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停在子夜。
喧嚣,复又平静。
轻轻按下音箱的POWER按扭,菲菲脆弱的声音禁锢了许久,此刻忽忽漾满我小而杂乱的书房。
错觉又如期抵达,我仿佛坐上了荡得很高的秋千,飞啊飞啊,有风拂过脸颊。
秋千的归宿却也和风筝一样,回到原点。
于是我想起自己大学时代说过的话,一切飞翔的宿命终是下坠。
难免残酷,但未尝不是事实。
我坐着秋千,乘着自己的梦荡出去,荡到高处,最高最高的地方。我兴奋地尖叫,然后在一秒钟之内,我的梦跌了下来。虽不致粉碎,即使有勇气再来一次,结果仍是跌下来。安稳地跌下来,我没有摔倒,却被反复的跌落磨折了飞的气力。
也许每个人都乘过这个秋千,每个人都荡到过梦的顶峰,却都最终难免跌落的下场。
于是他们离开了。他们说现实磨折了理想,这就是成长。
今天,我坐在这个秋千上,飞翔,跌落,飞翔,跌落。我还没有离开。可我生不出翅膀,我能怎样?
高处的风拂过我的面颊。我问我自己,你能不能坚持梦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你也将离开?
恍惚中,我看到自己讲《边城》涉及到人性的问题时用力写在黑板中央的答案:
此题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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