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在线 2007-02-27 01:05 收藏:0 回复:2 点击:4953
——浅谈李天银诗文集《大漠星语》的创作精神
李天银的诗文集《大漠星语》来到了广大读者中间,这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大漠星语》立足平凡的土地和火热的农垦生活,真实再现了作者的人生理想,抒发了作者对农垦家园浓烈的热爱之情。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也无须长篇赘述。我认为,《大漠星语》另外的可贵之处,是为我们提供了至少两方面的文学创作信息,一是至始至终坚持自己的文学创作立场和方向,二是积极倡导“现代诗歌必须回归民众”,注重文学创作的现实性。
首先,谈谈《大漠星语》的创作立场和方向。《大漠星语》集小说、诗歌、散文、评论于一体,尽管作者在创作形式和语言等方面还要兼顾许多最为平常的读者,传统文学思想深深地影响了李天银的创作精神,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特别是物欲横流,文学创作流派纷呈,各种文学创作观林立文坛的今天,作者坚持最初的文学创作理想,目不旁骛,不乱阵脚,持之以恒,写出真正属于自已思想的作品。这种清醒和坚持本身就是一种成功。这种成功看似容易,但做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平静的思想、向上的精神和不懈的努力去长久地支撑。
《大漠星语》中的诗文,风格相同,思想明朗,文路顺畅,没有阅读障碍。这种朴实的文风,主要源于李天银心灵深处对文学功能的正确理解和对生活的珍视。他作为生活在玉门地域的农垦人,作品大多主要以本土的环境和生活为主,生活气息浓厚,读来亲切、自然,仿佛身临其境。如散文《再进小树林》、《黄花滩》、《又是沙枣花开时》,诗歌《垦区夏夜》、《忘不了,开垦黄花滩的岁月》等等,都是比较好的篇什。当我读这些作品时,很受感染,思绪自然又回到了农垦那些美好的岁月。农垦是一块平凡而特殊的土地,说他平凡,是因为它的子民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说他特殊,是因为它不平常的历史,所在这些,使得农垦人十分偏重和珍爱这块土地。李天银的作品正好反映了这一点,这是《大漠星语》最成功的地方,而这种成功,是与他坚持正确的文学创作方向,坚持文学创作“必须根植于民众的沃土”的思想紧密相联的。我相信,细心的读者会从他的作品中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并能受到一些有益的启迪。
其次,我想着重谈谈《大漠星语》中《现代诗歌必须回归民众》这篇较为重要的作品。
《现代诗歌必须回归民众》是一篇观点鲜明、有一定见解的诗歌创作评论,对当前的诗歌创作现状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读后令人深思。正像李天银所说:“眼下有更多的诗却是读者越来越少了,一些先锋派、前卫派诗人们的作品晦涩滩懂,大量的所谓朦胧诗、试验诗诗歌报刊,语意隐晦,使更多的读者望而却步,敬而远之。”“现代新诗也只有植根于民众的沃土才能再创辉煌,这是读者的愿望,也是诗人的愿望。”“诗歌编辑们的重任在肩,只有你们正确地取舍,才能引导把握诗歌发展的主流和方向…….”。
对于诗歌创作观,李天银以作的作品和评论证明了自己的观点,也说了许多人想说的话。对于诗歌创作的现实状况,我认为李天银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主要原因是诗歌作为中华民族的传统优秀文化,影响了中国几千年,比如唐诗、宋词等,至今仍然流传不衰,这足以说明它深远的影响力。这是传统诗歌的魅力所在,新诗无与伦比。
对于诗歌创作,近年来文艺理论界是一直在讨论,但事实情况是眼下的诗歌创作呈现了多元化倾向,诗坛也是流派纷呈,硝烟弥漫,而呈现这种现状的主要原因是中国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革,同时受世界经济生活和文化思潮的广泛深入渗透和影响,人们迫切需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有利形式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很显然,一些传统的文化形式已经不能完全适应或负载现实思想的表达或释放,这种现状所表现出来的观点当然也符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艺方针。既然是这样,诗歌创作形式式样化是很正常的事,出现朦胧诗和其它诗派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试想想,要是大家都唐诗或格律诗,都写清一色形式的诗,这显然也不现实。传统文化需要在继承的基础上发展,既然是发展,就需要有新的形式和新的内容出现,否则,“推陈出新”这一词就很难有其存在的必要。
有些诗歌的写法尽管与传统不同,是有些“看不懂”,这似乎是一种“事实”,但为什么这些作品又会“充满诗歌报刊”?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其中有好多东西确实需要每个关心诗歌的朋友去研究,这是个大课题。事实上,多年来,全国各地的诗人和诗歌理论家针对这个主题的讨论已经很多了,也太泛了,但讨论的结果依然是“一些看不懂”的诗歌“充满诗歌报刊”。目前,全国官方有影响的诗歌报刊就有10余家,其诗歌编辑大都是著名的作家和诗人,关于对诗歌作者“引导把握“的问题,我想,他们比我们想得更多、更深入、更全面。至于民间众多的诗歌报刊,就更不必多说了。
中国进入市场经济社会后,往往是市场决定着物质产品的命运,文化产品也是一样,也有一个适应文化市场的过程。朦胧诗和其它诗歌流派的产生和发展,有着重要的社会文化背景,也有着多方面的主客观原因。尽管一些诗歌表面上看假释似乎“远离了社会生活”、“不食人间烟火”,但实际上也未必。对于“风花雪月、自我谴怀,私人情感的低唱浅吟……”这部分诗歌的存在,也没必要大批特批地云否定,因为,社会允许每个人都有发言权,允许每一个人都有“私人情感”,以诗歌等形式反映个人感受和情结也是很正常、合理的事。现代社会在提倡社会公众化意识的同时,也在强调个性化和人性化意识,这两种意识的有机结合,才使我们的生活更全面、更富有特色。显然,这种生活现实已经排除了“片面政治”倾向,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
说到这里,我想起著名文评论家雷达在前不久召开的“第二届甘肃诗会暨首届甘肃文学论坛”大会上讲的一句话。他说:“文学创作的任何一种形式和流派都有其存在的理由。文学创作也要寻求自身发展,适应市场……”不仅如此,大作家贾平凹说:“现在的写作面貌变化非常大,越来越多元化,每一茬作家风格都不同,层出不穷,十年为一个阶段,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面貌(原载2004年5月13日《南方周末》)。”另外,《水浒传》与《三国演义》是家喻户晓的古典名著,但是,一些专家公然提出:“《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所承载的价值观和审美理想与健康的现代人文精神距离甚远,而且背道而驰,受它的影响太多,我们的精神就会更不健康……‘三国气’和‘水浒气’负载着强烈的游民意识,撒播着与法制社会、公民社会的不和谐音,可以说《水浒传》在历史上起的作用负面作用大于正面”(王学泰、李新宇著《〈水浒传〉与〈三国演义〉批判》,天津古籍出版社2004年1月出版)。
因此,承认诗歌各种流派的存在,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既然官办和民间的诗歌报刊都有版面或专栏需要各种流派的诗歌,那作家为什么就不能去写,不能去发表?这符合市场经济规则,它的存在是合理的。在诗歌等文学创作方面,同样有一个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和与时俱进的问题。计划经济事实上是“政治经济”,既然已经不符合经济规律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坚持它?即使你不承任一些诗歌作品的形式和内容,但它还是“堂而皇之”地“充满诗歌报刊”,尽管诗歌的读者很少(其它文学体裁也面临读者越来越少的问题),但诗歌报刊仍在一年一年地发行,没有破产或停刊,一些传统的文化对我们影响虽然很深,但我们还应当区别对待,用批判的眼光看它。当然,我这样说的目的,是想说明:承认各种诗歌流派的存在并不是一种错误,坚持自己的选择并为之付出本身也是一种成功。
在社会变革和转型时期,面对各种流派林立,各种思潮涌动的文坛,李天银扎根农垦,根植生活,10多年来能够始终如一地坚持自己的创作方向和风格,这是一种精神,他朴实的作品和他朴实的人一样,给了我们一些难得的启迪和深思。如今,像他这样执著的人不多!
相信自己的选择,坚持走自己的路,这是人生的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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