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乍冷,令宵多珍重——写在立春与元宵节之际
风约湘裙
2007-03-16 09:53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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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立春,今天又是元宵节,元宵节过后,这个年便算是真正的过去了。说起来,今年的节气倒来得巧,立春与元宵节紧紧相联,若掐头去尾合起来念,恰应了“春宵”一语,仿佛,岁月生怕红尘善忘,不识春秋易渡,便特地以此作记,唤醒众生。
因要值班,我的假期并不太长,唯其短,便越觉无限珍重起来,拿它当春宵来渡,一有空,便靠在桌前啃难懂的卡夫卡,不令其他杂书荒废这大好时光。可叹的是,多年来养成积习,喜欢看故事,阅读时往往重情节而轻叙述手段,当然,若逢到词句实在好的,如张爱玲,简桢等,情节也可忽略不计。而卡夫卡,这晦涩滞重的老头儿,每读他,总能令我深切体会到读书是件多么辛苦的事。看他的书不上十页,心思便要恍惚,甚而昏昏欲睡,一本短篇集从去年秋末读到现在,也只看了一半,期间倒是狂翻了古龙的数部武侠,外加一本《源氏物语》。
阳光依旧是好的,从窗玻璃外一点点照进屋内,看那颜色仿佛是春天了,明媚俏丽,贴上身来,却依旧是不近人情的清冷。书页被阳光晒出了光泽,摸上去脆硬脆硬的,很有质感。伏在桌上,眼里瞄着书,心却恍惚着,想起了《长恨歌》: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慵懒而香艳,是我记忆中关于春宵印象最深刻的词句。只是,昔时唐明皇有美人相伴,华清池红颜似水,凝脂如玉,也难怪他连大好江山都弃之不顾。而凡俗如我等,于人间草草掠过,莫说是倾国倾城的貌,撼天撼地的情,便只生活这一件事都已叫人疲于应付,何况人世间最无情的岁月?
墙上的年历刚掀到第一页,喜庆的红与黄的暖色调,哼哈二将笑容可掬地俯下身来,望着眼前的芸芸众生,一脸的殷勤,照拂着居家柴米的踏实与安稳,颇类于过去人家门首的招贴画。卡夫卡变得遥远起来,终究被我夹进书签。看到哪里算哪里吧,这老头儿,隔了几百年还如此固执,坚忍地写他的主观现实主义,大段的场景与心理叙述,时间仿佛停顿在他笔下,如同慢镜头的电影,看得人心里发慌。虽说岁月经不起蹉跎,然而,一味执著于某一时段,有时也是件叫人难耐的事。
感冒日甚一日的重,这次的病来势凶猛,鼻塞头痛两眼发胀,记忆中好象不曾有过这样严重的感冒,却又不敢贸贸然吃药,怕抗生素吃多了有害健康。据说,胆小惜命的人都是值得相交的,因为懂得珍惜。看来,我这样怕死的人也有一份好处,可以信赖与托付。
MSN上收到朋友的留言,叮嘱要多休息多喝水,淡淡的几句,恰到好处的关心,所谓点到即止,太多则变成压力,施与受都成为负累。手机上至今仍留着朋友春节发来的短信,照例是节日的问侯,杂以一些感慨,闲的时侯拿出来翻看,好在,祝福是没有季节的,何时抵达,都是温暖。
“去年月圆时,花市灯如昼。”今年的元宵节,夫子庙照例有热闹的灯市。上元佳节闹花灯,千年来风俗未改,只是,那观灯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设若河水有知,或会讪笑人间风物如此轻易,眨眼又是另一番风景。想起节庆期间,曾与夫子庙有过一面之缘,却因与朋友欢聚着,忘了看一看烟笼寒水的秦淮夜景,想来,那隔江轻唱的女子,应也是于诗歌词赋中徒劳地脉脉而歌,终究是不复可见了。
放下书,打开电脑,西祠上转了一圈,又开始我的电玩之旅。这一段时间玩的是《幻想三国志》,2003年度电玩最佳动画奖得主。游戏画面做得极是干净秀丽,音乐却有些老套,雷同于《绝代双骄3》。故事依旧以探险与爱情为主,虚合着三国的情节脉络,刘关张曹个个俱在,只主角是虚构出来的。爱玩RPG怕是我的另一个积习了,被朋友嘲笑过多次,却一直不愿改。执迷是一件快乐的事,无论怎样,快乐便好。
南京向来有倒春寒之说,虽然立了春,天气仍旧阴冷。早起上班,裹着厚厚的冬衣,吃老爸买的早餐,坐公共汽车,一路看着惯熟了的风景,心情说不出的逶迤。车窗外,上元节的花灯明艳了整条街,一色的大红大绿,简单而朴素,一刹时,“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的惆怅被涤去了许多。今天是立春后的第一天,从今起,冬天便算是过去了,感冒会好的,天气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于是,掏出手机给朋友发了短信,也问候所有相识或陌生的朋友:上元佳节,春寒料峭,今宵多珍重:)
PS:一篇旧文,博各位一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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