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给网友口述了自己的一段故事,于是网友就替我捉刀了如下片段:
亦舒在《她的二三事》中有这样两句话:如此情深,却难以启齿。原来你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会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把这句话发给网的那端的老鹤,引发了他一阵长长的感慨,也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大学时光里那段青涩纯真的年华。老鹤的年龄在班里是倒数第二,最末的是小他一天的小师妹,那时的小师妹身材娇小玲珑,尤其是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只是这双大而清澈的眼眸里多了一份不属于她的年龄的默然与忧郁。也是这种默然与忧郁的眼神,使得班里的男生对这位漂亮沉默的小师妹又是爱怜又是畏惧的,包括老鹤在内,老鹤甚至与小师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偶尔说上两句,眼睛不知道往哪看,局促不安,手足无措的模样。
美的东西总是能引起大家的共鸣,老鹤当时虽是男生当中年龄最小的,也就是如花蕊一般绽放的年华,但对小师妹的倾心却由来已久,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老是在漆黑的夜里闪现。实习时老鹤有幸和小师妹及另外两个女同学分在一个小组,私底下老鹤告诉自己在小师妹面前要坦然自若,该说出口的东西要及时说出口。一个月光如水的晚上,另两位女同学有事先回宿舍。淡月胧明,树影婆娑的小道上只有老鹤和小师妹两个,老鹤藏了一肚子的话想说,然而迎着小师妹那双清澈娴静的眼眸时,楞是没憋出一句来,虽然在这期间小师妹时不时的也在主动和他拉呱着,如水的月光掩饰不住老鹤的慌乱而局促,终于撇下小师妹落荒而逃,回到宿舍时发现握在手里的书的封面已经湿透了。实习结束了,别的男生特别羡慕老鹤有小师妹陪着的这段时光,只有老鹤自己清楚这段日子的煎熬:有与心仪的女孩拥有同一个时空的甜蜜,有无法表达纯情爱意时的痛苦,有单独相处时的局促与慌乱。
老鹤最终没有说出心里的那份爱恋,这一藏就是近25年。25年来老鹤再没见过小师妹,同学聚会大大小小已记不得有多少次了,但小师妹一次都没露过面,因为自毕业后小师妹就远嫁异地,即便偶有回来也几乎没和同学联系。
近日老鹤在一女同学那得知可以和小师妹联系上,25年前那双大眼睛又出现在脑海里,老鹤和这位女同学一块写了封信表示了大家对她的想念和牵挂,小师妹也寄了张全家福过来。只是老鹤看过照片后,悲从中来,感伤不已,昔日那个如花一样美丽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小师妹已是一典型的中年老妇,眼袋耷拉,脖颈皱纹清晰。
我赶紧送给依然沉浸在感伤中的老鹤一句话:如花美眷,终敌不过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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