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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漪繁 2002-10-09 18:36 收藏:0 回复:7 点击:1255
“绿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两徘徊。千古传送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如泣如诉如诗如幻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旋律流淌开来，和着如水如霜的月光溢满她的心房。电脑屏幕上，彩蝶翩翩，如梦如画，随着旋律的节奏轻飞飘舞。渐渐地，一个白裙飘飘的远古少女缓缓地映入蝶群，与蝶儿嬉戏欢舞，如灵如羽的轻盈在旋律中飘忽振颤，像舞在琴弦上的蝴蝶悄然俏丽。在第三节音乐又起时，少女与蝶儿交会映现，当旋律飞进她的心扉，她慢慢地幻化成一只玉色蝴蝶在青青绿草上在缤纷的花丛间低眉轻飞，那些彩蝶围绕着她欢快地轻轻地曼舞盈飞。 她注视着屏幕，甜蜜珍爱地欣赏着他送给自己的这份生日礼物，回想起去年生日那天他们的相缝。 雪花静静地飘落，在她的帽子上汇聚成莹莹碧珠，象星星闪着眼睛，又像水晶玲珑着剔透的心。她其实真的感到了冬夜的寒意，但他湖水一样温润的目光驱走了她心头的冰霜，在他为她披上湖蓝色的羊绒大衣后，也怜爱地拂去了落在她睫手上的花朵。 “回去吧。”她轻声说。 “今晚我陪着你吧——让我尽尽好朋友的义务。”他也轻柔地说，声音如磁石般吸住了她颤动的心。 “非常时期，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吧。这也是我做朋友应尽的义务。”她忍着不舍决然地说。 “为什么你总要以大局为重？十年了，你的观念还没变？”他有些怅然地望向无声的夜空，幽幽地说：“就让我陪你一晚吧——大局不在乎这一晚。我不愿意让自己活在有负于人的罪责中，更何况，我们从来都是纯洁如雪的。” “别抒情了；记住，以大局为重，走好你前面的每一步，做个清白的好人，当个廉洁的好官，活成一个让我放心的朋友。”她轻声却果敢地细语道：“走好你的路，我会远远地注视你。再见！” 她转身而走，心在隐隐地痛。 “注意点儿——别再喝了！早点儿回家！”他的叮嘱随着落雪飘满空荡荡的夜街。 坐上朋友拦下的夏利，透过车窗，看见那个身影还在酒店门前向车的方向靠近。“师傅，开车吧！”她对司机说。“你同学呢？”朋友问。“他们单位的事还没办完，他来不了了。”她朗朗地脆脆地说，心里充盈着甜润又酸涩的感觉。 是的，那天是她的生日，32岁生日，也是他们相识十年纪念日。 今年，他正出差在外。当邮差将这张牒送到她手中时，她看了发件人的地址一栏写着“寄自天堂”四个字，又看了邮戳才知他在杭州。 就算他不出差，她也从没要求或邀请过他为她过生日。她知道他记得自己的生日。每年都有带着他心智的礼物来到自己面前。 今夜，朋友们陆续走了，她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他的礼物。望着轻轻飘飞的蝴蝶，她的眼前出现了他们常在一起的那些开心的日子。 十年前，一个暖暖的春天午后，阳光灿灿地照，风儿柔柔地吹，在如梦如幻回肠荡气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声中，以远古服饰练习着舞蹈《化蝶》片断的她与他相识在简陋的排练场。目光交错的刹那，他的眼睛阳光一般照彻了她的心空，他的微笑如温情的湖水弥漫了她的心海。以后的一年多，他们当时的那个朋友圈每天都快乐地工作着，8小时以外，他们打排球，弹吉他，看松花江边西下的夕阳，听春天时节放逐冰排时的壮观轰响，共赏世界名蓍的不朽风光，同浴端午节的朝雨……后来，为了他的发展，她远离之后，他进了一座不错的围城，可以为他遮挡一定的社会风雨；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承诺，却在目光交会中达到通向心数的默契。也许是因为相遇太美，对她这个追求完美的理想主义者来说，这一切显得弥足珍贵，所以再没有任何的相遇相见相只场面让她心境如湖。十年来，这段纯洁如雪的感情支撑着她的生活和偌大世界，她笑对社会和红尘，幸福而快乐地穿行在人流中。只是，一个月前，在工作现场的一次邂逅中，他们目光里所流露出的千言万语引起了一场骚动，波及到他的一场竞选。她不想因为这事令他受到负面影响，所以，她远远地关注着他在官场中的沉浮起落，愿意让他远远地关心和呵护自己；尽管可以在一起，但她不要这样，她必须让他做个清白的人——在经济上是，在婚姻上也得是，在人格和社会评论中更得是。 十年来，如歌如诗，如蝶如梦，单身的她呼吸着天地间多彩的空气，欢乐地行走着，只因心中有爱。 每年的情人节，他都不会送花给她，他说他珍视他们之间的这份真情，一如珍爱着如玉的她；他知道她不会做任何人的情人，她是他心中冰洁的玉人朋友和知己，他不能让她染有微瑕，因而也不能让他的情感蒙尘。 只是，每年她生日那天，他都都会为她点上那曲《梁祝》，并告诉她有蝶在他心中飞舞。 她把音量调小，正要给他发信息过去，手机短促地响了一声，她知道是有信息付来，打开，翻看；“十年如歌，远古的玉蝶倚歌而舞。今天，你快乐吗？在又一个十年开始的时候民，可否愿意让我的臂膀成为你的蝶巢？”不用看署名，她知道是谁的留言。 面对这样的文字，她突然间涌上了苍桑的泪花，泪水潮湿了眼眶和所有独自面对风雨的艰辛。然而，她毫不犹豫地给他发了如下的信息：心曲依旧，舞蝶如昨，大局为重，风雨无阻。 之后，他在杭州打她的手机，她在家乡拨他的号码。然而，他们的手机里却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线路正忙。 『原创』(2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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