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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日本的那位学长看了我的blog,说我的文字总是把自己写的像一个惨绿少年。我问什么是“惨绿少年”,他说就是特忧愁特小资那种(原话似乎不是这样的,本人记忆力太差,尤其不善记忆别人说过的话,罪过)。这个说法似乎也对。
blog是我今年四月份才开始写的,中间断断续续,总算坚持了下来。当时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在年尾的时候翻翻,才发现这一年,我经历了好多事情。经历了生病、补课、旅行、获奖、失恋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烦恼,我就来到了2006年的第一天。其实,所谓人生,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事穿成的链子,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会有所期待,所以会失望,所以,这链子总会不怎么规则。
站在2006年的开头,回望过去的一年,我该写点什么做为这一年的结束呢?随兴而写好了。
一、关于火车
——《一天一万年》
2005年开头的那个寒假,我一个人在明珠园排了三个小时的队,火车票还是没有到手。大一的时候有同学帮忙买,这次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也不想开口求人,所以自己解决了。可是我能解决什么呢?最后还是一个不熟的同学帮忙买的票,可惜要到天津中转。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抱怨什么了。
2005年尾巴上的这个寒假,我还是自己买票。因为考试结束的太早,不可能会有人和我一起走。怕买不到票,去了三次海桥。今年学校说什么要集体订票,我是死都不会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万一误了正事,我哭都来不及了。圣诞节那天我第三次去,人家告诉我只能买三十号的票。为了这张票,我真的是心力交瘁,虽然时间赶了点,买吧,夜长梦多。
一头一尾两个寒假,坐车回家都挺痛苦的。前一个旁边没个说话的人,后一个是说不上话还让你睡不着觉。这一年,坐火车无数,卧铺、硬座、站票都沾过,不管哪个都不舒服。其中一半是晚点,还有一半空气不流通,能活活把人闷死。
上了两年半大学,和人交流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不管周围是什么人,多半都能聊得来。最有意思的是五一回来的一次,因为玩得太高兴了,差点忘了下车。不过虽然最后大家都留了联系方式,不过最后大多无疾而终。这一点有点像生病住院,不管处得多好的病友,出来还是各走各路。有些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联系,有的是联系的过程中发现对方相当恶心,自愿放弃。这两件事我都做过。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个朋友,就是王鹏,总的来说还是有点成就。
很多人都告诉我,在火车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到让坏人拐卖,算不算做福大命大呢?唯一一次,就是从西安转车回武汉的时候,差点让人骗了。不过,还好是四个人在一起,也还好有球这么一个男生,还好他不胆小如鼠,所以有惊无险。
说起火车,不能不说车站,也不能不说起坐火车可以见到的周围的景色。没去宁夏之前,最喜欢的是天津站,因为它相当干净,而且设计合理,也不会像武昌站那么恐怖,让我一下火车就想逃跑。八月的那个晚上,我们在兰州站等火车,我才赫然发现山外有山,火车站外有火车站。兰州站的候车大厅有着漂亮的落地窗子,椅子虽然比不上天津站,但也算干净,最要紧的是它外面的绚烂的灯火,给人一种迷醉的感觉。风景呢?从武汉到唐山,一路上的变化总是颜色越来越单调,地势越来越平。也是得益于宁夏之行,我见识了西安民居房顶上漂亮的雕花,见识了甘肃向南方倾斜的奇怪的屋顶,见识了数不清的隧道、青山和黄河,见识了横亘宁夏平原的贺兰山和白色的风车。
谈起火车,我总是有好多的话想说,真到说的时候,才发觉不知道先说什么好。突然想起很久很久都没有听的那首游鸿明的歌——《一天一万年》。我坐它的每一天,长过在地上的一万年。篡改了一下歌词,呵呵。
二、重生
——《咏叹调》
这一年的开头,一句话反复在我心头出现,就是“病来如山倒”。我甚至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医生就告诉我不要回学校了,准备住院做手术吧。那一天,我已经拿到了回武汉的车票,距离中秋节还有两天,距离开学还有四天。
那个中秋,我们这边一次有个很大的焰火晚会,我吵着要冯帆和亚楠陪我去看,几个大人都是怕的要死,怕我出什么事情,姑父坚持要和我们一起去。那夜很冷,焰火很漂亮。一辆火车从不远处的铁路呼啸而过,我就在想那些火车上的人么有没有看到漂亮的焰火,他们又为什么选择这么一天出行。只可惜,我要错过第二天回学校的火车了。手握着冰凉的手机,却不知道此刻该和谁说我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和谁说起我病情的真相会让我没有一丝负担。老高和大姐都要走了,除了父母,现在没有人可以照顾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和妈妈收拾好东西,准备住院。不出所料,整个病房只有我最小。我看起来很高兴得样子甚至让他们怀疑我是不是个病人。和学校那边的招呼是不能避免的,不过我们的班长确实让我很生气,不论发多少条短信,都是不回。这还是班长吗?不过,还好,她现在不是了。从那时起,我更加不喜欢她了。郭新奇老师很不错,因为暂时不能接电话,倒给我打了过来,当时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书的事情也办好了,后波答应我买一本新的,我们的友谊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我,可以专心等我的手术了。不过,我还是把我的病情当成了秘密,没有告诉那些同学。我不知道,这样的病告诉他们,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而且对老师说的话,也有点难以启齿。
在病房里住了一个星期,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被吵醒。我这时才明白那些护士小姐为什么都那么苗条,她们确实很累。第一天早上,我被叫醒了,然后抽了七个玻璃管的血。然后验尿、拍各种乱七八糟的片子,整下来整个人都要疯掉。最恶心的就是拍消化系统的那次,想起喝的那个白白的像石膏的东西,我现在还觉得恶心。
在医院的第一个星期,我一直在无所事事,于是就盼望着手术赶快进行。3月2号上午七点,我的生日。2005年3月2日上午八点,我进了手术室。生平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说来奇怪,第一感觉就是把那些白色的小隔间和屠宰场联系起来。
手术后,昏睡了两天。整个恢复过程漫长的可怕,妈妈也因为这个最上涨起来燎泡。术后四天可以走路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称体重。和手术前相比轻了十斤,看来这倒是个减肥的好方法呢。
9号,我出院,也是我的阴历生日。我以往过生日都是阴历的日子。这样的安排倒是很有意思。生活了21年之后,我又开始了我新的生活,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的人生又开始了新的篇章。自上高中以来,我还从来没有在家里过过生日。妈妈为了庆祝,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姑姑他们也来了。我家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感觉很幸福。
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月,三月底,我回学校了。当校车行驶在樱花大道时,我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我知道,我说过无数次要开始新的生活的话终于开始了。
住院时见了很多人和事,觉得可惜的、可笑的、可叹的,更多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个女孩子因为男朋友怀孕,男朋友却只来过一次就跑掉了,她所有的医疗费都是好心的同学凑的。可她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治疗而匆匆出院。听说,她肚子疼的时候总是强忍住不出声。旁边好心的阿姨们说,想哭就哭出来,阿姨们不会笑话她。可是她,真的哭得出来吗?还是泪早已流干?
一个女孩子才14岁,竟然被查出乳腺癌。据说她成绩特别好,哀求着医生让她早点去上学。医生私下谈口气说,上学,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还有一个典型的四二一模式的家庭,争抢着一个孩子,真是太恐怖了。丈夫给妻子陪床,晚上睡觉不舒服,竟然要妻子的枕头。
丈夫给妻子送饭送晚了,两个人在病房里大吵大闹。
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谈恋爱,女孩子怀孕,男孩子的妈妈来陪床,气得要死掉也没有办法。男孩的妈妈给她钱不要,却向自己的爸妈要钱,转手就给了男朋友。傻姑娘,不知道,男孩刚才还躲在外面给另一个女孩子打电话。
……
好多好多的故事,让我明白了,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样算是幸福的吧。
虽然我也很伤心,因为除了爸妈,我还没有找到一个我爱且爱我的人照顾我,扶我在走廊上散步,可我还是很安心。手术后清醒起来的那天,我打开手机,看到了好多祝福的短信,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力气回。老高说,我说话的声音特别可怕。我想也是。手术前一天,隔壁床笃信基督的阿姨走了,她说我最坚强,肯定会没事的。谢谢她的祝福,我现在真的没事。
不过,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插在我鼻子里的那根阻碍我呼吸的管子!
要我用什么歌词来形容我的这次历险,我还真是想不出来。记得看《金枝欲孽》时,很喜欢那首《咏叹调》。没有歌词的歌,却仿佛把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了,就用它来咏叹我2005年的这场生死劫吧。
三、读书为文
——《有梦好甜蜜》
曾经想学中文,可是没有实现这个梦。迈进社会学门槛的第一天,我就觉得这就是命了,喜欢却永远不能完全占有的命。大一和大二上,我看得全是社会学的书,可是我还是不喜欢。我喜欢的仍然是诗词歌赋、小说散文。这次生病,我突然就明白了,人生命如此脆弱,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么憋屈。不过我要让大家明白,我选择把精力投入文学不是因为我学不好这个专业,是我不想学。
乘火车到武汉的第二天,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搞定了他们学了一个月的《概率论》。接下来的一个月,又在各式各样的作业里面打转,好容易才脱出身来。而且让我很高兴得是,老师也没有因为我缺了一个月的课觉得我的作业比他们的差。那么很好,接下来,我可以做我自己的事了。
可是,生活还是没能如我的意。费尽心思写了一篇《花开人正欢》,甚至大病了几天,却没有人欣赏,好郁闷!看来我需要好好充电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只要有时间,我就要去三楼看文学方面的书,甚至老师都认识我了。当然,这其中,也被概率和四六级耽误过一段时间,但收获还是不错。但看的书越多,越发现自己看得书少,这就是一个悖论。我要发展的看来还有我看书的速度。
积累的多了,写东西也顺手了。下学期接连获了一个奖,才明白,文字游戏其实好玩也不好玩。好玩,是因为,如果有了灵感,这么几千字打起来很容易。说不好玩,是因为我写东西总是想着要与众不同,所以写起来很痛苦。也难怪有的作家会江郎才尽,看来我要是想以写作为生,还要下苦功夫。
看了好多书之后,发现书的内容其实很容易遗忘。比如暑假看得《歌剧魅影》,再比如安顿的《动词安顿》。到这个时候,才理解了雪荣总是记不住她看过的书。不过我还是会看下去。
好多人问我,会不会考中文的研究生,我说的是不会。可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我是个东西到手就有可能产生厌倦的人。不知道我真的学了中文之后,会不会对中文产生厌倦的感觉。
其实,这样下去也好。找一个和文学沾边但是又不会死钻研文学的工作,我知道,要是让我研究个什么东西,会让我枯燥死的。文学,对我来说永远是一个梦,在睡觉的时候可以碰到,醒来还是要挣面包。因为,我自己自己的文学功底是不会给自己带来银子的。
其实,有这么个梦不也是挺好的吗?很甜蜜……
四、阅城
——《Far away from home》
武汉、随州、兰州、银川、西安、景德镇、天津,还有唐山,这一年,我走过了好多城市。不过很可惜,除了武汉和唐山,大多数和我的缘分并不深,前者是我上学的城市,后者是我长大的地方,前者像一个大大的农村,后者像一个小小的城镇;前者我一直在尝试着慢慢喜欢,后者我一直在不断回忆。
可是,所有这些城市当中,我还是最喜欢兰州。算起来,我停留在兰州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天,其中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睡觉,可我还是喜欢那里。整个兰州城的规划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有点混乱,但当我的双脚踏上兰州的土地时,心中涌起的踏实是我在别的城市从没有过的。“悠悠兰州,九天揽秀”,在兰州,随处可以看到这句大气的标语。总感觉这个城市的内核积淀着什么东西,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喜欢看兰州城里面大街小巷里店铺的牌子,好多都非常有意思。至今还记得一个书店的名字——“看了又看”,一个电视剧的名字做为店名,竟是这么贴切,不得不佩服店主人的情思。
很可惜的,我们在兰州停留的那个白天用来逛街和买衣服。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可在黄河岸边静坐、在清真寺前流连或者去久闻大名的兰州大学逛一逛。也以为当初的错误选择,兰州在我心中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座七里河大桥夜晚放射出的紫色灯光,圣洁一如兰州驰名的百合。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再去一次。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当初的兴奋与温暖。
到达银川的当天,正好是《同一首歌》举行。虽然很想去,一个下午的调查已经把我们弄得精疲力尽。银川是一个宽敞的不像话的城市。新城的宽阔街道总让我误以为到了郊区,从新城到老城的路也常常让我产生是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幻觉。不过,作为一个省会,一个城市,银川还是有点名不副实。看得出来,它还太年轻,甚至没有形成所谓的某些东西的积淀,没有一个城市应有的内核。可是,银川的天空,确实是我所见过的嘴唇经典的天空,蔚蓝且没有杂质,太阳的照耀可以无所顾忌。这,就是我对银川的记忆。
能到西安看一看,纯属偶然。因为只停留了几个小时,这个城市甚至没有来得及给我留下什么好的印象,我就离开了。记忆最深的,是西安和武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火车站。那样的脏、乱、差,只想让我逃跑。我知道,这样一个古都肯定有它的魅力,可惜我没有时间去看了。
十一的景德镇之行,在我看来一直是个错误,所以我甚至没有在我的博客里面提到。一个城市,冠着这么一个驰名海内外的名字,没有人与它争抢,那里的人们该用什么样的热情和心性来利用它呢?我到了那里,才发现,除了几个青花瓷的路灯柱子,什么都没有。和别的城市一样的,规划不合理,市容差,市民的素质也不敢恭维。有着“景德镇”这么个无形资产,他们为什么不想这要好好利用呢?花大力气整顿市容,重新树立自己的品牌,才是他们应走之路。如果只在一个卖中档瓷器的陶瓷大世界做文章,也无怪我们中国的陶瓷无法重振雄风了。
随州,是我做暑期实践的地方。本就对它没有期待,所以也没有失望。空话和废话说的太多了,知道我们这些热血青年充其量只能喊喊口号,所以不说了吧。
天津,是我并不喜欢的城市,原因是它的方言让我难以忍受。这也是我当初不选择天津上学的原因之一。从我记事起,去天津的次数就很多。站在海河大桥上看下面的流水,总让我觉得要飞起来。去年寒假在天津转车。出租车在市区内左转右拐,我才发现,这个城市自有它的魅力。干净整洁的街道还有一栋栋小洋楼,确实别有风味。也许,将来,我会选择这里扎根也不一定。
2005年,走过这么多城市,也在别人口中听了不少城市,唐山这个城市作为家乡的味道在我心里却越来越淡。有人说,哪个城市都可以过一辈子。是的,就像我当初不喜欢武汉,现在也喜欢了;当初不喜欢天津,现在也喜欢了。汪国真说:“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所以我们才会选择far away from home。等到熟悉了,再选择离开还是留下吧。
五、我来到宁夏的那一天
——《宁夏》
我又要念叨在宁夏的日子了,因为去那里做调查确实是我这一年中做的最为正确的选择。看过了西部风情,享受了同窗之谊,这样一次调查也算作无憾。
叔叔看了我带回来的照片,说我们哪里是去做调查,明明就是去旅游。我没有分辩。拿着学校给的三千块钱去西北做调查,任谁都知道调查是假,旅游是真。不过,所有的学校不都一样吗?难怪国家每年投入了这么多研究基金,却收获甚少。有没有羞愧,我有。但是大环境如此,没有人在这样的染缸里面还能独善其身。
去宁夏之前,听梁静茹的《宁夏》。她唱“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我没有时间看宁夏的天空是否有点点繁星,但我们到达宁夏的那一天,真的是知了都睡了。
总觉得宁夏是一个可以让人随便做梦的地方。就像张贤亮先生开创的西部影视城,昔日的废旧城堡,不为人看中,最后却可以拍出《大话西游》这样的经典电影。还有大夏国的开创者李元昊,只是认为他的国家该有自己的文字,就有了他们自己的西夏文。没有什么梦想不能实现,只要你想到了。这个道理,从前年之前的党项先人那里就可以得知。
十一的时候去了黄山脚下的宏村,那是一个让人失望的地方。原本富有风韵的徽派建筑被商业气息沾染的没有一点点人文气息,不明白这样一个商业村庄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而宁夏,不能说它的西部影视城的存在不是为了赚钱,也不能说对西夏王陵的保护不是为了工人参观。可所有的一切,都被西北特有的大气掩盖了。这样,好还是不好?我不得而知。只能说,我更喜欢宁夏。
六、大学印象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只因为窦文涛那句“武汉大学是全国最美的大学”,我选择了武大。武大的美名不虚传,可我总想看看别的学校是什么样子。所以,大一的时候我立下宏愿,要吃边武汉各高校。
西北之行,我去了西北师范大学和宁夏大学。前者是我当初差点就选择的学校。可惜我没有时间在校园里面玩一玩,所以到现在最感动的还是买鸡蛋饼的那对对人没有丝毫戒心的夫妻。葵葵误坐在一个阿姨放在一旁的桶盖子上,人家一点都没有生气,真不明白这里居住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宁夏大学最吸引我的是那片澄清的湖水。当初球力荐我们去那个湖边看看,我们还不以为然。但当我第一眼看到那片湖,我就知道我爱上了它。天空的蓝色倒映在湖水中,所以谁也成了蓝色。水中有芦苇还有小鱼,比我们的未名湖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
老高的景德镇陶瓷学院属于短小精悍的类型,也没有时间细看。不过那栋小红楼和圆形的水池确实很漂亮。
比较的最多的还是三个学校的住宿条件。西北师范大学是四人间,上下铺,有电视,桌子,厕所,衣柜,水电不另收钱,一年八百。宁夏大学,六人间,有桌子书架,没有衣柜但设计合理,很干净,一年六百。景德镇陶瓷学院,六人间,上下铺,有电视,课桌,大的储物柜,一年八百。比来比去,住在湖滨一年八百有老鼠有小偷的破房子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平衡。也无怪乎每隔一段时间,山水上就要骂学校的住宿条件。不过,苦点也好。以前三环条件好,可我怎么住怎么觉得不像学生宿舍。
从西部影视城回来的那个下午,我和葵葵在宁夏大学的湖边唱着《当你孤单的时候会想起谁》,抬头看,阳光依然火热。我知道,虽然我们的学校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同,当我们孤单的时候,想起的仍然是自己的母校。
七、她们的爱情
——《希望你幸福》
几乎是得知黄瑞玲和她那位完蛋之后,我马上知道了老高开始了恋爱。一样的网恋,一样的出于异地,不一样的只是一个已经结束,一个才刚刚开始。这让我产生了极度的恐慌,因为我和黄瑞玲的友情就是因为这么一个臭男人完蛋的,我也明白网恋可能会给老高带来的伤害。
十一在老高那里玩了三天半,吵了三天,每一次都是因为那个果冻。说我小心眼,我承认。但不仅是这个,还因为旁观者清。一个男的如果小气到吃自己女朋友的好朋友的飞醋,即使他是威廉王子,我也一脚飞了他。有些毛病可以改,也不必太过在意,比如一个男的不爱洗脚什么的。但小气是致命的缺点,绝对不能饶恕。我这样告诉老高了,她满口答应,却不知道明白多少。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你还能对它有多高的期待呢?尽我所能,不要管好了,免得再出什么事情。
琛和他的维间接还是我介绍的。当初第一次看到维,就觉得这小子有那么点独生子女的习气,和我一个样。后来证实,果不其然。前一段时间,琛突然和我说想和他分手。我问为什么,她自己都不能说清楚。第二天,她又告诉我收回自己的话。这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啊。
艳妹妹也恋爱了。总觉得这小妮子运气一向好,这次又钓了一个产地北京的生科男,不得不佩服她的眼光。小伙子很腼腆,不过看的出信得过。艳妹妹这边我还是放心的。
倩的运气就不太好了,也不能说没有转机。
总之,希望我认识的这些女人幸福吧。想来想去,最想送给她们的还是《豪杰春香》里面的《希望你幸福》。
同志们,一定要幸福啊!
八、曲水流觞
——《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很早就想写一篇文章,关于我和他,可是迟迟没有下笔。我在等一个结果,不论好的、坏的,有了结果,才好下笔,也才好给我这段日子的等待下一个结论。
到今天,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的直觉。其实,这样没有结局的结局,我早就料到,却总是活在自欺欺人的幻象之中。就想《胭脂扣》里面的如花,直到图穷匕见,方肯死心。好多人问我恨不恨雪荣一气之下告诉他实情,我说不恨。要说恨,该恨她执意要我和她一起去宁夏作调查,才认识了他;还是该恨我自己04年的那个秋天的晚上坐在雪荣身边,才偶然结识了雪荣呢?一切皆有注定,以前不信这些唯心主义观点,这一年,我信了,因为不得不信。
怀疑他太不够了解我,把我当成了一谈起恋爱就会整天粘着人的小女孩。我给他的印象是这样的吗?也许。在物质生活上,我太不肯委屈自己。从兰州到银川,再从银川到武汉,四个人的口袋里总是我的零食最多。而他,一小瓶二锅头,一袋花生米足矣。我于是想,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可以无视口袋中没有足够的银子回家,和好哥们在临洮河边对饮。而如果是我,恐怕早就泪流成河了吧。
在图书馆遇到他无数次,没有一次是我主动打招呼,两次是他先打招呼。第一次是我们第一次在图书馆见面。明明知道是他,却没有勇气和他说话。故意选了一个背靠他的位子,仿佛这样心就稳了。然而,只有两次。虽然我对他像老佛爷一样的看书姿势早就熟悉的闭上眼就能想起,我们却没有再说过话。
为了他,改变了自习的习惯。书上说,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就要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既不远离,也不靠近。而我,确切的说,是出现在他的附近,却没有打扰他。这这一点上,他和我一样,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的生活。半年的自习生活过去,我习惯了理学院的“万人坑”,习惯了可怕的厕所,也习惯了更多的他没有出现在那个教室的夜晚。是,我喜欢他,但不代表我会因此改变我要做的事情。男人有时候得知一个女人喜欢自己,好像都有点自我膨胀的毛病。以为我和大师的交情全是为了套他的消息,所以才整天在宿舍里面喊什么打倒间谍吧。十二月的最后两个星期,我选择法学院作为自习的地方。我告诉别人的是,这里有中央空调还有免费的开水,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我不想再在我上自习的时候提心吊胆了。如果每一次偶遇都会让他以为都是我刻意而为,那么我宁可选择在他面前永远消失。
考《国际关系》的时候,和大师坐在一起。他告诉我他把头发剃了,我轻笑,他终于做到“人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了。大师说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我是吃肉吃多了,才想吃素;他是一直吃素,吃肉就消化不了。他当时做这个比喻的时候得表情很是自得,但鬼知道他们这些男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把一张写字的纸巾记在树上的晚上早就过去好久。有段日子,走过那棵树的时候我就会奇怪,这么久了,也下了几次小小的雨,为什么它还没有被冲烂掉。有时,甚至会产生错觉,好像当初我选择的并不是那根树枝,想要解下来看看,却没有那个闲情和勇气了。
昨天上网碰到老猪,谈起这件事,他问我哭没哭,我说没哭,他不信。我自己都不信。但收到他在QQ上给我的留言的那个晚上,我真的一滴泪都没有掉。倒是几天以后和同班同学吵架时哭了个天昏地暗。有必要哭吗?给谁看?他既然不喜欢我,看到我哭,也不过认为我是个小女人。别人呢?事不关己啊。
他说他都不知道要不要等,也不知道在等谁,只想好好看书,以后还不知道会飘泊到哪里去。很可惜,我和他的想法有一次不约而同。于是,我说,你不想别人打搅自己的平静生活,我也是,那就让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好了。
我明白,其实,我只不过想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我先喜欢上他,是我输,但我还是可以选择早点抽手,给我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2005年的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情是我第二次真正喜欢上一个人,这距离我喜欢那个姓佟的家伙已经过去了六年。韶光易逝,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么多年的等待,我还没有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他算不算做从我身边溜走的那个人呢?算吧。还好,我还年轻,还好虽然这朵花谢了,我还有精力等到属于我的那朵花开的日子。就像古代人出外郊游,流觞曲水一样,总会等到我的那杯酒。
那么,好,继续等待吧。
九、我的男性朋友们
——《I still believe》
多年前,看铃木保奈美的《在爱的名义下》。还记得健吾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所有的友谊都是在爱的名义下进行的。想来,我们宿舍那些质疑我的人际关系的女人们大概和健吾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才时常拿我的人际关系开开玩笑。可是,不巧,我是个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友谊的人。至少我分得清我对我的男性朋友们的友谊与我和那群傻丫头的友情无异。
当然,找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并不容易,尤其对我这样有点“矫情”的人来说。四月份刚刚从唐山回学校,为了忙作业差点吐血,然后被一个没什么交情的动机男骚扰,这感觉到谁身上也不能算说好吧?他心情不好,知道我心情不好,认为把我弄开心了,他就会开心。这是什么逻辑?不管他是不是好心,反正我是受不了了。
认识松涛学长以来,一直在麻烦他,好像找他就没什么好事情。他考研前一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的电脑坏了,不知道他当时又没有吐血。还好他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还在北大读了研,有新找了个女朋友,不然我会内疚死。只可惜,自从五月份他给我栀子花以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不知还是不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呵呵……05年收到的最后一份礼物,就是他寄过来的围巾。几个寝室的女人因此咬定我们之间有什么,我算是百口莫辩。真的没想让他送什么东西,现在刚刚工作,赚钱本就不易。看来,这个情我是要欠一辈子了。
王鹏呢,是今年回家的时候在火车上认识的。提到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是吵啊、闹啊,没有消停过。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坏人,就是死心眼,没办法。有时候,寝室同学会说,就接受小弟弟算啦!呵呵,现在想要接受也晚了,人家可是有主的人了。恩,祝你幸福啦!
因为认识球,所以认识了大师。未见大师之前,大名早已听过不知多少次。见了人,我才不得不承认,在他面前我总是很有压力。他不一定比我要聪明,但这个学国学的小子总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传话的本事也不弱,我现在还为我找他帮这个忙而深深后悔啊。他和我不算一路人,确切点说,他说的那些话题,对我来说,要不太阳春白雪,要不就太无耻下流。估计过了这个学期,我们打交道的可能性就是零了,但愿。
和后波打交道,是从我生病买书开始的,以前我们的交往并不多。这半年来,我一直在麻烦他,有什么事就找他,也确实把他烦得够呛。虽然他是我们班最帅、最高的男生,我对他毫无感觉。原因大概是因为他的嘴巴够损。什么好人到他最里面都成了贱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谁都不顺眼。如今,他也找了女朋友,还成了个好姐夫,我还是要适当和他保持距离吧。恩,也祝我们这位班长同志步步高升。
除此之外,其他的就算作交情一般吧。我这辈子第二次有人送花,是我们班的罗京,虽然这是抽签决定,还是挺感谢他的。不然大学四年没人送过花,说出去丢人。方进进同志是进几个月关系才不错的同学。怎么说呢?挺有意思一孩子,而且我发现他开熟人的玩笑的时候也挺损的。
还有好多未见其人的好朋友。比如那个远在日本,说话超刻薄的学长,等他回来怎么着也要敲他一顿竹杠。还有那位卖咖啡的还借用我的网名当点名的同学,照他侵犯我姓名权的行为,我买他咖啡也不给钱。还有钟浩,他的企鹅下蛋了,我一定要一个养着玩。对啦,还有老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呢。
呵呵,还有好多好多,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剩下没提到的就原谅我好啦!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永远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I still believe。
十、珍惜眼前人
——《望乡》
前一段时间,在山水上看到一个帖子,上面说,当你的母亲做饭不再像以前好吃,当你家的屋子不如以前干净时,她就真的老了。从武汉回来,爸爸先向我告状,说妈妈做饭越来越不好吃。我仔细看看屋子,收拾得也不如以前干净。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真的老了。
以前最讨厌过年,因为有一大堆亲戚要拜,在各个亲戚家串来串去,毫无乐趣可言。高一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告诉我,当我长大了就明白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看来,我现在确实长大了。
住院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两边的亲戚都来看。我一直以为两边的亲戚一样亲。可当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我明显感到爸爸这边的亲戚更让我觉得安心。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吗?妈妈说是的,我不知道是不是。
我生平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是舅舅给的一个大花篮。我当时还只能勉强坐在床上,用手指碰碰那两朵粉红色的百合。我这个最小的舅舅总是能跟上时代的潮流,别人送吃送喝,只有他拿过来一个大花篮。也无怪乎他自己都说自己是个好叔叔又是个好舅舅。
今年,也有些亲人故去,我才发现死亡离我的距离并不远。姥爷的堂弟,那个经常无所事事去姥姥家串门的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还有干姥爷,就那么突然的死去了,平时无病无灾,我小时候爱去他们家看那棵黑枣树,等着枣子吃。
亲人的重要,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会发现;亲人的离去,却是如此容易。除了珍惜眼前人,别无他法。
十一、影画往事
——《那些花儿》
寝室里的女人自从买了电脑,整天盯着韩剧看,现在连说话都是满口韩语。我也不是没看,可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些韩剧就一定比中国的好吗?我看不一定。05年我最喜欢的电视剧也是韩剧,就是《豪杰春香》。弄得我那些沉浸在《金三顺》的女人们一个劲骂我老土。可我还是喜欢《豪杰春香》。我看电视剧和电影不是冲俊男美女去的,而是看剧情和演员的演技。而这部电视剧恰巧就符合了朕的口味。男主角在熙的演技相当棒,剧情的编辑也是匠心独运,搞得我一直想看在熙的《空房间》,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说到电影,就不得不说这些所谓的大片。《无极》看了一点,想吐,对白恶心,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幻城》。《如果.爱》看了,剧情老套,就是爱上了张学友。不知道是不是智商的问题,我喜欢的还是《魔法灰姑娘》和《歌剧魅影》那种载歌载舞,不用费什么脑子的电影。混个高兴还没有心理负担,挺高兴的。
“石光荣”同志的《向日葵》挺让我失望的,怎么看他还是像石光荣。还是《独自等待》让我有了那么一点点惊艳,可惜有些段子我高中就知道了。《帝企鹅日记》的故事很感人,可惜我当初浑身散发的掉渣烧饼味让这种感觉淡了不少。老刘的《童梦奇缘》也还可以,就是他对小孩突然变成成人的心理把握不太到位。
仔细算算,这一年,看过的电影和电视剧还不算太少。不知是不是我的品味有点怪异,要说电影,我最喜欢的还是《僵尸新娘》。当初选择看,纯粹是因为强尼的配音。但看了以后,真的不后悔。喜欢里面的音乐,喜欢僵尸新娘艾米莉的热情。
不知道明年会碰上什么电影,最期待的还是冯小刚的《夜宴》。不知道他的转型之作会不会成为又一部《无极》。静观其变吧。
后记:本来想写一个简简单单的2005年大事盘点,才发现一年的事情用一万字来写都是远远不够。有那么多人要感谢,还有那么多人要祝福。忘了提到我远在昆明的大姐,还有被猫抓了的巧玲,不好意思啊!有一年来了。决定从此以后,每年都要写这样一个盘点,纪念我逝去的日子。我将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情怀等待我的2006年。无论欢乐还是悲伤,我都将无畏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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