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审美价值的重建(小说评论)
 
 
黄河在线  2007-02-12 08:33   收藏:0 回复:0 点击:4591          

   作者:钱 刚
  
   《生死魔谷》以极具地域魔幻色彩的笔调引写出了新上任的H市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王小河临危受命对一个神秘峡谷中所发生的一系列命案进行侦察的过程中牵引出一个国有企业腐败及至衰败的故事。文中以刑事案件的侦察起头,对贪污腐败、人的莫名死亡和失踪、大型国有企业的衰亡,峡谷中存在的神异等均做了富有意味的叙述,从而以深沉的笔锋展现出人性欲望不断的扩张在社会进程中所发挥的巨大社会进构力量,使小说成为了一部新现实主义人性反思的佳作。在我看来这部小说的成功在于在故事的构写中不自觉/无意识地消解了政治意识形态化写作的政治道德附加指认,完全从人类欲望、人性展露为楔入视角丰富地展开故事叙述,在现实的社会背景下勾勒出社会转型期人的个体生命与现实社会意识之间惊心动魄的斗争和纠结,直接进入读者的人本价值审美阅读视角,形成相别于历史反思性叙事结构的另类 “现实性挪移”对话写作叙述。
   这种叙述在精神磨砺中扬溢着底层历史的现实厚度,因为在表达中作者放弃了道德理性的尺度构建,在非政治意识形态化的现实社会指向中,以英雄世俗化、草根性解读在相同的现实主义背景中迎面审美理解价值力的反思判断,在现实发现真实的符号指向的建构下形成高度新道德标准确立的哲理性传达,将在更强的时代内涵中发掘出脱离于政治概念化外衣后人性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从而考察出社会发展的基本经脉。
  
   一
  
   不同的文化背景决定着不同的审美立场,在西方文化的不断入侵和传统言说方式的固守交战中《生死魔谷》显然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后现代主义的当下现时期的话语解说中的影响,其价值判定体系已经与建国以来小说普遍的意识形态性写作和下半身光束写作产生了隔离,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的“知青小说”形成了思想呼应,完成着历史错位变化中现实批判的创作倾向,正如作家殷实在《乡土的本义》中表达的在世俗中历史精神的暧昧状态,形成审美的另变立场,即在半推半就中完成对政治意识形态化的拆解一样,直接指向现实问题与社会进展中的不对等因式,在不断的神秘化和场景变换中将人的“可憎”、“可爱”,“可怕”、“可怜”等万般情感和诸种欲望的呈现纳入到具体的社会细节中考量其存在的合理维度和尖锐道德固守的危机指认,即现代社会现实中道德情境选择面对价值取向理解认识的失丧。作者在《生死魔谷》中设置邓克与女医生程梅的恋情,无疑是在指向情感边缘对于人的“自然本性”的显扬和表达。
   正因为这种审视触角的确立,在这里小说的现实理性价值纯粹地成为了认知性社会信息的传言筒的深刻照射,在复杂的情感和道德伦理的描摹中将文学从意识形态的政治化表达中解放了出来,反映非政治意识形态性的中国社会繁杂的当下现实感,在现实的放大中潜在地完成了作者对于时代社会的精神关注,以文学的视角完成社会与个人、自然与社会之间的某种顺延向度,在现实的共时性中重叠完成了生与死之间的个人道德和精神的叙事依赖。而用这种非相容性的生死书写构成个人现实的基本进程。作为一个独特的构现文本,我们不可能知道作者在写作过程中是出于何种直面心理,用不断的死亡为代价和言说手段来阐释魔谷的神秘意义,但这不能仅仅简单的理解为一种魔谷神秘性的误读设置,死亡的置入是在于阐释人性荒谬欲望存在的内在缺陷。死亡的不断被重复也是在完成对政治化意识的消解,在这里死亡已成为一种道具,它在庄严的背后嘲讽生存的不自觉性和欲望的低向重复性,深刻地表现出人性欲望独立于政治意识存在的现实。在现实言说中对作者而言当下社会所面临的困惑是无法用任何政治形态所能理解和完成解释的,所以这种“死亡的重复”和死亡在文本中的对照预设,准确地提出了金钱(欲望)判断社会发展的趋向。这种欲望的俗世化将更加深入地进入了社会的思考中,实现对人存在价值的重度反思,而形成历史反差之间的社会观照,以非常态的死亡制造完成对政治意识形态的突破。在现实背景的艺术化阐释中作者的对政治意识形态的书写改变,想像着能够延伸的最大边界,实际上也是在个人化社会书写的修复中征兆文学未来现实的某种可能性,最终还原为新现实主义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性价值。
   《生死魔谷》以美丑、善恶相对相成的创作中确立了明确的自主立场,而与当下流行的权力话语下的意识形态形成了断裂,这种断裂也不同于许多现实主义作品对意识形态的无意义消解,在这里政治崇高话语的断裂是旨在通过小说娱乐消遣性对庄严的现实生活的戏剧化比拟来恢复人性的道德反思,在破除宏大叙事经验和官方的权威意识中建立心理解放的平民视角,在充满朴实无华的情感基本表达中走向新的历史背景,还原出新的现实之中善与恶、美与丑的互搏,意味着华夏民族的美感情绪的再次的时代改写升华和突破。摒除的是政治性的说教,道德化的宣扬,也是以生与死之间人性所展现的种种状态来描摹一个现实画卷,是以拓实为代表的利益群权力追求(个人化的欲望追求)的反向作用下跌宕的社会的非平面进程的把握,借此折射时代变迁中的社会性谨慎事件对于现实发展的切入社会结构秩序的反现,使我们能够从阅读中发现往往对社会的行进施加影响的是一些看似平淡的纷繁的鲜活的基本欲望价值的体验,跌宕在社会进程中的也是由平凡的生活透示的文化向心意识所构建的,这样就将写作的目的意义归结在抛却政治性意识形态化的预指上面,显示出更为深广的精神层面的社会拓展意义,极大地丰富了社会变革时期文学阐释社会的表现多元性,给当下的写作提供了更为复杂的人的心理指向的生存征兆,从人文的理想性上获得社会“需要”的思考。
  
   二
  
   承接现实主义的创作定位,作者试图在让《生死魔谷》尽可能地走入现实生活的本身,有意淡化主人公的英雄色彩,让主人公平民化和俗世化,使小说能够从社会对话的焦虑转换为个人在社会活动的必然性,以人的此在欲望与社会体制之间形成的关联关系。或者说这种社会文化代码的复本理解在《生死魔谷》中是合理的,它的表达意在于使我们阅读到故事事件本身所包含的个人欲望在荒凉、压抑下的实现欲望的快感。我们可以从《生死魔谷》正反两方面来发现这种践行社会的“快感欲望”的内核,一方面小说要在深度意识中发挥正写作用的正义力量的代表王小河等人身上所具现的“自我情感实现的快感”。明确地超越了线性现实主义状态下的“现代书写的命题”,在王小河的身上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和男性原始欲望的磅礴,在“快感”显露的同时已很难看到传统英雄的模本。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从“石妖”的欲望转变体察到人欲在书写中 “前矿的大男人和小男人们见了石妖都会报之一笑,但石妖若要进入后矿,后矿还传出话说:谁要私自放入外人就马上将谁做成‘仙貂’。……因为人的其它欲望的存在是以生存为基础的,在生存欲望的促使下‘河南人’可以冒着被做成‘仙貂’的危险配合石妖去击杀柳军,显现的就是不同背景下人的欲望的变换。石妖说:‘钱,钱算什么东西?我要的是你的狗命!’从这里,我们己经看到了在基本生存危机之下己经选择了生存需求而放弃了物质需求。“是的,石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解恨和过瘾过!她兴奋地将那河南人搂在怀里说:‘我刚好来了兴致,你就来吧,我们再干一场,然后就离开这里……’。石妖将那人坚硬的阳物引入自己的身体。她的眼前飘荡着春天的云……”,石妖在杀人后的行为表明到这里“石妖”的情欲和物质欲己经完全地被生存欲所替代,所以“石妖”可以背叛自己内心对金钱的诉求而选择杀人、逃亡。“河南人”也可以为生存选择冒险去杀柳军,所以作者强调的是他们的相互取值选择都是以求取基本生存为目的(在这里“河南人”的行为本身与石妖的性诱惑之间存在的关系也仅是某种遇合),所以在他们的选择胜利后(杀死了石军)他们的狂欢也就可以从坚硬到眼前飘荡着春天的云……。
   从相关联的叙述指向中观察,无论是向书记和林矿长还是陈矿长与向书记的斗争,无论是向书记与付有田之间的关系还是向书记周围的人群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最后付有田以疯颠的形象最终实现对矿山的完全统冶的意幻,隐蔽在小说中意义立场,都是在对“欲望命题”进行建构,从而在现实的背景下进行社会语境的人的欲望“疯颠化”的反思认识,在工业化和社会极速滑向物质发展的欲望展现中表现着现实道德感的瓦解和欲望世界的降临,对应的是一个英雄主义时代的崩坍,从社会延续的向度上宣布了“崇高命题”的终结,走向了与社会所不相应的政治道德应该说的自我阉割。
   自然,这种去英雄色彩的写作使文本充满了戏剧化色彩,通过一场场的戏剧的揭幕,作为矿上恶势力代表向书记的亲信兼情人符春的转变,值得注意的是符春的转变开始是以对王助理的情感想象开始的,她最后的转变更多的是重叠在对王助理的情感欲望的寄托上,如果没有对王助理的情欲依赖,符春也就无法形成转变理由,也无法完成自我的精神救赎。同样的如果没有与三个女人间的情感纠缠,没有王小河对王琼的漠视,对任晓任情感的放弃、对倪燕的情欲进入作者也就无法让王小河在尘世间完成自我生命敏锐的世俗强悍的捕捉。另外,诸如石妖的厌倦都是淡化了英雄主义情结,使作品蒙上了浓厚的忧郁、阴沉的戏剧化色调,在这种人与人之间不择手段地为欲望残酷斗争的时候,暗示的是当下金钱者、权贵、底层之间交接的表演化膨胀。作者通过不断地情节戏剧化,有意地靠向现实的戏剧性,从而怀有一种传统道德信仰情感穿越的判断和恪守,直接指向言说的民间立场,形成对灵魂信仰完全失却的抗否,呈现出作者的精神想像向世俗化嬗变的处理技巧。虽然作者的这种叙述在很大的程度上依赖 “雕造”对肉欲的刻意经营,并试图通过肉欲的进入淡化英雄的光环对于当下文学色彩的妥协,使作品在“英雄”主体平民化的体验中有着简单化的涩味。但是《生死魔谷》呈写的物质欲的、色情的、肮脏的所构成的世界透出的社会体验确实构成更深广的文化反思 。
   这种英雄塑造和英雄平民化、普通化的交替或者物质化追求书写,使读者更容易从阅读中开始将思维集中到社会时空真实之中,以最基本的社会现实相来破除政治意识形态的幻像,破除对政治形态性崇高意识幻觉的主体舍弃。在这里,作者的陈述在于强调社会在现实主义拼接过程中是依赖于人类的基本欲望实现的趋向策略所产生的叙述决定,而绝非是在呈递某种外在性思想力量引导人们对于欲望的释放和释放之后的压抑和欲望畸变,形成了社会现实性的话语立场,这不能不说预示了时代现实叙事场的预指和文化张力在社会显态中的浓重痕迹。
  
   三
  
   在现实主义审美的真实性构建中,《生死魔谷》采用了荒谬化的叙事策略,试图通过可以构成“生与死”力量抗衡的自然性各自形成多变而又互相印证的叙述性关系。文本中一次次让特警队员失踪,让公安干警死亡是将真实的沉痛建立在荒诞的叙述上,这种死亡更多的是为别人的欲望的实现付出的,因此作者才可以摆脱独体话语精神崇高的反复恪守表现了自身对于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理解的积极探索。血腥的场面更是神异力量的反导性,从空间性上映照巨大的张力,诸如“89专案组和91专案组联合成立了由十二人组成的两个武装搜救组,即刻乘坐直升飞机搜救失踪在黑雪峡的特警队员”以及在行动后期白衣骷髅的反复出现所构建的神秘性,直接呈现了某种对前现实主义的放弃,从而表现出现实主义命题下社会畸形扭变的不可知性和在不可知性下的可知存在感应,在不同的层面上寻求对生存空间不可知性的探索,从而在阅读中形成众体灵魂的追寻挽回。但是在现实的神奇变异和欲望的不断发展中,这种反差的距离是相当遥远的,在这种现实与思想的失衡中形成的社会恐慌和人物心理变态,丰富着荒谬感的多重叙述,所透露的抒写立场已进入社会叙述象征的心理情感愤怒,延展着思想的深入。为此作者更是从情感价值上放弃了理性思索,以感性的物质流使其价值的甄别更能进入精神层面的社会荒谬,通过荒谬叙述的互悖和情节展露社会历史下的精神失位。从而达至当下文化批判的根部,这使小说决定了它所要关注的并不是反腐败或者生态保护的重大宏写,而是意味着作者试图从这种文化成规所产生的潜性疯癫(即反现实荒谬)中解说民族传统心理与社会的发展关系,面对着强大的外来文化的精神与物质的压力,以人的欲望在不同环境状况下的调整最终返回对物质世界的现实思考,从荒谬和民族利益中完全阐释其现实体会的历史广度。在这里面对荒谬的非现实/不荒谬的现实之间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所以自然和神异才会向人发起进攻,无论这算不算是作者一厢情愿的叙述目的,至少这种存在于现实中的荒谬是作者要与人类情感的边缘表现联系起来的,所以作者只有从这种变异中建立读者阅读时的不可靠感和疑问,才能够使作品更加决绝地完成对人的荒谬性的挖掘,使作品在叙述断裂中产生对社会多重性感知的力量,以丰富其社会指向意义、荒谬感表达构成一种复杂的心理认知对现实主义的空间滑变和生成,我们也可以从叙述的双重矛盾来完成对现实社会的精神想象,以平视反思聚合荒谬性存在的意义消失,以荒谬性在不断的死亡、以任晓任的死、林青江的死、邓克的死亡、王助理的失踪以及倪燕和王小河的闪电式爱情和纠缠在情欲中的荒谬交织折射生活的现实形态,从深度层面上达到一种非高雅化的宣泄方式,以减轻人类在“假、丑、恶”的表达中为整体的生命诉求获得心灵呼吸,解除社会性心理压抑。对于小说所联结的生活内容、思想倾向来说,《生死魔谷》所塑造的种种荒谬,是一种痛苦的升华,它立足于对于现实生活的不满和期待寄寓,对于人性的道德指向有了生活性的企盼,隐蔽在荒谬感受后面的是对于一种纯净的精神心理的执著依恋与追寻。
   总的来说,在荒谬化的文化回答中,作者无论是借用自然、神异性的超自然荒谬还是通过人性的泯灭、复生的人性的不确定性的为我们提供对于文化自身揭示的反思价值提供的价值层面的生存危机,都是在激起一种普遍的回忆强调,强调在日渐弱化的文学价值中文学所能够赋予社会的交流价值的可能性,从而在非文学化的现实中从荒谬中找到文化普遍性存在的立场意义,而在更强大的材料场中历史对时代的发展所造成的影响。
  
   四
  
   《生死魔谷》更为强烈的现实主义审美价值在于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完整的时代背景,从中国经济改革所提供的场景切合相遇形成了新的书写模式,从隐隐约约的民国时期、文革时期、社会转型时期,从这种时期的变换和转换中,人的信仰是可以转变的,甚至历史的某些可指对象也是可以预见的,但是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人的欲望总是单向度的,物质化的人决不可能超越时代而成为一个标准的人,正如英雄的王小河“表情坚定而复杂,胜似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终于将最年轻最漂亮的女部下倪燕赤裸裸压在了身下。他用力掬住她丰盈坚挺的双峰,像掬着一对刚从俄罗斯某农场进口的纯种大白兔,更像捧着两堆新鲜肥硕的雪莲花”。这种对于王小河的开场,更是完成人的“器”利“道”浅的言说,任务就是一种征服,而非以往的道德纯化和内心理想的积极参与。“仙貂”的存在,潜指了作者为在从传说中的材料中暗指的“人吃人”的人欲世界的现实,其主体在于相对性的验证现代社会的认知活动中人的欲望超越了道德意识的主体能力。人的欲望有可能全部决定事件发生的种种可能,从而揭示人在活动中之所以受到道德的约束,是因为超越道德约束的引诱力不够强大,一旦诱惑力诉求超越了道德界限,那么将会在参照的定量把握中完成“人非人”的命题观察。应该说在这部小说里,作者通过这种现实背景的摹拟写出了具有实在意义的新一代民警的形象,他们成长在更为复杂的社会背景下,以王小河为例,他们的英雄主义情结更多地是摆脱了某种崇高性的困惑,将职业看作是自己个体价值的实现方式,支撑着他们信念的除了个体价值的实现需求以外更多的是理想色彩的触及,因此他们可以俗低,可以学会暂时性的放弃,与崇高的政治信仰下的精神向旨来说,学会为更实在的利益和眼前利益考虑是他们有别于理想主义者的特征之一。
   另外一方面,作者的这种现实背景与当下写作的“自说自话”也有一种距离的。他的这种背景框架下的“自说自话”脱离了文学的思想工具性质,揭示了在更为广角上的现实场面,表现出人性的悲剧意义,调整了众体叙述的对象关系。无论是作者对于反腐败的思考,还是文本表达出的肮脏的世界,如同拓实、向书记这类表面高尚,实际龌龊无齿的人的塑造都符合了现实言说的背景,这种时代背景的展现是说明了最终我们还是在人欲望诉求实现的社会里活动,所以“王小河努力从回忆中站起来,发现身下的这块大青石呈不规则性的长槽性,可以坐七八人,甚至可以在上面躺下四五人。只是这石头怪模怪样,还散发着一种坟墓气息。忽儿,他又觉得这种气息像一只青春期的老鼠放的屁,散发着陈草腐烂的怪臭味,有一种惊人的煽动力”。作为主人公的王小河联结的思维是对于作为刑警兼自己前任女友任晓任执行任务后的回忆所适应的叙述,作为一个严肃话题下的灰色叙述,意味着作者基于叙述者的立场试图以王小河思维的跳跃和凌乱来昭示未来事件的不确定性和丰富性,这种丰富也划定了作者对于当下流行话语方式和崇高模式的一种完全击倒。从这种时代背景作用的论述出发,我们看到的是我们离自已周围的一切越来越亲近,也越来越清晰,以现实的欲望力作为小说背景的浮现是作者借力于文学符号成为平民视角的发言者,在最终的人性的杠杆平衡中双重攀附了对文学现实价值的重估,使人们在欲望和现实背景的驱动力下看到了现实性的变形,使小说与真实的现实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也使人们在脱离了政治的错觉后真正的走向了此在的现实生活世界。
   作为一部长篇小说而言,虽然《生死魔谷》在很大的程度上受制于语言的表达和故事情节铺展的不足使小说没有达到更高的社会批判深度,但是故事叙述从峡谷中的自然到人欲的社会、从肉欲的外化到经济改革时期呈现的是复杂的社会问题,所面对的对种种问题的涉入也有强烈的现实性,小说所展现的背景——矿山世界,完全是现下中国底层现实侧面的缩影,反映的是人们在社会现实的进程发展中由于失去了信仰而导致的疯狂的欲望追求,写出了一种新的文化背景下人的众生态和道德职责的内蕴,避开了生命价值意义发展中的政治意义强调。个人欲望实现的转向对道德伦理基础的转换,价值立场转变的凸现和调整,相对于其它传统经典小说而言个人欲望的实现导领道德观念的重建。正是作者在政治化退位后的现实直面中找到了现场文化缺失后的某种期待,虽然在这中间的审美意义已趋向常态化,但是现实的物质诉求欲望与崇高性存在着较大的距离,文本的呈现更强烈的折射出作者所代表以叙述者身份出现的大众群体对于政治遮蔽去除/精神意义贬值后群体物质狂欢产生的某种担忧,以反思构建着对现实的互补,试图以强烈的底层经验的现实场景反映整个社会的未来。但是作者通过《生死魔谷》所表达的现实主义状态下个人思想即将达到多层面感,将独具新现实主义审美价值,因为人类社会正是依赖着人类的欲望追求而前进着,我们所希望的是在文化的缺失补充和苦难的灵魂背后,人类的欲望追求能够获得丰厚的精神指向和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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