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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借 2009-11-11 00:51 收藏:0 回复:12 点击:4984
多情应笑我 [一] ——安安。 追原走近坐在长椅上的女孩，将手里的红蔷薇放在椅子一边，弯腰抚了抚女孩发顶，掌心柔软滑顺，他清凛的容颜这一刻如化开的春水，带出一脉温情。 ——安安。 他再次唤她的名字，知道她看不见，听不见，他的声音却轻柔至极，侧身坐在了长椅上，凝视着女孩单薄的侧面，开始诉说。 ——她叫绿暗，绿色的绿，黑暗的暗。她是个杀手，枪走了火，跳弹伤到了我。她救了我，带我到她的住处，一起生活。 追原慢慢垂下头，女孩雪白的裙摆垂在碧草上，如天空的云忧伤地坠落在尘世。 ——安安，有时候我真想象你这样，看不见，也听不到，你的世界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没有阴谋，没有血，没有挣扎，多好啊…… 追原一直说着，将心底一点点掏空，时间也一点一点滑过。 自始至终，椅子上的女孩没有任何动作，表情，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表明她是一个活着的生命体。 远远的有义工以看疯子的眼神望着长椅上黑衣男子对着空空的一端喃喃。 被遗忘在椅子另一角的蔷薇艳红如火，花瓣似要滴出血来。 [二] 安安是追原在社会局做义工认识的女孩。 说是认识，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安安从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一直是他跟她诉说。说童年遥远的趣事，说小学中学大学里的片段，说喜欢他，他喜欢过的女子的容貌性情；说他终结过的杀手，说他的无情，说他的冰冷，和无可奈何的孤独和寂寞。 他絮絮说，她默默听。 渐渐成瘾。 他是猎杀者，负责追杀失职杀手的杀手。 一切皆有规则。 优胜劣汰。 杀手组织也遵循这个规则。 追原是他的代号。他不记得自己的本名。给他这个代号的人说做人的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忘记了从前是现在的你的运气。 他不甘心，一直竭力想从偶尔闪过的记忆碎片里抓住些过往，有时候甚至凭着一零半爪的记忆编造出些许繁复琐碎的生活影象，说给安安听。 安安天聋地哑，她看不到，听不到。他都知晓，但是他一直诉说，说给藏在身体内的另外一个自己听。 他觉得他是不正常的。 [三] 遇到绿暗，追原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社会局看望安安。 他以为他渐渐正常了，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下起了雪，绿暗一大早出门。 他在他们租的房子里寂寥地隔着窗户看清冷的雪光映亮的风景。一个人抱着大把的红色花朵出现在他视线里。 红蔷薇，每朵花似要流出血。 那血红色的花朵如红色的刀片扎进他的脑子里，某道锁被炸开，泛出血红浆液。他打开门狂奔到抱花的人面前，看清楚面目后，慢慢跪倒在雪地上，双手攫住冰冷的碎雪。 ——亓官，你想起从前了吗？ 蔷薇花后面的人沉声问。 他仰起头，痴痴应， ——我明白了。 ——真明白了？恩，猎杀者与被追杀的杀手之间有必然的关系。戴着这枚护身符，你不会再被催眠了。 蔷薇花链坠飘落在他面前，在雪色衬托下精致的蔷薇花瓣如血红的泪滴。 [四] 一声枪响。 声音沉闷，花台上的雪簌簌震落。 ——在最爱的时候终结，就永远不怕失去。既然你不忍心，就让我来成全。 绿暗倒在残雪里，手里的银色小枪滑落，胸口开出一朵血色蔷薇，脸上犹有笑容，只渐渐失去温度。瞳孔里犹映着追原颈间的蔷薇花坠。 当她看见那朵挂在他颈上的链子，就明白他醒了，她的梦要灰了。 她这样性子的人怎么能在他那样的同情下苟活呢？ 而他，还是从前的优柔性子，摇摆不定的时候就选择以死逃避。上次害死了安安，这一次…… 她陷于无边的黑暗中。 轻抚绿暗的脸，追原悲戚中漾出一点柔软， ——绿暗，绿暗，我会永远记住你。你怕我知道安安是我杀的，催眠了我。我却成了猎杀者，害死你。他们没有说错，这是我的孽，活着比死更冷啊。 [五] 社会新闻一则 某男与一对姐妹花产生情感纠葛，优柔寡断，不知选姐还是选妹。姐妹花醋海翻波，互殴，男子扯劝，纠缠中失手推妹妹于地，头部受创，暴死。某男惊吓之下当场失忆；妹妹后事料理完毕后，姐姐杳无踪迹。青年婚恋当以此为诫。 救赎：追原===亓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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