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残文 2008-03-31 19:41 收藏:0 回复:1 点击:4862
○身 世 题记：月亮地里，黄河滩上，老水利专家，向我诉说他的身世…… 她牵牛 我掌犁 黄河岸畔的山坡上 我俩垦荒种地 甜言蜜语 播进沙土里 日头火辣辣烤着 红汗绿汗在脊背淌着 不足十米高的坡下 黄河 慢悠悠走着 人和牛 舌头咽进肚里了 瞅着满荡荡一河水 却不能喝 眼里喷着嗤嗤的烈火 实在蹩不住了 老牛拉着犁奔向河边 紧拦慢挡 黄汤似的泥水 窒息了倔犟的苦命 咽气的那一刻 眼光还在质问 不是母亲河吗 为啥这样毒狠 不是天下第三长河吗 为啥解不了一头牛的干渴 踏着哞哞的凄惨 我愤然离开黄河 溺水而死的小妹 牵着那头死牛 牢牢跟着我 走了半个世纪 尝遍大江小溪的眼泪 黄河的泥沙 在羞辱的血液中澄清 黄河清了 月亮从水底升起 太阳从水面滾过 水中的鱼儿 是我的妹妹 水中的山影 是老牛泡不烂的骨格， ○妈妈，我不怨你 ——给黄河 生我的时候 就说你老了 我已经老了 你却还那样年轻 只是没得体的衣裳 委屈了秀美的身姿 只是红颜命苦 动不动就发脾气 妈妈，我不怨你 只怨没出息的儿女 电缆空中给你铺路 绿化带给你量体裁衣 描眉涂脂的银镜 早己备齐 名子叫小浪底 我这个无能的儿子 爬在你的胳膊上 给你写诗 妈妈，我多想写上 东方美女 ○望 故 乡 崖上望故乡 故乡是一只干瘦的老牛 黄河边饮水 尾巴圪绕圪绕 总也甩不掉 世代的忧虑 高空望故乡 故乡是一艘游艇 平湖上安祥游弋 鼓满顺风的白帆 是爷爷的胡须 颤颤抖抖， 总也讲不完 远逝的故事 ○南崖下的村庄 生下来第一眼 看到的就是它 隔着黄河 村子对面那座悬崖 崖上的石头 是村里的目光 已经三百六十丈高了 还嫌它低 只想将太阳也垒进去 黄河从崖下切过 已经九十度了 还嫌不陡 只想将那枚弯月儿 按上他的额头 天亮得迟 天黑得早 两头一截 只剩短短的中午 一辈子 只开一次花 掐头取尾 只剩下一把酸泪 ○小 名 不要问小名 我不会告诉你 怕你笑断几根肠子 我敢说 就连你笑的姿式 也是人的名子 圪扭 是我表哥 趔趄 是你内弟 ○化妆品 乌七八糟的化妆品 和咱沒缘分 好端端的脸蛋儿 抹上外来品 怎样去见人 庄稼地里走一趟 花儿叶儿 呛得落一地 糟蹋了一个季节 山里姑娘虽爱美 不凭化妆品 就像城市 讨厌地里的土 哪里知道 土里生美人 ○村 戏 蒲剧和秦腔 姊妹俩手拉着手 绕了九十九道弯 呵咦——啊—— 已经黄河那么长了 还沒吐完一个苦字 当艄公的老爷爷 刚一张口 唱词交给了黄河的浪头 老姑 老姨 甩甩袖子就闪了腰 急急忙忙 两根唢呐抬进深沟 一场风，花骨朵 一直刮到麦熟 一汤雨，云缝里 掉下地得几个春秋 光屁股的一把尿泥 揑成一座座坟丘 耳朵都震聋了 只管扯着嗓子吼 乱弹把日子弹散了 还是不舍得走 黄河这根板胡弦儿不断 村子还得跟着扭 ○鸟 巢 是谁，将爷爷讨饭的碗 端在高高的树杈 哭诉着 当年的贫穷 是谁，将北京的体育场 置放在高高树顶 夸赞着 当今的繁荣 贫穷和繁荣 原来并不遥远 只不过 从树根爬上树顶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