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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有规则 2015-09-20 19:18 收藏:0 回复:4 点击:4290
（壹）一封邮件 亲爱的桂儿： 此去意国一年有余，期间你多次问及你父亲的健康，我没敢犹豫，撒了不少小小的谎，其实疼痛一直折磨着他，你知道的，他的风寒是年轻时在宁城落下的根子。近几日，他三番五次地念你，夜间又常常不能睡眠，我不敢耽搁，还是觉得叫你回来一趟，成全你父子相见。另，归国后，你先去宁城，找七先生，你父亲说先生有紧要的东西不便邮寄，你该亲取。倩娘即日。 手机邮箱的提示音有特别的设定，是《倩女幽魂》，专门为老娘阿倩设的，所以我一咕噜下床，看过后立即网上购得回宁城的票。 忙完后，半宿未睡，想着老父亲的疼痛。天刚朦胧的亮，我就钻进盥洗室，让冰凉的水冲刷我的疼痛。还没洗完，就听见门铃叮咚作响，一看，是帅哥安东尼。 （贰）断腕 安东尼是个典型的意国男子，率真而深邃，率真是因为他的笑声，深邃是因为他的眼睛。来意大利后，安东尼是我交往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是唯一的可以深入交流的男性朋友，他对古老的东西极感兴趣，我说意大利够古老了，他说更喜欢东方的神秘。我无奈的摇头，古老的东西几乎都神秘，安东尼不以为然，说东方的神秘与西方不同，建筑个体多圆形，后宫佳丽的服饰，还有传说里的灵异动物，当然，还有人的想法譬如都督（安东尼原话如此）林则徐对西方女人外生殖器官的看法等等等。 一大早，安东尼是邀我去他家吃火锅来的，真特么神奇，我觉得他着了魔，他哈哈哈大笑，“桂泽，你很猥琐。”我都懒得纠正他了，虽然我知道我长的很猥琐，但他想说的是利索，是说我穿衣服的方式，衬衫直接套头的速度。 安东尼家住在华人聚集区一楼，为方便他了解华人。院子很大，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他忙着准备各种食材的时候，我告诉他下午我就回中国的事，麻烦他替我请各假给学校，他说没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外的小路上有只老猴子，屁股上有很大块的茧子那种，可能是问道了火锅的香味，站在院子的栅栏外，不远处有个人，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看到我们注意猴子的时候，那人突然拔刀砍掉了了猴子的右前爪，安东尼尖叫声还未落下，那人大笑，从地上捡起那只前爪，给我们看清楚是个道具。安东尼才手在胸前比划了以下，口里说着我听不懂的念词。 可能是受了猴子的招惹，安东尼又开始缠着我讲《搜神记》里那些精怪，我惦记着宁城的七先生，没心思胡说八道，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去掉外壳，放到火锅里，锅里瞬间有了乳白色的沫子。 安东尼问是什么。我说蛇油丸。 他说，是美女蛇的吗？我说是。 (叁)美女蛇 宁城的机场很小，只有一条窄窄的跑道，但不影响飞机稳稳地的落地。长途航行，中间转过一次机，我很疲惫，上洗手间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镜子，里边的人越加猥琐。 我准备买票转大巴的时候，人轻轻碰了我一下，“您是桂泽先生吧？”我满脸疑惑，去了倩娘，应该没人知道我航行的目的地。 “哦，我是七先生的助理，你可以叫我雁字，不介意的话，叫我小雨也可以，七先生这么叫我。”小雨的说话有南京味儿。 “哦，小雨，给你添麻烦了。”我也没客气。 “七先生住在乡下，他不喜欢城里的味道，您还得坐一小时的车。”小雨要接过我的背包，我没给，哪有劳动美女的道理。 路两边都是我不认得的树。对南方我一直很陌生，只熟悉老家的沟壑，河边的沙地，地里的西瓜和果树，当然，还有从村子里去河边路途中崖畔底下凉荫里卧着的各种蛇。 “桂泽，您见过七先生吗？”小雨边开车边侧过头看着我。 “没见过。只知道是家父当年来宁城是的朋友，后来家父回老家，他们有联系，但他们的交情我并不清楚。”小雨很美，比我小时候见过的黄黑斑斓的蛇好看多了。 “七先生像是很着急，今早让我准备了上好的蛇蜕，本来是要直接带来给您的，但临行前突然改了主意，让我接您去见他。”小雨道。 “哦。你家七先生是不是长得很像蒲松龄？”我问小雨。 “嗯？”小雨不明就里。 “哦，我觉得一定很像，蒲松龄身边全是美女蛇和狐仙之类。”我一本正经。 “哈哈，桂泽先生笑话我？您就不怕那蛇蜕是我褪下来的？”小雨笑花枝乱颤，车都跑偏。 “别别别，美女还是专心开车才好。”吓死我了。 也许太累的缘故，我好像很快睡着了，又像是做梦，看见疼痛的父亲，还看见黝黑的七先生，七先生和父亲说，桂泽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呀。 （肆）蛇人 一声巨响，身边的小雨突然发出惊呼声，我睁眼看过去，驾驶座椅上蹦跶着的是什么？黄黑的花纹，“噗哒”，黄黑间杂，落到座椅下还蹦跶着往前。一节， 两节，三节，头，中间，尾巴。我僵着脸看完蛇头蛇身玩魔方似的组合过程，然后一条三尺多长，黄黑花纹的蛇摇头摆尾从我视线里完全消失。 车窗里的世界天地旋转，很快，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伍）酸汤鱼 倩娘退休后，喜欢做两件事，一是做酸汤鱼，二是练练毛笔。去意大利之前，我用城里闹市老房子换了现在这幢两层小楼，又把远房舅舅家的嘉妹子招呼过来照顾父母的生活起居，但倩娘一直喜欢亲自做酸鱼汤，酸汤鱼的佐料都是七先生定时供给。 我很喜欢吃酸汤鱼。 到了意大利后更是觉得酸汤鱼的鲜美，可是安东尼为什么要请我吃火锅呢？ 此帖索魂谷雨（人间）为燕字云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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