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每个周末的午后以提拉米苏的味道作为一星期的结束。突然上个周末大学城所有糕点店里的提拉米苏都买光了。从宿舍出来后,脚步一直很重,一个人恍恍惚惚,失落和不完美的意念很长时间占据了整个心房。无法排解。
沿着公路,边走边看路边的风景。从橘子洲到金山,五月的木棉花红不再,如火的花朵大把大把地从粗糙的木棉树上掉落的声响不再。五月初夏,每天应该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因为没买到提拉米苏,我却有点不合时宜的感伤。
怀着心事走着,天就渐渐地黯了下来。这样的心情,很适合反复听同一首歌。适合独自站在三县洲大桥上,仿佛桥上的人流和车流都不存在,整个桥空荡荡地只有一个人。然后,那个人打开MP3中王心凌的《黄昏晓》。安静地看着桥上和桥下的灯火稀稀落落地红了起来。象极了四月初的木棉花一朵一朵地绽放。
有段时间一个女同事的QQ呢称叫黄昏晓。那时候这首歌刚刚从王心凌的口中缓慢而忧伤的演绎出来。而我,也正沉醉在自己编织的无边际的美梦中,自然地,一个人的影子和这首忧伤的歌曲一样融入了我的生活。
从那开始,因为黄昏晓,我的生活字典开始有了一个崭新的词汇,它叫寂寞。原来,只有心里深藏着某个人的身影并且时刻想着她的时候,人才会寂寞。如果心是空的,寂寞便是没有来由的无病呻吟。而真正的寂寞一旦开始,便一直延续着,看不到尽头。
直到黄金周。我仍蜗居在城市里一个很小的角落,没去旅游。期间,从莆田到福州的车出了好几次车祸,X就是车祸中远离我们的乡邻。三天后,在家乡白沙,我们还活着的人为她举行了葬礼。X就躺在家乡的一棵棠梨树下,抬头,满树都是白色的花朵。
于是整个五月,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没有味道的白色。白色的棠梨花,白色的花圈,以及人们送走亲人时抛向空中,纷纷扬扬的白纸。
给朋友们一一发完应当坐高速的车,少坐私车的短信。
S突然打电话来,询问我的近况,莫名地说了些关怀的话,很温柔。我赶紧说别,我一感动,就哭,泪水泛滥。这多不好。S说那敢情好,我们千万别挂电话,她就这样一路说着让我感动的话赤脚一路狂奔,从沈阳到福州,日夜兼程。只要能看到我流泪的样子,就算脚走得冒泡也值得。我说那好,我现在就去拿脸盆盛泪水。你来时候,一定是满满一盆。到时候,我们一起高唱游鸿明的那首。。
《诗人的眼泪》!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电话里她抢先了一步。续而我们哈哈地大笑个不停。
接下来居然和F用短信聊到半夜。最后F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我说好,伸出小指头,我们拉勾上吊。永不反悔!突然想起,这些话,以前和L,和SY也同样说过,只是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长大。F说我仿佛在她的世界里真消失了几百年了。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到初中在庄边中学,到高中在莆田二中,到大学在福建师范大学。十二年的同学。而我唯一记得清楚我与F的往事就是一次我们吵架后F把我抽屉里的课本全拉到地上的事。
这真有趣!在有趣的两个人身上发生的有趣的事情。F说失恋,我也向她吐一些苦水。然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我。XXX。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F。XXX。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
哈哈!每个人在开怀大笑的时候总是会把烦恼丢得一干二净。
所以,无论是提拉米苏还是提拉米苏般甜蜜的爱情。今天没有。明天就有。明天没有,后天就有。就像SY和HM,现在,有一个她们希望在乎的人在乎她们,有一个她们希望哄她们的人哄她们。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虽然,她们曾经,也一定寂寞过,彷徨过。
五月。在阳光灿烂的初夏,我随手抓一把快乐的借口塞满牙缝。然后打开心扉慢慢咀嚼一些朋友们温柔的话语。安静地看着镜中的人,一点一点被甜言蜜语侵蚀得,只剩下开怀陶醉的颜色。
然后,我开始觉得去年那个字典里叫寂寞的新词汇渐渐地模糊起来,最后消失。
然后,我知道,我,你,还有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附:
1.《黄昏晓》MV开场白:有人说,天刚要黑的时候,在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星,它叫做,黄昏晓。
2.棠梨树。莆田话翻译过来。因为我不晓得普通话中它的学名叫什么。五月,从莆田坐车到白沙。可以在窗外看到一路白色的花开满树。那就是棠梨花。
3.好。一辈子的朋友,无论怎样都不能背弃,需要帮忙的时候再难也要挺身而出,象自己的兄弟姐妹。(昨天晚上F的最后一个短信)
4.清晨跑步到学校旁边的桥上。第一次看到大清早居然有人在桥上钓鱼。三个青年男人,从衣着上看应该是附近做树雕活的工人。于是和他们攀谈起来。从他们口中看到了一种简单而朴实的生活。他们只有清晨有时间,其他的时间要忙于工作。不一会,有个人钓上了一尾鱼,三个指头宽,比我们家乡的要大些许。他们说鱼名字带明显地方口音。我听了几次都听不准。嘿!这样的生活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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