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怀沙啊文怀沙
 
 
海魂  2009-03-27 16:50   收藏:0 回复:2 点击:4839          

   文怀沙啊文怀沙
  讲老实话,之前对文怀沙没有印象,虽然看过这三个字。今年,在《新华文摘》看到文怀沙的书法,和照片。照中人童颜鹤发,神采奕奕。又读到关于聂绀弩旧体诗的评论。评论说聂绀弩的诗“Q气、油气、江湖气”,便去网上搜索打印部分出来阅读。友人听说我喜欢聂绀弩的诗,寄来一本全编。我写了一首诗答谢:“一江春水柳丝青,燕子含泥到府庭。千里鹅毛当属重,全编珠卷不为轻。感君失马尤腾越,励我打油能纵横。怒放木棉红胜火,诗心缱绻报风清。”
  后又在《同舟共进》读到李辉关于“二流堂”的文章。对“二流堂”终于有了认识。文后作者讲述了黄永玉、黄苗子鄙视文怀沙的事情:
  
  据我多年与“二流堂”老人的接触,文怀沙与“二流堂”的人有来往,但彼此似乎并无深交。他们的回忆文章或者闲谈,从未正面提到过文怀沙,相反,如在闲聊中谈及此公,从来都是一种鄙视口气。他们说,文怀沙1964年的被捕入狱,并非“政治”原因,而是生活方面的原因,其行为好像颇令他们不齿。
  对于近年来文怀沙忽然间声名鹊起,并被各种媒体冠以“大师”或者“风流”的称谓,“二流堂”健在的老人们颇感意外和惊讶。他们感叹时代变了,对人的评判标准也变了。但是,如果有什么媒体将他们与之相提并论,他们还是会认为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譬如,2007年,北京某电视台录制一组文化老人节目,分别有文怀沙、黄苗子等,黄苗子获知后,颇感无奈,不住地说:“真要命,怎么把我和他摆在一起了?”
  与“二流堂”关系密切的黄永玉,也对文怀沙持鄙视态度。2006年春节,《人民日报》文化新闻版发表黄永玉的狗年生肖漫画,同时还发表了文怀沙的迎新文章,并将两者加框放在一起。黄先生的画是我约来的,遂将报纸送去,他一看,只对我说了一句:“李辉,我该夸你还是骂你?你们怎么把我和文怀沙放在一起了?”
  几天后,文化新闻版的编辑¬告诉我,他们把报纸给文怀沙送去时,他也说了一句话:“哦,黄永玉呀?我们是老朋友了。”
  
  当时想,李辉一定不是深圳笔名宕子的李辉。之后,有朋友发来信息说在揭阳看到文怀沙,有点惊喜的。我回答李辉是如何评价文怀沙的。再后来,有朋友写诗发来,从诗中看出,是讽刺文怀沙的。又后来,在新浪博客首页看到李辉揭发文怀沙的文章标题,我打开一看,这不是《同舟共进》那篇,全文都是说文怀沙的。此后,文怀沙父子答辩,李辉说揭露的原因是文怀沙说郁风要给他画画,还要继续揭露。有人为文怀沙辩护。网络、报纸沸沸扬扬。《南方都市报》一篇评论把李辉、文怀沙各打五十大板,究竟是五五开或者是四六开、三七开、二八开我就没有去算字数了。
  近来在新浪看到刘墨的博客。刘墨不但否定了黄苗子的为人,还否定了黄苗子的画作。他还转摘了章诒和发表在《南方周末》的文章《谁把聂绀弩送进了监狱?》。章诒和说:
  
  “依据事实,寓真把检举人分为两类。一类是戴浩(湖北人,电影家)、向思赓(湖北人,曾参加左联,1949年后为中学教师)、吴祖光(戏剧家)、陈迩冬(作家、时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钟敬文(教授,民俗学家),他们与聂绀弩有着密切往来,到了‘文革’时期,在人身自由被限制的情况下,被迫写有交代检举材料。另一类是几年来(1962—1967)一直‘积极配合公安机关’的,包括王次青(先后在出版总署和版本图书馆工作)、黄苗子等。”
  “这里,我还要说一句,黄苗子永远不知道,就在他监视密告聂绀弩的同时,也有一个文化人在监视密告他。”
  “的确,聂绀弩平反后,依旧和告密者往来、吃饭、聊天、唱和。难道他不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吗?不知道黄某人曾给自己注诗吗?我知道他知道,他完全知道。1982年10月25日聂在给朋友的一封信里,这样写道:‘我实感作诗就是犯案,注诗就是破案或揭发什么的。’我是过来人,对此深有体会。比如预审员问:‘你说过周恩来喜欢孙维世吗?’一听,立马知道这句话,我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讲的,又是谁检举的。聂绀弩当然清楚谁是告密者。那为什么他毫不‘计较’呢?作者寓真有十分中肯的分析:一个原因是戴浩、向思赓、吴祖光、陈迩冬、钟敬文等人的检举是在‘文革’中聂绀弩遭关押后,被迫写出的。另一方面是由于聂绀弩的超凡绝俗,大度豁达。但是,我认为他的淡然处之,是因其内心有着更深的痛与苦,不可对人言的痛与苦。”
  
  有好事者去把聂绀弩女儿自杀的原因再提出来。说在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读到的。《往事并不如烟》我几年前读过,但对于聂绀弩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其他也剩下零星几点。当时读后写了两首小诗,其一为:“天灾人祸更情伤,枯骨练成不锈钢。谁敢自称夫子聂,请先冻雪再经霜。”其二为:“谁迫谁来谁害谁?有心无意一轮回。别看好汉嘴巴硬,总怕分红吃了亏。”
  《谁把聂绀弩送进了监狱?》一文写聂绀弩知道黄苗子是出卖他的人,为何他们的交往又那么密切?作者把原因归到聂绀弩看到海燕的遗书“内心有着更深的痛与苦,不可对人言的痛与苦”,所以“平反后,依旧和告密者往来、吃饭、聊天、唱和。”我认为事情并不这样简单,他们当事人可能更明白。
  虽说是以史为鉴,但事情已经过去半个世纪左右,当事人死的死,老的老,何必再去纠缠他们个人恩怨呢?我们都知道,亲戚朋友之间,难免有怨言,口角,甚至背后讲坏话,但感情是依然存在的,并非不共戴天。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好,一时的摩擦并不影响长期以来的感情。逝者如斯,往事虽然并不为烟,但是非曲直,都是他们个人的事,没必要再大肆炒作了,更没必要把私人谈话或者是笑话拿出来公诸于世。否则,这样下去,对死者是不敬,对生者是折磨,对后辈是尴尬。有了这点认识后,夜不能寐,几次起床打完了一首油诗:
  妖变人时人变妖,
  人妖颠倒命难逃。
  万张日历已翻过,
  几个老头还炙熬。
  当事人能求谅解,
  葫芦僧怎不宽饶!
  砂锅打破问谁补?
  留点隐私为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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