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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文 2011-06-02 14:58 收藏:1 回复:3 点击:4677
○故乡意识流（短诗一组） ○故 乡（之一） 故乡，不远 枕头这么远 一枕上去 就回到了童年 故乡，不大 泪滴那么大 一人伤心 全村人哭泣 故乡，天不高 南崖那么高 站在崖项 能看清 院里的跳蚤 故乡，地不厚 一镢头下去 能刨出 爷爷的骨头 ○故 乡（之二） 端着一碗米稘 边走边吃 饭吃完了 该看的人也看遍了 其实，故乡 无非饭碗这么大 远离故乡 翻开地图，再找 故乡。无非 针尖那么大 难怪经常 扎得我心疼 后来，故乡迁走了 那根针 索性把心儿扎透 于是，黄河的血 动不动 就从针眼里 涌了出来 ○归 来 1 说是要返故乡 等于说，去祭奠坟茔 坟茔里的老祖宗 谁出来接应 相伴多年的“老等” 终于等来 乡音声声 亲呢的问候 比它的腿长，蹬得 我心疼 【注：“老等”，水鸟灰鹳的俗称】 2 夜很黑 萤火微明 别怕，那是老祖宗 躭心山路不平 为我 提着灯笼 静静站着，别动 从头到脚 让她轻轻触摸 她不会伤害亲人 只是闻闻 家乡的气味 还浓不浓 3 远方归来 故乡己不复存在 隔河相对的南崖 亲呢地敞开胸怀 夕阳，山岔里伸出纤手 不嫌我 龙钟老态 老鹳崖下飞过，羽翼 与我的 鬓发一色 几声哀鸣 溅起满河碎浪。还有 两行热泪 让黄河谷的风 去慢慢揩 ○河谷的风 河谷的风 吹弯了炊烟 吹弯了山路。吹弯了 山羊的羝角 该吹弯的 都吹弯了 却吹不弯故乡 老掉牙习俗。还有 能折不弯的 穷脾气 ○驴的唠叨 现今的人呵 真难司候 还没卸磨 就想杀驴 说什么 驴推磨面 有股土腥气 杀就杀吧。没等 磨快刀子 又犯了寻思。觉得 土腥气 离祖宗很近 于是，又将老驴 驾上石磨 捂住眼睛 将历史磨出鲜血 ○坠 落 翅膀断了 天空依然完整 比天空 更完整的信念 还很年轻 猝然坠落 也是一颗流星 给漆黑夜空 划一道 闪亮的伤痛 ○苦苦菜 故乡很苦 苦苦菜那样苦 勉强开一朵 害羞的小花 还要等到 春未 夏初 盼星盼月 结几颗 干瘪的小籽 生下来 就没钱念书 一阵风儿吹过 只会 爬在坟头 长泪短泪地哭 ○再写南崖 1 南崖，驮在 老鹳的翅膀上 忽闪忽闪 飞不出 故乡的小院 南崖，含在 鲤鱼的嘴里 忽悠忽悠 游不出 故乡的漩涡 南崖，开在 山桃花的骨朵里 蜂来蝶去 采不走 故乡的甜蜜 2 打开门 南崖站在村巷 闭上门 南崖站在院里 点上灯 南崖泡在饭碗里 吹灭灯 南崖走在睡梦里 其实，说南崖 在村子对面 不如说，村子 含在南崖嘴里 ○山 道 没有腿长 没有脚宽 故乡的山道啊 抬脚动步，踢着 亲戚的门槛 翻山越岭 迈沟过涧 就像肚里的肠子 少了那一节 日月都难运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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