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子曰店 2010-09-07 12:15 收藏:0 回复:3 点击:5835
（引子） 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陌生男子微笑着对我说：“我是罗兰，你的爱人。”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明亮。 重复了很多次以后，我发现自己对他有了一点奇怪的感觉，好象一条小虫子在心内啃噬。我拿不准自己是否爱上了他，还是只是爱上了梦里的那种感觉。我决定去找森林里年轻的怪巫师，让他来帮我解释这种感觉究竟算是什么。 怪巫师住在森林的很深处，缈无人际的地方。他有一座建在树上的小木屋，青苔在树干上堆积着潮湿，阳光却把屋子晒得干燥松软。屋子里很整齐地砌了一墙的书，阳光从头顶上圆形的窗户投进来，细细索索地在地板上撒出树叶的影子。床边的桌子上全是怪巫师做实验用的瓶瓶罐罐，但是他从来不在树屋里做实验，而是把要用的东西搬到树下的一片空地上。有些实验是很危险的，会毁掉树屋。怪巫师这么跟我解释，可是我从来没有发现那些实验有什么危险，破坏最大的一次也不过就是让空地上的一株塔拉花长出了满口尖牙，在怪巫师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痛了他大半个星期。怪巫师的床占据了树屋的大半个空间，事实上，他的屋子里面除了一墙壁的书和那张堆放东西的桌子，就只剩下这样一张华丽得惊世骇俗的床了。就连吃饭用的家伙，还有他储存的食物，都只是很委屈地蜷缩在树干下的一个大洞里。我经常到树洞里去偷他藏的蓝莓吃，他却一直以为被附近的松鼠搬走了，三天两头去松鼠窝里翻他的莓子。 “你想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不是爱？”怪巫师挠挠头：“这还真有点麻烦。”他的脸总是隐藏在黑色兜帽后面，嗓音也像雾一样模糊。恐怖源于未知，所以村里的人都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们说怪巫师会用小孩子的血来做他那些恐怖的实验，完了还会让他们连续做一个月的噩梦。奇怪的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用粮食同怪巫师进行交易，每当怪巫师背了个包袱到村里去，他们就会争先恐后地从自家地窖里搬出大豆，燕麦，腌肉或者别的食物，交换怪巫师的很灵验的味道选择药水、美梦香粉、荧光蝴蝶、老鼠驱逐棍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啊，这种感觉已经折磨我好多天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你那么多的书里面，总会有一本是讲这个的吧？”虽然经常看见怪巫师笨拙的一面，可是几乎所有事情他都有办法解决。村里只有我不怕怪巫师，那次迷路误闯了他的家以后，我们便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一个孤儿，一个怪异的巫师，这样的组合常常让村里的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看，那个野丫头又去见她的魔鬼朋友了！总有一天她也会变成一个巫婆！”我并不以为然，自小受的白眼让我对这些已经完全免疫。 怪巫师再次挠挠头后站起身，走到他的书墙面前，挥挥手，便有几本厚重的写着奇怪文字的纸张发黄的书自动飞到面前，书页像被风吹一样自动翻得飞快，然后停留在某一页上。“办法当然是有的，”他带着一贯的自信和得意洋洋，说：“可是很麻烦，非常麻烦。你，还想知道吗？” “废话少说，我从来不知道麻烦两个字怎么写！”我不耐烦地挥手对他说道。 “那是当然，你不但不知道麻烦怎么写，事实上你任何字都不会写么！” 嗖——砰！乒乓！啊…… 嗖——我抓起一个苹果扔向书墙。砰！打得书墙一阵晃荡。乒乓！若干书本纷纷落下。啊……怪巫师在惨叫。 “好了好了，别打了，我说还不行吗？！”怪巫师可怜兮兮地举白旗投降，他从桌子的抽屉的最里面的木头盒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看他藏得这样小心翼翼我怀疑他早有预谋。叽里咕噜哇哩哇啦，怪巫师念了几句乱七八糟的咒语，就看见瓶壁上一闪一闪有几个字的形状在闪光——就象蚯蚓一样。 “拿去。” “？” “这个是爱情魔瓶，你需要收集若干有关爱情的故事把它装满，当瓶子装满的那天，你再拿来给我看，我就可以解读出你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我迷惑地看看瓶子，再朝着怪巫师的头瞄了瞄，扬起手来准备投过去：“你当我是傻瓜啊！故事怎么可能装得进瓶子去！” “像你这样的魔法白痴当然没办法，不过作为一个高高高高级魔法师，我自然为你准备了最白痴的应付办法……别，别扔，那可是水晶的，我也只有这一个，摔碎了就没了……好吧好吧我说我说，你可别再扔了，你只需要念句咒语就行了——” 番茄总是比草莓更需要被老鼠偷。 “在别人讲故事之前你念一遍咒语，故事讲完就自动被收到瓶子里了。在被装满之前瓶子看上去都一直是空的，可是一旦满了就会显出颜色来了。所以，你只需要看见什么时候瓶子有颜色了，就是满了可以回来的时候啦。不过，故事刚装进瓶子的时候也会显示出颜色来，那只是一个故事的颜色，过一会就会消失的，你别弄错了。” 我再低下头看看手中的瓶子：细口大肚，瓶口塞着一个精致的金色瓶塞，六棱切面，瓶壁上那几个蚯蚓一样的字还在闪光。 “这样就行了？”我晃晃手里的瓶子，感觉还是比较迷惑。 “当然，难道你还不信任我这个高高高高级魔法师说的话？不过出于好心我建议你旅行得远一点，离我越近这瓶子就越能装。当然，我可以为你准备一道快速飞来符，只要你点燃这张符，不管离多远都能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回来。” 于是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背上怪巫师给我准备的背包，在他的殷切挥手下踏上了旅程。看他那样迫切地样子我几乎怀疑他真的早有预谋——现在又到了绿企果丰收的季节，他一定时想把我支开，吃！独！食！！ (一)蓝色 “你要吃苹果吗？”骑在树干上的瘦高男孩认真地问我。 我呆呆地望着他，忘记擦掉脸上的泪水。 我坐在山坡的一棵大树下，揉揉疲倦的双脚。初夏，满山长满了绿油油的牧草，凉风轻轻吹过，青草便纷纷起伏，闪亮着太阳的光泽，仿佛清泉淙淙流过。午后的阳光从头顶的树叶缝隙穿过，在地上投下清晰而浓密的阴影。我一直非常喜欢现在这个季节，太阳把一切都晒得暖洋洋香喷喷的，就连空气也柔软而蓬松地含着阳光的味道。 休息够了，我开始翻看背包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稀里糊涂地走了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想到翻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东西压得我肩膀生疼。打开背包，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个传说中神奇的爱情魔瓶。就是为了理解我那个稀里糊涂的梦，我就得背着这个稀里糊涂的瓶子，稀里糊涂地开始这场稀里糊涂的旅行。我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到一旁。下面是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全部是金光灿灿的金币。稍微有些发楞，没想到怪巫师那个家伙竟然攒下了这么多的钱， 也不知道他平时是藏在哪里的，竟然没有被我翻到。再下面是一条项链，挂着一个精致的象牙坠，满怀希望地打开来，呸呸呸，竟然是怪巫师的肖像，他躲在那件熟悉的黑色兜帽里面，笑嘻嘻地对我说：“小丫头，你走到哪里了呀？没有太辛苦吧？我在这里挺好的哦，你不用挂念我啦，心思还是全部放在收集故事上吧啊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我给你准备了以下几种符，虽然上面都写有使用说明，可是考虑到你是文盲这个事实，我还是一一教你一下吧！是不是觉得我很体贴阿？哇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 好不容易等像框里的人废话完，我生气地合上坠子，把所有东西胡乱塞进背包。怪巫师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还给我放了两块石头让我防身！！难怪背包会那么沉重！！！ 躺在树荫下对着天空发愣，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忽然觉得有点寂寞，低头一眼看见挂在胸前的项链，赌气地又把坠子打开，看怪巫师会不会说点别的。 “小丫头，你走到哪里了呀？没有太辛苦吧？我在这里挺好的哦，你不用挂念我啦。心思还是全部放在收集故事上吧啊哈哈哈哈哈哈……”还是那阵疯狂的大笑。 沉默着把它合上，再打开： “小丫头，你走到哪里了呀？没有太辛苦吧……” 怎么只会说这一句！！ 再次对着天空发呆。青草安静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种清爽但是陌生的味道。森林里没有这样大片的草地，参天的大树和低矮的灌木遮盖了大部分的天空。我喜欢这样的森林，仿佛隐藏了许多的秘密，往往身边那棵树的背后便悄悄藏着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而且森林里有那么多的美味，我最喜欢的就是怪巫师做的松鸡炖蘑菇，想想都要流口水。想到这里，忽然发觉从清晨出发好像就没吃过东西，唉肚子好饿呀~~~~“讨厌的怪巫师，装了那么大两块石头也不装点吃的，想饿死我呀！”一边爬起身一边嘴里轻轻嘟囔着，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吃的浆果。 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浓郁而诱人的香味，仔细闻闻似乎还夹杂有蕲根粉独特的味道。莫非是蕲根腌肉烩饭？馋虫开始在心里蠕动，我不由自主地循着香味走去，爬到山坡的顶端，我找到了香气的源头。 袅袅的青烟缓缓从篝火上升起，把后面的景色扭曲出奇怪的波纹。锅子里煮着热气腾腾的烩饭，雾白色的水蒸气模糊了旁边那个孤独的牧羊女。看不清面孔，我却能明显地感觉出，由她散发出来的，弥漫在四周的，淡淡的而又浓烈的—— 忧郁。 “这么说，你是为了收集故事而出来的？”脸色苍白的牧羊姑娘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这里有个故事，从来没有对人讲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拼命点头，急忙从背包里拿出我的瓶子来打开，硬着头皮念了一遍那句愚蠢得可笑的咒语——番茄总是比草莓更需要被老鼠偷。看见牧羊女惊诧的目光，我只好跟她解释：“咒语，咒语而已。”她温和地对我笑笑表示理解，继而转过头看着远处，缓缓地开始了她的叙述：“那时候我十三岁……” 那时候我十三岁，是一个很瘦小的小姑娘，寄居在姨妈家里。也许我曾经见过我的父母，但那也是更早的事情了——早到我没有任何的记忆。姨父说他们死于瘟疫，可是有一次当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又含含糊糊地说他们在监狱里，因为试图造反。我不知道他的哪种说法更可信一些，我更宁愿是后者，这样或许有一天村口会突然来两个陌生的风尘仆仆的人，他们会对村子里敌视而畏惧的眼光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我的跟前对我微笑，然后永远地同我生活下去。 我很期盼这样的结局。 不论是在姨妈家，还是在整个村子里，我都是长得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孩，苍白又瘦弱，总是惊恐地缩在屋子的角落，像一只病怏怏的灰色小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所有大人的视线之外，不会去承欢，也就得不到爱的温暖。村里的小孩子是很排外的，其实不光是小孩，所有的人都一样对外来的人充满了敌意，大人也许只是含蓄地将我忽略掉而已，小孩们则会很明显地对我进行各种各样的攻击——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可能反抗。 村子最阴森最偏僻的西角处有一棵很古老的苹果树，传说那里闹鬼，小孩们都不敢到那里玩耍，于是反而成为我的庇护地，受了委屈或是欺负，就偷偷跑到树下，一个人跪着哭泣。永远不会有人来关心，直到那一次。 我呆呆地望着他，陌生的脸孔，不是村里谁家的小孩。 他“扑通”跳下树，动作并不轻盈，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不过这并不影响到他脸上的笑容，就像西下的夕阳一样，带着橘红色的温暖。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样一个黄昏，有人给我夕阳的微笑。 小灰——他的名字是小灰——是从很远的一个镇子上搬来的，出人意料的是，村子里的人对小灰一家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与殷切，也许是因为小灰的父亲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光明骑士，也许是因为他们一家人脸上那亲切又温和的笑容。小灰从来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对村里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善良，而且他知道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又是那么多，他甚至还认识遥远年代的古老文字。于是很快，小灰俨然成为村里孩子们的头儿，村里的男孩子们都以羡慕和崇拜的眼光来看他，模仿他的一举一动；而女孩子们则开始在同他说话的时候羞得慢脸通红，或者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漂亮的锦鸡一样四处招展。 我只是悄悄地躲在暗处，看着小灰同其他人一起玩耍。我没有勇气上前同他讲话，也没有美丽的资本向他炫耀，我甚至不敢在他的身边出现，我实在是太自卑而胆怯了。偶尔小灰猛一回头，我躲闪不及的时候，他便会笑着叫我的名字要我出来，我却总是在一片哄笑声中飞快地逃开，不敢回头。 其实现在想来，小灰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甚至是对村里的小羊小兔，也是带着那样温柔的笑容。可是那时候我却坚持着一种愚蠢而固执的念头，以为这是我一个人享有的秘密，每天晚上睡前总要把一天的点滴细细回味，仿佛一个饥饿的人细细品味美味的蛋糕。 我也知道这样的时光不会长久，随着年岁的增长，迟早有一天小灰会爱上某个姑娘而我也不得不嫁给村子里的某个男人。我只是想尽可能多地保持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可是总是事与愿违。小灰恋爱了。 那天我突然收到小灰悄悄传给我的小纸条，在黄昏时守候在西角的苹果树下。我心里紧张而又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小灰从村子里蹿了出来，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头矫捷的豹子。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我惊诧地发现他脸颊烧得绯红，唯有眼睛如同星辰一般明亮。 “玛莎，”他激动地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发现我恋爱了！我爱上了吉娜！”仿佛一把火把我从头烧到了脚，我觉得自己化成了轻飘飘的灰烬，可嘴里还机械地答道：“是吗？那可真不错啊。” 吉娜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儿，村子里一大半的小伙子都明着或者暗着喜欢她，可是没有一个能入了她的眼。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把那些迷上她的不幸的男孩们耍得团团转，他们围着她献殷勤，而她却不理不睬，甚至对小灰也是这样，吉娜大概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不主动同小灰说话的姑娘了——我是出于自卑，而她是出于骄傲。 “那可真好啊……”我涩涩地说道，虽然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可是我还是没有料到它会来得这么快又这么急，毫无预兆。小灰依然滔滔不绝地倾诉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失魂落魄：“吉娜，噢吉娜……她的眼睛就想星星一样闪耀，她的嘴唇就像玫瑰花一样娇艳，我真是不可救药了！“ 那个晚上之后，我再也没有单独见过小灰，他尽了一个男子所能尽的一切努力来讨吉娜的欢心。可是吉娜，那只骄傲的小孔雀，却始终冷冰冰地不理不睬。我真想对小灰说，别去找吉娜了，把你的眼睛从她身上挪开，你会发现更多双眼睛聚集在你身上。我没有说，我没有去说的勇气，也没有去说的资本。 终于有一天，我在山坡上牧羊，看见村子里的姑娘小伙们都往海边的悬崖旁聚集，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忧心忡忡。通常这种情况我是不会去凑热闹的，可是我听见他们说着两个人的名字：吉娜，和小灰。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人去去了悬崖，我看见吉娜和小灰两个人站在高高的悬崖旁边，看热闹的人在几米外围成个半圆。我永远会记得那一天，吉娜穿了一条白色的开司米连衣裙，呼呼的海风把她的裙子高高扬起，曲线玲珑的身材展露无遗。小灰依旧是平时那身衣服，双手悠闲自得地揣在裤兜里。他们两个人都是那么好看，站在一起真的很相配。 吉娜手里拿着一条银色的手链，我认得那条手链，那是小灰翻了一天的山路去远方的城里请匠人专门为她打造的。我看见吉娜带着洋洋自得的笑容，她用骄傲又清脆的声音说道：“要证明你的勇敢和忠诚，那就去把这条手链找回来吧，找回来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话刚说完，吉娜手一扬，便把手链抛进了悬崖下深不见底的海水中。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只见小灰二话不说，纵身一跃便跳下了十几米高的悬崖，动作优美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鹿，在空中划了一条完美的曲线，坠入了不知道有多深的海水中，黑蓝色的海水慢慢涌起一连串白色的泡沫。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幕。很多人，尤其是很多姑娘，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吉娜，她这么任性的一抛，却有可能会害掉小灰的一条命。吉娜先还继续保持着她那骄傲的笑容，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起来。小伙子们都沿着悬崖边嶙峋的石头小路攀到海边，去找找看有没有小灰的踪迹，很多姑娘们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始终没有看见小灰的头露出水面，人们也终于失去了希望，一个个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只剩下吉娜还跪在悬崖边，脸色苍白地望向海面。我呆呆地站在悬崖旁的山坡上，不知道该哭泣还是愤怒。 太阳一点一点地沉到了海平面之下，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情，那天傍晚的夕阳还是很美的，橙红的落日把海水都染成了红色，海浪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太阳终究还是全部沉了下去，在沉下去的最后一刹，借着夕阳的余晖我看见吉娜默默地站了一会，忽然也纵身跃下了悬崖。 一切发生得是这么突然，我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就只觉得时间定格在白色裙子撑开的那个瞬间，红色的余晖给裙子镶上了一层金红色的边，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愣了一阵子之后，我才突然醒悟过来，急急忙忙去村里找人帮忙。可是村里最通水性的人在悬崖下的海水里找了三天，也没有找见小灰和吉娜两个人。大家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慢慢地也都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生活逐渐恢复了以前的波澜不惊。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始终忘不了那个忧郁的傍晚，始终被我的和吉娜的悲伤所笼罩，再也感受不到什么叫做快乐了。 牧羊女结束了她的故事，我们都沉默了很久。我看着瓶子里随着故事而越积越多的蓝色光芒，最后耀眼地一闪，瓶子里又空空如也了。那个晚上牧羊女再没有同我讲过一句话，而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忧郁却愈发浓烈，也许，她又在想那个落日余晖的傍晚了吧…… （未完，待续） （下集预告：野丫头在村里遇见了吉娜的鬼魂，从她口里得知小灰并没有死，而是被水流冲向了海峡的彼岸。野丫头接受吉娜的请求，前往彼岸寻找小灰的下落。——剧透是为了救小灰啊救小灰，谢恩并回应吧，诱受！！）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