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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远飞 2004-10-05 23:10 收藏:0 回复:3 点击:4776
一 第一个女朋友是他在大学读书时谈的，那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但是她的脾气似乎并不比她的人（这里特指身体）小。他特别讨厌他抽烟，讨厌他抽烟的那种浓浓的刺鼻的气味，讨厌他抽烟的姿势和神情，讨厌与烟有关的他。 女孩说喜欢他是因为他还能够写一手好文章，并不是他抽烟的恶习，他的朋友忙着为他解围：只有抽烟，他才能写出好文章的，他的女友不以为然。其实他的内心也是认同他女友的说法的。于是他开始破天荒地向所有的朋友郑重其事的宣布：他要正式戒烟了！虽然以前也宣布过几次，但都是由于周围的环境使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都没有最后取得成功。 这次，他是动真格的了。他每天拼命遏制住自己那种想抽烟强烈的欲望，尤其是在深夜，他写作的黄金时间，他更是拼命地控制自己！因为他爱她！他一定要戒烟成功！ 他苦苦地熬啊熬，就在他戒烟即将取得成功的时候，他的曾经的女友，那个身体娇小的女孩子却宣布：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们还是分手吧！”那个女孩对他说。 他没有说什么，他又能够说什么呢？在这场情感的活动中，他始终都处于被动地位。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很久都没有动过的那包烟，抽出一只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直如心脾。啊！这久违了的老朋友！熟悉的馨香的味道！他细细地品品味着。 女孩走了，他破例地痛哭了一场。 然后，我们就会在校园的某些角落或者在他写作的时候，看到他，看到他手中夹着一只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火光的香烟。 爱情与香烟无关。 抽烟的男人和不抽烟的男人的爱情可能是不一样的，讨厌抽烟男人的女孩子和不讨厌抽烟男人的女孩的爱情也可能是不一样的。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爱情与香烟无关！爱情只与爱情本身有关！ 二 他谈的第二个女朋友也是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很坦诚地告诉女孩儿，他有个最大的恶习就是爱抽烟。他也曾经试图去戒掉它，可是都没有成功，他希望这抽烟一点会成为他们之间情感交流的障碍！因为在他自己身上还有比抽烟这个恶习要好得多要多得多的优点，可这些都将可以作为她对他考察的重点。他说这话的时候，坦诚到了极点。 这个女孩儿也一样不喜欢他抽烟的习惯，她答应对他观察（或者说是考察）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戒了好几次，也和以前一样，没有成功。女孩儿见到他那痛苦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坚持，他自己也就有节制地抽着，不是太凶，但要戒掉也很难。 女孩儿后来成了他的女朋友，对他很好！ 当他笑着对女孩儿讲叙第一个女孩儿的事情时，他现在的女友很认真地告诉他：是的，到现在我还是很讨厌看到你抽烟，但是我知道，抽烟对你来说是一种需要。我选择你，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爱情还重要的东西了！ 我爱你！与你抽不抽烟没有任何关系！ 三 也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可是他却像其他的同学一样，学会了抽烟。他爱好文学写作，同时他也爱抽烟，有人提起他抽烟的事，问他是不是不抽烟就写不出来东西时，他常常给别人一个很否定的答案：自己写东西时是从不抽烟的！别人就说既然那样，那你干脆就把烟戒掉算啦！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后来，上面要照顾一下家境不算太好的学生，叫什么来着“贫困生救济金”。同宿舍的弟兄们都劝他写份申请试试看，因为按照他的家庭状况——多灾多难，是很符合条件的，可他却无动于衷。最后被逼急了，他说我这样子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家庭状况不好，那简直是笑话！咳我还会抽烟！别人是不会相信的！大家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再什么了。是呀，他在学校是文学社的社长，好歹也是个风云人物，认识他的人很多，了解他情况的人也很多。他如果再去申请什么“救济金”的话，弄不好别人说起他还抽烟的事情，那可叫做“欲盖弥彰”啊。 “救济金”终审名单公布了，他的名字也赫然登在上面，连他自己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 后来，他才听他的系主任对他说：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定不要轻易去放弃！要努力去争取才行！ 系主任还说，我去负责审定“救济金”的校团委和学生科，他们说你的家境不是很差，他们还说你经常抽烟乱花钱（如果抽烟就叫乱花钱的话）。当时我就说这个学生的家庭状况我很了解，他不会乱花钱，他是搞写作的，抽烟对他来说应该是很正常的，常常熬夜，抽点儿烟，提提神，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所以你就被破例被通过了！ 他很感激他们的系主任，他们中文系的主任很爱护他，让他由衷地感激他的主任，并在后来的很多时候别人因为他们主任的某些可能算是所谓的过激行为而去对他的主任横加指责的时候，他总是坚持着他对自己系主任的一贯的拥护立场，就像一个孩子永远地捍卫自己父辈的尊严一样去保护系主任的声誉，因为在他看来他的系主任的确是他在自己的学生生涯中见到过的对他最好也算是最能够理解他的导师！ 但在当时，他听到系主任的那番话的时候，他真的很惊奇，他一向所尊敬的导师，他怎么也会这么大众化地理解“抽烟”这种行为呢？连主任他也深信不疑所谓的“抽烟刺激写作”的鬼话吗？可能是他在为他寻找一个大众化的借口和托辞吧！而他深知他自己的写作与香烟无关！他在写东西的时候是从不抽烟的，那样会打断他很连贯的思路的，在写作的时候，他是真正做到了“六根清静，四大皆空”了，不受世事干扰，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的。所有关于他抽烟刺激创作的说法都是一种世俗习惯的误会！ 创作到底与抽烟有没有关系呢？他有时也说不大清楚。记得曾经在某个戒烟的时间段里，他想象着能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坐下来写点什么东西，可是人总是感到一种莫名其妙地烦躁与不安，好像缺少一点什么，到底缺少什么呢？自己又说不明白！可是当他掏出一只烟来，点燃，一切都在霎时间趋于平静了。 创作到底与抽烟有没有关系呢？他有时也说不大清楚。如果说有的话，那又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或许是因为它与他的生活相互渗透融合得太紧密了，分不清彼此了吧？不然，他又为什么认为他的导师说错了，误会他了呢？而他又为什么常常自己疑惑不已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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