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雾今日给雨寄来了生日礼物——粉红色苏州刺绣丝巾一条;上好胎菊茶一盒;精制“姑嫂”酥糖一斤;红竹小绸扇一把;竹盖小粉镜一个;两用室温小钟表一个。这些东西是他去苏州游玩买的,虽不值钱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雨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当做是自己的生日礼物。雾也因此知道七月十日是雨的生日——仅仅博客上认识的一个朋友,从来没谋过面,就视她同亲妹妹,这叫雨感动。自从去年十一月相识至一个月前雾知道她缺书看,就买来那几十元一本的名著佳作一本又一本地给她寄来……无功不受禄,开始雨还以为雾有什么坏想头,谁知最后发觉自己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雾关心雨完全是受那些该死的文章之惑,他迷恋雨的文章不能自拔,老说那几篇“静夜思”写得中肯,韵味苍凉悲怆,可以与《老人与海》相媲美。这样的夸奖使雨在沾沾自喜之余又明白他对她其实是同病相怜。他事业的受挫导致难愈的疾病在体内汹涌;而她是因为难愈的疾病连锁着事业的无成。他对她的帮助是出自内心的真诚,而傻了的她竟然由于感激而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雾经常给雨来电话,一聊就是整小时的,讲他的故事,还时不时地点拨雨怎样读书,怎样学习,怎样看待人生和社会的问题。受益非浅的雨,有时也很大放地问起他家里的妻和女儿。他很豪爽地谈及这类问题,丝毫不掩饰对妻女的深爱。这令雨在嫉妒之余又回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雨并不掩蔽自己的感情。只是她在向他摊开心扉的同时,也狠狠地收紧自己的心——我们只做朋友、兄妹、知己,让这种感情从精神上升华不好么?
面对这样亲如兄长般的好友,面对这样工作在异乡的朋友,雨感到没有办法从物质方面去回报,只能尽自己力量解除他苦闷的精神危机。雾说雨是他精神上的寄托,雨的毅力和内在的魅力,让他欣赏。而雨则因此也生发一种被理解的感动发自内心地从心灵上来扶持他——今天雨听他从上海来电说下周可能要回广州看望妻女。便点头微笑,早该如此了,嫂在家一定等急了,这出差一月轮谁都要归心似箭了呢。他大笑,十天后我还要返回来哩,嘿,我们这工作挺忙的呵。
雾不亏身份为船长,举手投足之间,那一派粗中有细的“大将”风度自然天成,这种气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效仿的。与雾相处的这段时间,雨愈发觉得这种友情的可贵。是呀,天性率真豪爽的雾,不像那些口头上仁义道德,腹腔里满是坏水的伪君子——他讲话初听起来是大大咧咧的“胡说八道”,实际上却深谙哲理;他自喻不是好人,满口里“桑拿、按抹”地乱说一通,实际行动却从来不沾染。是不是“有色心没色胆”,属于“叶公好龙”之类,雨不想知道,只要他对她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明智就行了。自从明白雾对她是真正兄妹情谊上的关爱时,不知为什么她更敬他了!现在多数素不相识的异性之间多是朝“情”呀“爱”呀的方面去发展,到最后总有说不清楚的男女关系弄得纠缠不清。因为社会上的“情事”泛滥成灾,使雨为自己和雾能拥有纯洁的友谊而自豪。也许人在旅途易疲倦,雨内心其实希望雾如果能这样永远地关爱着自己,该是多么好啊?!
雨一向是位很古板的女孩,深谙孔夫子“男女有别”的训诫,但这一次她忍不住想破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