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山炮台:夷风中宣示的符号
宿雾
2004-11-20 16:53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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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的风沙吹过去。
厦门。环岛路的海边。
沿着条石铸就的灰白城墙岩体,上面的青藤已经依稀纵横,脚下是弯弯折折的小道,朋友固执的要带我寻访一条通往胡里山的捷径,并且坚信着她的印象。没想到,来到厦门的第一个拜访地竟是胡里山炮台,那座在胡雨夷风中屹立了多载的黑钢堡垒。
仅是一段过去了一百多年的历史,抚触厚重威壮的记忆,那一晚,已经早已走远了。
‘不许寸板下海’的海禁令,从明朝延续到了光绪年间,禁,与其是一种迫计,其实埋藏着更多的劣根。退舍自守,成全了所谓日本武士的习性:杀人、掠财、强盗。海防的松弛,使当年的李鸿章惊鉥的意识到危机的入虚,甚至是一种溃败状的侮辱,如像今日的恐怖分子,丧失理智的亡命,乘虚的袭击是致命的。
景地内花冈石的城墙已经变的极为光滑,一直延伸到海边,脑子里不停的在想,这是不是当年的树、砖墻、古炮。也许坐在冷角歇息的导游会说,我在这里重复了多年,就不知道城墙内有什么好看,四四方方围成一圈,架上几门锈炮,连个避太阳的地方都没有....
半地堡包围着的克虏伯炮台,浓厚的德国风格,精致的炮纹上又明显露出明清的建筑风韵来,中国人就算在战场上还是固有的流露傲人的审美底色,不得于敬羡。万两白银造价的大炮,而今只剩下了一门,凌空对向粼粼海面。如果它还尚留记忆,儅再现数千将士巡逻于战墻之上时,克虏伯轰响,尊严与忠义的血脉会否再度沸腾?而我已无法清晰的仰见这些壮士的面容,但可以随处见到夷风中的这些与那些,是无可取代的魄大和威壮。
当年李鸿章走遍全世界考察军火,在胡里山购下的克虏伯,竟成了世界上现仍保存在原址上最古老和最大的十九世纪海岸炮。在极短的时间内,铸就了这座‘使海口不能停泊兵船,而郡城可守’的城池,能观想着这座城与炮台,在与强权抗拒时虎目含威。不要笑我,我还是会反复的想象它与戚继光会有什么联系,不管是抗倭还是鸦片战火,我们可以设想只是当年戚继光奉调没有到达这里罢了。
清朝将领也罢、戚继光也好,跟随这些壮士的一些大的火炮在明朝就都封为‘将军’,从无敌大将军到大将军、二将军等形成一个将军炮的系列阵列。胡里山的炮群亦相同,城墙的板道上陈列着数十几门的‘小将军’,而靠近海边的墻顶,在雏堞的凹处,还屹立着三位‘夺门将军’,炮口对着海上,藏军固守。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钢。数十米高的城墙下就是波涛澎湃的大海,而眺望不远处的金门,正是几百年前抗倭的所城,石头铸就的城墙在山海闲蜿蜒,炮台的巍峨,怀想起一种悲壮,从没变过。
英雄已逝,所有的英豪杰士都化身为今日的战炮,如同日夜宣示的一个个符号,在海上合着历史的节拍唱吟着,无论是胡雨或夷风。
原创[文.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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