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庆典·索魂]回首暮云远,飞絮搅青冥
且看浮云
2007-03-04 20:01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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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楼。
明月斜照,长街寂寥。
我立于窗前,听楼内管弦丝竹,轻吟浅笑,一片歌舞升平。
挽一个流云髻,信手簪一只珠花,黄昏姐已经来催了:“云儿,我的好妹妹,楼下的安定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丁香将紫色的云绫挽在臂上,哂笑:“凭他是什么王爷,等不得,走便是了。”想是知道丁香那宁折不弯的臭脾气,黄昏姐不怒反笑:“好好,让他们等去,且让我两个妹妹精心的准备。”我奇怪道:“姐姐今天怎么这样好性子,不象往日那般火烧眉毛的撵着我们赶场?”黄昏姐将一张银票一扬,“两千两,恒通的硬货,出手这样豪阔的客人,姐姐我也算少见了,我不催你们,还不是想让你们更好的表现…”黄昏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风韵犹存的脸上如菊花瓣瓣绽放,丁香撅嘴道:“姐姐如今也见钱眼开了…”黄昏姐正色道:“我们目前正是缺银两…不然怎能委屈两位妹妹如此抛头露面….”
楼下乐声大作,已经开始催促了,我拉了丁香,踏上二楼早已准备的秋千。秋千上铺满新采的各色花朵,异香扑鼻,我们立于其上,荡下楼去,衣袂飘飞,云罗轻舞,宛若仙子临凡。
楼下喝一声彩,我凝神望去,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立于台前,浓眉虬髯,状甚粗豪,大概就是安定王亓官了,他身边有一女子,妖艳妩媚,身材曼妙,想是传闻中他的宠姬兼保镖——妖娆洛神。两人曾谈笑间挥手退千骑,江湖中的名声那是如雷贯耳。
“一曲佳音妙,漫舞风华绝,丁香歌,浮云舞,追云楼内不思归。”这是长安城街头巷尾流传的句子,因此追云楼内向来看客如云。尤其近半月,楼内每日都有豪客登门,个个出手阔绰,但是华服之下常常锋芒微露,使得夜夜笙歌里,暗藏着几许杀机。
琵琶声慢,悠悠筝鸣,丁香一曲《醉长安》,清音绕梁,我水袖劲抛,拧腰回头,趁机瞟一眼座中看客,左边一名男子,峨冠素服,那是追云楼的常客,长安首富蓝雨后,每次到追云楼,他都大呼小叫,将楼内歌妓舞姬尽数唤出,前呼后拥,打情骂俏,嘻笑怒骂,向来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丁香对之早已忍无可忍,只是他向来出手大方,银票上的数目总是一次比一次高,黄昏姐也就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数度劝丁香隐忍。
右边坐着的那一位我有些疑惑,眉眼柔媚,显是女子,却又做了男装。到追云楼来听歌观舞的也不乏女子,但是作了男装打扮却又生怕人认不出来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只见她手摇折扇,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只碧玉扳指,莫非是峨嵋派的掌门雁字云笺?
今日座上客,个个都不是好打发的主儿。其实我早已知道,那雨后虽然貌似纨绔子弟,但是眼神于不经意间有冷然一霎,长安首富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三天前,师兄规则被害,这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不找出凶手,我岂能善罢甘休?何况师兄的死,也表明已经有人钉上了追云楼。追云楼只开了一年,长安城内却死了三十五人,个个都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高手,这其中,自然有一些和我们脱不了干系,因此,追云楼不可避免的成为各路人马探究的目标。
我连日明察暗访,才将凶手锁定到这几个人身上,这几人中,倒底谁是呢?
乐停,我与丁香使个眼色,各自端酒奉茶。
“好好好,追云楼内的歌舞,真是百看不厌哪。”蓝雨后抚掌大笑。
亓官与洛神相视一笑,也是齐声称好。
雁字掌门不动声色,微笑着接过茶杯,轻轻啜饮,缓缓点头。
丝竹声再起,我与丁香退至幕后,我咬着牙,心中说:“师兄,我定为你报仇。”
是夜,我潜至蓝府,蓝雨后正待就寝,一柄宝剑直指眉心,他疾步后退,再后退,却始终无法从宝剑的冰凉锋刃中摆脱出来,他咬牙道:“追魂?”
我冷笑:“你也知道追魂?”
他说:“我查了很久,发现最近江湖中人的死和一个叫追魂的组织有关。”
“那么规则是被你杀的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师兄死状甚惨,那亓官夫妇自是不屑为之,而雁字掌门,也不会堂而皇之的送上门来,唯有你日日装疯卖傻,混迹追云楼内,观察动静,当我不知你的用心么?”
次日,蓝雨后被刺于宅内,利剑穿心而死。
同日,追云楼燃起熊熊大火,化为灰烬,其内三十多名歌妓舞姬,不知所踪。
(此贴对象雨后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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