丧为什么了，超级变态无敌白痴教官让我们穿着白色长袖衬衫，蓝色线裤，不透气的白球鞋在日头下暴晒。凌小九是被晒出一肚子闷气来，39度高温不准喝水不准移动保持军姿在太阳底下晒上四十五分钟，最可恶的是不是双脚着地，一脚维持踢腿的POSE，一腿当支点，珍珍开始受不了，“天啊，惨无人道啊，”那白嫩嫩的小脸被晒的跟红苹果一样。小九也是满头大汗，却死不认输的僵硬着。诅咒你们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上厕所掉下去淹死，走路上被飞来石头砸成白痴，谈恋爱被女朋友抛弃，买奖券一辈子中不了……有多恶劣的诅咒小九都偷偷在肚子里骂了个遍。 “不好了，有人昏倒了！”不知道谁那么一喊，就听见几声扑通的声音，小九扭过头去看，是隔壁班的女生，还没回过头，又是几声，这会儿轮到自己班上的了。“嘘，嘘，”珍珍朝她挤眉弄眼的，小九差点没把眼珠子瞪掉，臭珍珍意思她们一起装晕！一边看护的老师开始忙乱起来，一会儿扶着这位倒下的同学，一会儿半拖着那个昏迷了的同学，最倒霉的就是部队的军医，被接二连三送来的学生弄得焦头烂额。见小九半天没反应，珍珍又嘘嘘了两下，小九紧张的转过头去，就见珍珍两眼一翻白，吧唧的说倒就倒，一头撞向她，砰！我的头，我的牙，小九还没来得及为她的牙齿跟脑袋哀嚎就被珍珍那股势头撞倒在地，“糟了，这里倒了两个，过来个人帮忙！”小九疼的是差点闭气过去，珍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起来。后来，她们就被人送到医务室去了。 医务室里堆满了中暑倒下的学生，根本没人理会她们两是否真的中暑了，小九被珍珍拖到一处阴凉地，“疼吗？”珍珍摸了摸刚才被撞的小九脑袋，“你说呢……”珍珍眨巴了下眼大笑起来，原来小九的牙被撞了似乎有些松动，她怕说多了话会掉故而憋着气说，那声音怪怪的……小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哈哈哈，你那声调太诡异了。”“好你们两个，在这里偷懒，立……正！”突然谁在背后这么一喊，小九跟珍珍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摆了个很漂亮标准的立正低着头准备挨训，谁晓得背后传来一阵暴笑。小九转过头看到林海峰跟另外两个男生一头大汗的狂笑着，不知道那汗是笑出来的还是晒出来的。 食堂里破天荒的发生了粮荒事件，一群像被饿了几昼夜的学生如入无人之地，扫光了食堂准备的饭菜，就连白饭也照样吃的一干二净，一时间根本没有人有时间说废话，就听见锅碗瓢盆的丁当响，还有一阵如恶狼般的咀嚼声，弄得伙食班的当兵的直冒冷汗，这些孩子是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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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签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