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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之旅 2007-09-26 09:50 收藏:0 回复:2 点击:5600
第一次见到借借是在一个飘雨的春天。 家居苏州拙政园附近，这日没来由的烦躁，便一个人披着雨丝在拙政园散心，总是喜欢雨天里在公园穿行，享受那一刻沁心的宁静。 春雨缠绵，淋得池中的荷叶珠泪四溅，飞阁重檐下的淅沥雨声，滴滴哒哒击打起人们心底的涟漪，满园清翠尽呈春行夏至的勃勃生机。 园内宅子古香古色，江南风韵十足。进了园子。粉墙黛瓦，一阙幽静。园中连绵不绝的莲池，绿荷随波，菡萏含苞。 三十六鸳鸯馆。堂下一汪曲池，流水潺潺，清澈见底，鸳鸯翩然往来。 高高的粉墙，淡黑色的青石板路，从廊缝间攀延而上的紫藤花实累累，就像亘古存在的静寂。角门处，一个红衣的女子一只手撑着把淡绿色的花伞，一只手拎着小包，俏笑着从这古老间翩然而过。 那秀色、衣袖、巷弄，那深浅的层次、动静的威觉，像唐诗一样凝栋含蓄，像宋词一般清雅幽远，古色古香的风景有了她的飘然而过，仿佛都沾染了她的甜糯娇俏，也不觉都变得温暖可人起来。 对望中，丽人轻轻地、脆脆的一笑，那明眸皓齿，如同耀眼的阳光，刹那芳华不可方物。 那一笑，自是我与她二人相识的伊始。别时相询她居何所，她言道：“本在此园中，云深不知处。”听罢我不由大笑：“此处非山，何来云深，水深不知处吧。” 借借莞尔一笑，也不答言， 一径踏雨而去， 绿草上水珠儿随着鞋儿翩然而过滚落下来。那娇俏的身影渐渐没入雨幕中。 再次相遇，已是夏日炎炎。 连日的炎热，难得夜间淅淅沥沥的雨水，到了清晨方歇，此时明媚的阳光照在尚凝着雨滴露珠的树木花草上，鲜艳欲滴。乘晨早游人未至，闲步于怒放的荷池间，用相机摄取粉莲娇靥上的晶莹。 远远，传来幽幽的箫声，载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如泣如诉，荡漾在曲栏荷池，假山花树间。 寻声探去，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前方又一荷池，池边几株高大的榆树、槐树缀满一串串榆钱、开满一串串槐花，清香阵阵扑鼻。 一管竹箫，一池碧荷 ，树影婆娑，衣袂飘拂，临池玉立，纤纤佳人吹箫。 晨风拂过，几缕青丝轻轻刮上她如玉的面颊，低唇就箫，脸侧露出那如钩玉般温润洁白的耳垂，风光一时无限。 惊艳中，我用相机抓拍下了阳光下的那一抹嫣红。然后静静的伫立在一边，随着缕缕箫声游走在天地之间。 一曲终了，她回眸一笑：“又见先生，借借好生有缘。” 我亦玩笑答之：“若论缘，那是我有幸得以仙缘呢。” 借借莞尔一笑，一双充满慧黠的眸子在我脸上飞快的一扫：“仙缘、俗缘，皆是缘分，他日有事，还望先生不吝援手。” 别后匆匆回家，将所拍的数码照片转入电脑，遍寻不见借借倩影，那几株榆树虽在，树下不见伊人，只是雾影朦胧。几经解码，朦胧中不见人影，却似鱼形。一时不由痴了，难道玩笑仍是真实，借借竟非凡间之人。 此后多次探访拙政园，始终不曾再现芳踪。 一日，夜半雷电交加，大雨喧嚣了数个时辰方歇，晨来闻听管理员说园内发生了异事。 却是榆树畔的荷池一池荷花不知何故，尽遭摧残，池中锦鲤数十尾尽毙池中。 闻之心中一动，连忙赶到园中，此时园里工人正在捞取池中浮鱼。池中白光点点，多是朝天的鱼腹。残荷片片，夹杂着粉嫩莲辨。 呜咽的箫声在耳边幽幽响起，那晨风中飘拂的青丝，在眼前晃动，眼里的雾浓了起来。 雾眼中忽然透过一星红色，定睛望去，却是池边的绿荷下有一抹艳红。 伸手拨开那几片残荷，下面竟是一条尺许长的锦鲤。锦鲤平躺在水中，身上鱼鳞斑驳。轻轻将她从水中捞起，鱼儿已无力摆动，黝黑的鱼眸正渐渐失去光彩，只是在眸子深处还能看到一丝丝火焰。 一阵明悟从手中传到心里，她就是借借。那轻轻地、脆脆的声音“仙缘、俗缘，皆是缘分，他日有事，还望先生不吝援手。” 不信佛的我，还是去了寒山古寺，不为祈福，只是为了延续那一分春雨绵绵中结得的缘分。愿那一百零八响的钟声，唤得我佛慈悲，求得观音菩萨静瓶中的那一滴甘露。 又是一夜豪雨，晨来窗前舒目，小巷幽深，粉墙黛瓦，意犹未尽的雨线，仍在小巷青青的石阶上点缀着一朵朵水花，一个红衣的女子一只手撑着把淡绿色的花伞，从小巷一头缓缓走来，又渐渐在小巷的另一端隐去。那一时间，我有一种错觉，仿佛看到是那一个穿了水做的衣裳，踏在清波之上的水做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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