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黄河在线·个人文集文章-长篇电视小说《生死魔谷》第5章

　　
　　
　　■ 一家国有企业鲜为人知的衰亡秘密
　　■ 一个黑恶团伙惨绝人寰的血欲兽行
　　■ 一支当代刑警爱恨交织的生死炼狱
　　■ 一条神秘峡谷如魔如幻的旷世奇闻
　　■ 一桩祁连雪域错综复杂的人鬼奇案
　　
　　
　　第5章
　　
　　21
　　
　　豆健把派任晓任去多尔散金矿卧底的事及时通知牛大脾。
　　牛大脾简直气昏了头，当即骂骂咧咧：“愚个！让一个女人去卧底，你们有没有搞错？”
　　豆健：“这是专案组的决定，现在你的任务是马上通知她下山执行任务！”
　　牛大脾：“什么专案组的决定，这纯纯是你的破主意，你从不征求我的意见，太官僚！”
　　豆健：“要是延误了时间，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牛大脾扔下通话器：“愚个！”
　　倪燕轻声说：“这通话器很值钱的，摔坏了可要影响工作。”
　　牛大脾冲出办公室，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又回到房子里拿起通话器：“喂，啊，我的意见是派李昶去，任晓任她……啊，怎么不行……”
　　牛大脾没有立即去通知任晓任，心想再拖一拖，豆健兴许会改变注意。
　　没过二十分钟，任晓任气咻咻来找牛大脾：“局里叫我下山执行任务，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牛大脾骂：“愚个，我不同意你去！”
　　任晓任：“你怀疑我没有这个能力？”
　　牛大脾出了门，来到招待所大院门口那根水泥电杆旁。
　　任晓任也随后而来，背依电杆摊开双手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去！”
　　牛大脾：“你是副队长，也是法医，专案组很需要你。当然，去卧底原则上没有错，可你是女同志，你就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男同志吗？”
　　任晓任：“不，现在不是你说服我的时候，而是你应该支持我的时候。”
　　牛大脾尽量压抑着火气：“你的理由倒很充足，万一出了事我有什么理由向组织和你的家人交待？你倒给我说说！”
　　任晓任看着牛大脾气歪歪的模样，忽然“噗哧”一声笑起来。她那深深的笑靥和动人的明眸使牛大脾心中的气消却了一大半。
　　牛大脾绕着电杆不停地走动。几分钟后，他咬了咬牙：“说准确点，你倒底能不能留下？”
　　任晓任很坚决：“你也知道，这是专案组的决定……”
　　任晓任从裤扣上取下一串钥匙，扬在牛大脾面前，指着一枚红玉石做成的辣椒说：“别忘了，你也有一枚……”
　　牛大脾的手摸到了自己钥匙链上的另一枚红玉石辣椒，感到它热烈无比，像燃烧的火焰……
　　
　　22
　　
　　五天后，牛大脾接到豆健的通知，任晓任以医生的名义潜入了多尔散金矿，内部代码四号，刑警队要随时随地做好配合工作。
　　牛大脾无可奈何地喊了豆健一声“独裁”。
　　牛大脾根据案情需要，立即安排倪燕和程梅同住一间宿舍，以便侧面了解硫磺矿的更多情况。
　　这天大清早，牛大脾正准备刷牙，程梅来了。
　　程梅沙哑着嗓子：“大领导，可吓死我啦！昨夜我听见刘老四跟我说话了。唉，这样和鬼打交道的日子今后咋过？”
　　牛大脾一阵惊诧：“跟鬼打交道？你可能出现了幻觉，你还是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好好工作，新的生活总会到来。”
　　“新的生活？不，不是幻觉，我真听到刘老四在窗外喊我！”程梅说话的表情很复杂。
　　牛大脾：“这怎么可能？刘老四的事已经结案了，当时的证据很确凿！”
　　程梅默然离开了宿舍。
　　牛大脾心里说：“咄咄怪事！”
　　牛大脾心事重重地出了硫磺矿招待所大院，沿着红柳河岸上的小道往河滩走，意外发现附近的垃圾堆上盖了一些湿漉漉的羽翎，还有一些零碎的血肉。他一眼认出，那是雪鸡毛。
　　牛大脾知道，平时连雪鸡的影子都难以见到，没想到有人还能吃到它珍贵的肉……
　　邓克按照牛大脾的安排，对程梅所说的那个“鬼丈夫”刘老四进行了长时间的监控。这天，他来到卫生所，想通过程梅了解一些情况。
　　程梅见邓克进来，没头没脑地问：“外面刮什么风？”
　　邓克：“难道不欢迎？”
　　程梅：“哪里，哪里，不管是北风还是西风，你来了就是好风，是‘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春风，又是‘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春风！春风啊，春风，你说你怎么独独不度玉门关呢？”
　　程梅给邓克沏上一杯热茶。
　　程梅不停地打量着邓克：“这是卫生所，不是什么好地方！”
　　邓克大笑：“我不是来看卫生所的！”
　　程梅一本正经：“滑头，有病！”
　　邓克：“是啊，光棍就是一种病！”
　　程梅：“光棍好，清静，自由……”
　　“看得出来，你非常爱刘老四，经常在梦里听他说话！”邓克注视着程梅。
　　程梅低下头：“有谁愿意跟鬼生活？比如，一个男人，像你一样正大光明地坐在对面，多幸福呀！”
　　邓克喝了一口水想引开话题：“这茶真香！”
　　程梅：“想喝，就常来。”
　　邓克又突然转了话题：“你真听见刘老四在喊你？”
　　程梅又不置可否。
　　程梅将目光移至别处，眼里铺了一层沉重的露水。
　　邓克站起来：“对不起！事实上，对于单身生活，没有谁比我理解得更透彻！”
　　“你似乎是一块纯净的冰，透彻得不能再透彻了。可是，我见到你的第一感受总是冷，冷啊冷，冷得透心凉……”程梅生气似地说。
　　就在景敏致和倪燕去探查雪鸡洞的那天晚上，邓克悄然潜伏在后山脚下的一条漠沟里。这里不仅正对着程梅宿舍的后窗户，又能看见硫磺矿机关大院，是一个非常理想的潜伏点。
　　他屏声静气地等待目标出现。
　　大半夜，阴风刺骨，邓克期待的目标终于幽灵一般出现。月光下，一条黑影从工地那边飘进了女厕所，很快，一个全身素白的人离开女厕所，向程梅宿舍的后窗户折踅而来。
　　那人四下张望了几下，很快翻进了程梅的后窗户。
　　邓克担心程梅会遭受伤害，但此时此刻根本无法提醒她们。心想，程梅肯定不会让一个男人得逞。
　　可是，程梅的宿舍里仍旧一片黑暗，一切平静如初。
　　邓克忍无可忍，他真想一跃而起破窗而入，撕掉那人的伪装，但又不能草率从事。牛大脾再三强调，在没有完全搞清那人的身份和来找程梅的动机之前，绝不打草惊蛇。
　　邓克正欲起身，程梅忽然从招待所大门那边走来，进了厕所。
　　邓克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那幽灵有可能和程梅是同伙。
　　真是到了该出手的时候。
　　正在此时，一个全身素白的幽灵突然跳出后窗户，朝厕所奔去。
　　邓克隐隐约约看到，那人长发披肩，胸脯高挺，有着女人的明显特征，但那臀部实在太小，又根本不像一个女人。
　　邓克被搞糊涂了，他辨不清那人是男是女，就像辨不清雄雪莲和雌雪莲一样。
　　那人从女厕所出来时，又着一身素黑而去，程梅随后返回宿舍，拉亮了灯。
　　邓克来到程梅宿舍的后窗户，发现头发散乱的程梅正神情萧瑟地擦拭着眼泪。
　　
　　23
　　
　　景敏致和倪燕将探雪鸡洞遇到的情况连夜向牛大脾做了汇报，特别是那只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无头雪鸡，让牛大脾来了兴趣：“雪鸡肯定是被人拿出了洞，而且已经被人吃了，但究竟是谁吃了，我们不得而知。”
　　景敏致：“种种迹象表明，雪鸡洞里确实有人在活动！”
　　牛大脾：“这破洞里肯定有文章！”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倪燕急匆匆向牛大脾报告：“程梅不见了！”
　　倪燕把程梅留在桌上的纸条递给牛大脾。那纸条上写着——我只想回到适宜生存和发展的地方。我要给你们留下的，只是一把医务室的钥匙，我没有带走根本不属于我的一切……
　　牛大脾感到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牛大脾叫倪燕赶快将此事通知了陈矿长和向书记。
　　卫生所的一切完好无缺，抽屉里甚至放着两千三百元现金。程梅没有带走属于公家的任何一样东西，那怕是一张处方笺或者是一支钢笔。
　　大家还发现，程梅甚至连属于个人的生活用品也没有带走。
　　而此时，王助理一直悄然跟着大家，他对程梅留下的每一样东西都仿佛感兴趣，他随时快速地在一个小本子上记着什么。甚至，放在地上的一双男式皮鞋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他问倪燕：“谁的鞋？”
　　倪燕被王助理的发问怔了一下：“程梅说过，这是他丈夫刘老四生前穿过的，由于这双鞋见证了他们夫妻之间一段难忘的故事，所以她一直舍不得扔掉。”
　　牛大脾一直暗中注意着王助理，凭直觉，那天晚上进入雪鸡洞的那人非他莫属。
　　牛大脾对王助理警觉起来，甚至对他很反感。
　　天黑时分，一名大耳朵矿工来找倪燕，讨要刘老四穿过的那双皮鞋，说除了自己穿外，别无它用。倪燕看着可怜的大耳朵，就顺手将皮鞋给了他。
　　很快，牛大脾为那双皮鞋的事狠狠批评了倪燕。倪燕委屈地说：“我争取将它找回来。”
　　牛大脾大发雷霆：“愚个，话说得轻松，上哪儿找？那双鞋八成已经变成了灰烬上了天！”
　　程梅突然失踪的消息在海玛沟硫磺矿不胫而走。接着，有关程梅被鬼男人娶走的传言又在矿上广为流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