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两天没接到雾的电话,雨心里有些乱。雾要回广州,大概在准备行李,哪里还记得她呢?人家是有家的呵?又胡思乱想?!你有什么资格想这问题呢?雨自怨自哎,伸手把电话掂起,并不是拨号(她不知雾的手机号),只是忍不住而己。但是电话没一点动静,没一点“信号”指示?这才发现电话坏了,抑或是线路出毛病了?她不会摆弄这个,只得仰天长叹,像被重新关入密闭的牢房——网也上不去了!
母亲从西湖边的宅院回来,说有个男的打了两次电话找你,怎么不接呢?雨明白是雾,想来是自己多想了。“对他说我有点不舒服!”雨刚说完,便后悔。怎么可以这样回复呢?雾身体不好,这样岂不是惹他牵挂?要活活害死他了?!雨冲出去,可是母亲己走远。
西湖的宅院是弟弟的婚房,近日弟弟出门打工,母亲也就去代管理,那里装有电话分机。主机则装在老宅院里,放在雨的卧室。电话机旁边是台十四英寸的彩色电脑。这台“二手”电脑是家人看雨实在可怜凑两千元买来的。雨视它如宝贝,不肯让任何人触摸。她自己也小心翼翼,从开始的“一窍不通”,到如今的“粘贴敲字”,网上网下随意逛,这也算是一种“自学”的本事吧。雨上网除了有“投稿换钱”的想法,便是想多认识两个朋友。但是她又不想胡乱去交往那种平庸的朋友。于是雨便开通了“博客”作为自己在网上的“安身之所”,那一天是公元2006年11月17日。本来雨忘了这个日期,但后来听说雾也是这一天开的“博”,雨便觉得这个日子有意思。
雨是位很孤僻的女孩,初进网络,并不知有什么忌讳。就如受委屈的孩子,在这处秘密的小巢里,她可以尽情地哭泣,发泄怨恨和不甘。慢慢的,她写的“东东”有人来评论了——但她认识雾却是开博一个月后。记不清写了哪篇文,一天她进入自己的“巢”一眼便看见评论栏里,有一句意味很粗犷的话:巾帼妹妹,你真好手笔呀!!这话雨记不祥细了,当时给她的感受,只是好笑,觉得这来访者的性格有点“与众不同”,说白了就是“冒失鬼”……呵呵,她以前可从没拜访过谁呀?
自那次以后,“冒失鬼”每天都来(她每天都有更新的博文)。那时雨才知道他叫“雾”,去他“家”造访了一两次,印象并不深。雾看起来是位很随便的人,博客里贴的“东东”显得乱七八糟,几张图片倒是绝佳的风景——辽阔而美丽的大海,让她看了很是着迷,当时雨并不知道雾的职业是与海有关。
随着博文的悲喜深浅,雾的评论也忧喜不定,但其中隐藏的真诚劝慰,使雨记住了这位忠实的读者。一天,雨出于顽皮,也出于对朋友的记念,就录一首“采桑子”,发表在自己的博客上。雾留下“窃笑”的评论,那轻薄的怪样使雨羞恼不已——这首“采桑子”是那位朋友曾经写给雨的“情诗”。
雾被狠训后,好多天没再登门,这让雨感到失落。看着空荡荡的“家”,早已忘了“前仇旧恨”的雨,第一遭主动去看望雾,并赔礼道歉。
就是那一次的“主动”,雾从此视她为“知己”好友——雨想到那以后发生的事,禁不住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