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庆典·试杀]九月不飞花
 
 
妖娆洛神  2007-02-07 06:48   收藏:0 回复:7 点击:4609          

   一
  
  飞花了,片片绯红的落英从枝头不断的凋零,深秋了,娇弱的它们难以在冷寒里存活,只得倾尽一树的芳华,空气里些微的残留着冷香,甜腻而悲伤……这样美丽的季节更适合杀人,他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柔,粼光潋滟几转流光,错误的让人觉得那是面对情人的温柔。
  
  金陵首富唐风约的宅邸里——
  一大早,在小妾红媚酥胸玉臂的温柔乡里醒来的唐风约被日头晒的眯着眼儿,“你是哪房的丫头,我怎么从没见过?”他突然发现前来伺候的丫鬟约莫有些生疏,个子娇小肤色白净,杏眼桃腮,竟然生了张魅惑人的脸蛋。“回老爷的话,奴婢是大夫人房里的小喜,”唐风约隐约着觉得不对劲,扣着腕上的梨花针的环儿故意说,“那平日伺候我的春花呢?”小喜微微一愣,“夫人没说过春花,就说如果老爷问起来的话,回答说小碧那丫头已经让夫人给送去见她舅奶奶了。”切,他妈的老子多疑了,虚惊。哼,慕容葵那娘们就是容不得他沾花惹草,暗地里把新欢小碧给杀了还在人前做这姿态,你去杀吧,老子有的是金子银子就是天天寻欢夜夜笙歌给你看,看你这臭娘们能把老子怎样。
  
  王八大的眼珠儿一转,唐风约露出一个自己觉得很憨厚善良的笑来,“呵,府里的丫鬟一多,我也分不出那么多了,对了,我说,小,小喜是吧,你今个儿多大了?”横竖看着丫头身子骨小小的,腰肢细细软软的,不知道摸起来会是怎样的感觉。“回老爷的话,小喜今年刚满十三。”“嗯嗯,不错不错,好年龄啊,再过两年也该嫁人了。”十三岁正是青春年少风貌正茂的好时光,“来,走近些,爷的眼神不好,让爷儿好好的看看你,”小喜犹豫着是否该走向前去,那床上还躺着个赤裸的九夫人呢。“老爷,我我……”见丫鬟不敢向前,唐风约拉下老脸,怒目圆睁的看着小喜,“怎么,敢情是胆儿大了,有大夫人给你当靠山就不把爷儿放眼里了吗?”胆小的小喜入府才不到两月,平日里大多随着大夫人,大夫人温婉如花,即便是吩咐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的,哪见过这般状况?她吓得在一边哆嗦着不知所措。
  
  “噗嗤,”唐风约笑了出来,这丫头纯的跟白纸似的,倒让他生起了怜惜之心,他放柔声音,“小喜过来,爷儿只是想要看清楚点你的模样,不会吃了你,”小喜唯唯诺诺的走至床前,
  若不是家中贫困,爹爹摔伤了腿儿不能下田耕地,娘的身子骨单薄的又病倒了,弟弟妹妹等着人养,她说什么也不会进唐府的,外头风声不少说进了唐府的丫鬟大多是有去没回的。“小喜,你来我们唐府也有些时日了,”他奸诈的一笑,满脸的横肉堆做一团,本来就小的眼珠就更瞧不清楚了,他满意的看着小姑娘微微隆起的胸脯,能掐出水来的肌肤,色心蠢蠢欲动。“回老爷的话,小喜入府快两个月。”她不是不能察觉老爷的目光有些淫秽,她天真的希望九夫人可以醒来阻止一切。红媚在床上又恨又恼,这大娘不知道从哪儿招来这么个狐媚,只不过是个丫鬟就让老爷丢了魂似的。她也清楚唐风约的脾气,只得默不作声暗自咬碎一口牙在心底咒骂小喜这贱婢与老大那贼婆娘。
  
  “唔,两个月时日也不短了,想不想跟着爷儿?” 他拉过小喜的手,虽然指腹间有些茧子,只待生养些时日,这又会是双精致的手,手指柔软的像棉花,他就是在盯上了这柔软白嫩棉花的棉铃虫。“小,小喜不敢,”她的声音里带着轻颤,大大的眼睛里写着惊惧,润汪汪的似快哭出来一般。真好听,这孩子的声音清脆婉转,像凤鸾鸣叫,倒不晓在床上会是怎样的风情?“瞧你这孩子,胆儿还真小,爷儿就喜欢你这模样,生的那么俊俏,以后跟着爷儿,把爷儿给伺候好了,少不了你你穿金戴银的。”他使劲把小喜往怀里拉,她一个没站稳就被拉到一堆肥肉里,“老爷不要啊,老爷……”细嫩的尖叫刺激的唐风约顾不得床上的旧爱,利索的拉扯起怀中丫头的衣饰来。
  
  “你,你个死没良心的,枉我对你痴情一片,你就当我是死的啊,在我面前动丫鬟。”红媚终于不能抑制妒火了,她撒泼的从床上半坐起,握着两粉拳死命的捶打着唐风约。“你个没良心的缺德鬼,你个不得好死的泼皮,你怎么对得起老娘,你怎么对得起老娘……”唐风约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莽撞,本想好生安慰下这小妾的。谁知红媚竟伸出尖尖的利爪对着小喜脸蛋狠狠一抓,那晶莹白皙的脸就这么多了五抓痕,“啊……”小喜凄厉的尖叫一声,便捂着脸痛哭不已。“你娘的,”唐风约扬起蒲扇般的巴掌,一掌打得红媚傻了眼。“你你你,唐风约你个王八蛋,你竟然为了个丫鬟打我?我柳红媚是什么人?你竟然敢打我?我做了什么孽啊,跟了你这个没心没肝没肺的王八羔子,我是瞎了眼了啊,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那泪水没完没了的流着,看得唐风约一肚子懊恼。那边小喜捂着脸,可怜的让人心疼。“来人啊,”他大喝一声,“老爷,”门口出来个家丁,“快去找个大夫,要手脚伶俐有些本事的,把小喜这伤给治治,”家丁得令,飞快的跑了去。
  
  “你到底是有完没完啊,嚎丧个鸟啊,老子还没死你就给我哭丧来了啊,”与小喜的内敛可人相比,这平日里娇媚妩人的甜心也变得俗不可耐。“走,小喜,先回你的屋去,一会儿大夫会给你瞧瞧的。”唐风约换上了柔情似水的脸,拉过小喜看也不看床上仍旧裸露着的白玉美人摔袖而去……
  
  二
  
  被柳红媚这么一搅和早没了兴致,唐风约差人把小喜送到后院的“金香阁”后,得意的哼着十八的姑娘一枝花啊,一摇一摆的晃到他的书斋。美其名曰的说是让大夫好生照料,这地儿就是他金屋藏娇偷腥的地方。眼下这小喜虽是破了相了,可只要治好了就又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那嫩手软腰的花点小钱还是值得的。
  
  他唐风约的书斋,是没人敢进来的,就算是他大房的慕容葵也仅仅知道这书斋是藏了些秘密的,但究竟是什么秘密就没人知道了。他唐大老爷在金陵这地头上好歹说起来也是个狠角色,虽不能通天入地,却也可以买凶买官,要让个人从金陵的地头消失,这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容易。“老爷,您看这。”他的狗腿子师爷罗海丰捧着一个黑色不起眼的破木盒从暗道里走了出来,唐风约两王八眼顿时冒出一抹子绿光,他兴奋的满脸肥肉直哆嗦,两条粗短的眉毛几乎块要飞扬起来,两手在袍子上擦了擦才颤抖的抱住了那盒儿又扭头瞅着罗海丰,“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师爷?”罗海丰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老爷,“嘿,瞧把您给激动的,回老爷的话儿,这不是梦,可是千真万确的真实。”“搞到手了,终于搞到手了,陛下,我耶律骨韩终于能对得起陛下对我的盛恩了。”无数的肥肉盛开出一朵噬人的花来,灿烂的仿佛他唐风约是个被佛光沐浴了洗心革面了一般,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罗师爷做的好,做的实在太好了,为我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回去后一定让圣上重重的赏你,没准陛下一高兴封你哥一官半职的。”他蒲扇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背上,罗海丰一听可乐了,他在这唐风约跟前也跟了近六七年了,油水是捞了不少,可再多银子也不如捞个官衔的好,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这次可是要威风了。罗海丰正沉浸在加官进爵的喜悦中,没留意老爷那虎狼般凶恶的眼神。
  
  “老爷,还是快看看是不是……啊……”他正想提醒老爷是不是该检验下盒中之物是否是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之物,突然腹腔中似有一物在缓慢蠕动,这一动便牵扯了他的肠啊,心啊,肝儿的,疼的两眼发昏,冷汗淋漓。“我,我,老爷救命啊……”罗海丰忽觉身子一半儿冷的像腊子里的冰雪,一半儿似搁在炉火边烙的铁,这冷热交加的味儿可不好受。他趴在地上直哼哼,“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唐风约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师爷,你这是怎么了,师爷,”“救,救……”罗海丰的声音开始微弱起来,接着挣扎了几下也就直挺挺的不动了,身上孳孳的冒着青烟还流出黄黄的脓水来,又臭又腥,他才恍然大悟这厮必是着了谁的道儿,中了厉害的毒物了。敢进从兜里掏出一物,那是颗鸽蛋大小莹润光洁的珠子,碧绿生翠漂亮的很,珠子藏在一红色丝线编织的小套里,贴身挂在唐风约脖子里。他把珠子倒出来,立刻塞进嘴里,那青烟飘到跟前几步的位置便散去了。回头再看那罗海丰,只余下一堆腥臭不堪的破衣服,整个人都给化没了。
  
  “好厉害的毒物,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嗯,管他是谁下的手儿,反正倒也省了本老爷的事儿了。”听他的口气倒是也想灭了罗海丰。
  
  唐风约搂着那黑盒儿坐在太师椅里,踌躇着是不是该打开看看的节骨眼上,这时书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哪个房的奴才这般大胆,老爷我还没传唤就擅自闯了进来?”他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男子,“问你话儿呢,怎么不回答,是不是哑巴了你,你怎么进来的?”不见其反应,唐风约唐大老爷不禁上火了,正想要开口怒骂时,不经意的瞥了面前的男子一眼,两道白色剑眉直插云鬓,精壮结实的男性身躯裹在黑色华服之下,幽深冷凝的眸子隐隐泛着嗜血的红光。他仿佛是来自幽冥的索命阎罗,尊贵高雅又弥漫着血腥的黑暗,最引人注目的是华服的宽袖上绣着一个金色的万子,那是佛家的标志。唐风约不瞧则罢,这一瞧可把老命吓掉几分,腮帮子上的肉直哆嗦啊,他虽是腰缠万贯的一方富豪,可私底下也是豢养了一批江湖保镖,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常说,宁见阎罗不见“因果坊”,可见这批江湖匪类对这三个字有着多大的惧意,因此他也就对这“因果坊”三字上了心。“你,你你竟然是‘因果坊’的人。”唐风约的一身肥肉都在颤动,活像猪在被宰杀前的挣扎,他挑了挑眉,看来这养尊处优肥头大耳的员外不仅仅是个员外那么简单,一个普通的员外是不该知道“因果坊”的。
  
  “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唐风约想是坏事做多了,见了“因果坊”的人也不问个缘由就不住的讨饶,他步步后退,肥大的身子就这么个不小心撞上了香案,踢翻了边上搁置的前朝古董青花雕凤瓶,也撞到了搁在青石砚台边上那青翠通透的翡翠鼻烟壶。见来人久久不开口,他捉摸这兴许还有转缓的余地,“你要什么,是娇妻美妾?还是房屋田产?还是金银珠宝?我有的是钱只要你放过我,我拿给你看我拿给你看。”来人依旧肃冷无语,只是浑身弥散出一股尖锐的杀气,那气息刺得唐风约的胆儿都开始泛绿了,他哆嗦着转动了一下香案上的纸镇,对方那刀子一样冷寒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转动纸镇的手。香案嘎吱嘎吱的挪开了,地上露出个黑洞来,放着一只嵌着红蓝宝石的金盒子来,唐风约一脸欣喜的抱过盒子,一揭开,满屋珠光流翠,硕大莹白的东海明珠,西域的琉璃红宝,玛瑙翡翠琳琅满目。唐风约很满意的看着他略显惊讶的目光,“只要你放过我,我唐某人的一切都是大侠你的。”他依旧是不发一语,冷冷的看着那张脸因为恐惧开始扭曲变形,心底冒出一丝鄙夷,就这么一个不入流的猎物也需劳他大驾击杀,真不知道“因果坊”那票子吃干饭的家伙怎么想的。
  
  轻哼一声,“子燕,还不出来宣读唐风约的罪状。”言毕,一黑衣小童利索的从墙头翻落,他奇怪的打量着唐府里里外外,不解的挠了挠头,“主子,那么多的护卫你全解决了?”他甚至没有看到主子动过手。他眉毛一动,眼底流露过一抹森冷的如野狼的凶光,那红光显得更深邃了。唐风约心头一紧,莫非这唐府上上下下都已被屠杀了?就连他插下的暗桩也给挑了?他有些怀疑。不过不怕,他还有最后一招。

作者签名:
干涸的桃花香艳成无数尸骸,妖艳的殇逝凌乱着我久远的记忆,那一夜,血如霁花,盛开的缭绕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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