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这般日子。
7月,某天,未知的时间:
黑夜。恶梦。
白沙。老樟树下的门口。走过我最亲爱的人:父亲,奶奶,然后是母亲。他们都只是路过,没进家门。甚至连眼睛也未望一下站在门口的我。
有绳子,或者是双陌生的手紧紧扼住我的喉咙。我欲张嘴,喊住他们。无声。
我的双手一直往前伸。一厘米,或者两厘米。喉咙上的绳子越勒越紧。眼睛里的景象渐却模糊。父亲,奶奶,母亲。剩下的背影变小,变小。
突然。绳子或者手,松开。什么都不见。白。
从梦中醒来。翻开手机,时间停留在:
凌晨5点12分:
星星不见。天空泛白。还是困,闭上眼继续睡。
无端地,梦见自己去了厦门买海狮。晚上到H那刷夜,恰巧他的女朋友C也在。C提及M。并询问我为何反应如此冷漠。我说大学毕业后我和M就几乎断了联系。H和C都有些惊讶。
任何坚固的友情呀。都经不起时间的摧残。
凌晨6点半:
手机传来《泡泡堂》的闹钟音乐。醒。洗漱。
清晨6点45分:
学校门口。一碗锅边,一个白蛋。S说早餐要比午餐和晚餐都重要。她说牛奶和白蛋最有营养。
但,我更喜欢锅边。
1.7块。付完早餐的钱。徒步走一条熟悉的土路。
早晨7点:
抵达桥。阳光灿烂,这个时候的阳光不火辣,很暖。
我摊直双手。阳光就铺在我身体的每个部分。脸。耳朵。头发。手。衣服。很舒服。
桥上有五个人在垂钓。一对40-50岁左右的夫妇。三个装备齐全的中年人。
夫妇在桥靠边的地方。每次,女的钓上一只小鱼,男的总是和女的一样欣喜,然后帮她把鱼脱钩,放在鱼袋里,再重新在鱼钩上穿好蚯蚓。对于他们来说。每天,早起,到桥边愉悦地钓鱼。是件快乐的事情,而这种有说有笑,快乐的心情,必然是贯穿于一整天的。
三个中年人似乎话不多。渔具是高级的,有坐椅,头上戴的是很酷的象伞一样的帽子。一直以为他们在给蚯蚓穿钩前,总是要把蚯蚓放在一个装有米糠的盒子上滚一滚,是为了增加蚯蚓的味道好让贪食的鱼儿们上钩。询问之下才知道,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让蚯蚓不那么滑,可以轻易地穿上鱼钩。
早晨7点半:
太阳开始过分地热情起来。脸有点热。桥上陆续有人经过。5个垂钓的人提起一个清晨的收获,相继离开。我亦迈开步伐,离开桥。
早晨7点45分:
回到宿舍。昨夜买的水果还有剩余。一边吃水果,一边看书。
早晨9点整: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了一觉了。醒来。天气闷热。宿舍停电,似乎一点自然风也没有。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发现自己,没有目标,无所事事。
中午11点半:
煎熬。当我发现这个词汇很适合我的时候,肚子开始咕咕叫了。锁上门,到校外。点了一份小份的牛肉拉面。有点辣,不停地吃,不停地用餐巾纸擦拭汗水。
太阳很毒。一点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呆。
中午12点12分:
回到宿舍。在隔壁宿舍烧了一壶水。咖啡已经喝完,白开水有股酸酸的味道。安静地看书。
中午1点整:
简单地冲了个凉水澡后,把凉席铺在通风的地板上。抱着已经破了的海狮。睡觉。
起初睡不着,不知什么时候没有知觉,感觉象死人一样。
下午6点23分:
睡得可真久。而且没有乱做梦。走出宿舍,发现太阳还是很大。不想动。
下午7点整:
夏日的白天真长。现在,气温下降了许多。有点清爽的感觉。路过那家熟悉的咖喱店,发现店门已关。小吃店也放暑假了。以往这个时候,我通常会在咖喱店点一份蛋盖饭或者鸡腿饭,这家店比较偏僻,主要是做外卖的。一般很少人来。我习惯孤独地享受一个人的晚餐。
现在,我不知道该去哪,吃点什么才好了。
看到旁边有家叫吃的故事的成都小吃。于是点了份红烧牛肉面。还是有点辣,吃得满身是汗。
下午7点28分:
抵达桥。桥上有许多人。有些人钓鱼,有些人观看,更多的人,是在乘凉。这个时候,桥上多是附近做木雕活的工人。他们皮肤黝黑,和非洲黑人没什么两样。
有人居然在桥下撒网了。这还是第一次在桥上看见。
很长时间。我就在桥上,看那些不相识的人钓鱼,闲谈。我默不作声。
想来,他们的生活是繁重的。但那些粗旷的话语和笑声,说明他们是幸福的。忙碌的生活是幸福的,而在忙碌的一天过后,这仅有的黄昏的休闲是多么地让人放松和珍惜。
黄昏8点:
乘凉和垂钓的人相继离去。桥上只剩下三个人,一个人拉起水中的网。把套在网中的鱼拨出。收拾好网,离开桥。有十来只鱼在桥面上跳跃。离开水,它们不能呼吸。
我问另一个正在收拾渔具的朋友。那个撒网的人为什么不要鱼了。
那些鱼太小了,而且我们天天都吃这种鱼,也有点腻。他用憨厚的微笑结束了简单的回答,然后也把水桶里的鱼一咕隆就倒到桥下去了。
于是,我把那些还在桥面上蹦跳挣扎的鱼,一只一只,放回桥下的水里,它们一定是高兴地回家了。
从黄昏到天黑。我坐在桥上。看天边的太阳回家,河上的水鸟回家,桥上的人,也一个一个回家。
我没有家。
晚上9点11分:
还在桥上坐着。星星已经出来了。今天没看见月亮。对面的路灯把光撒在水面上,微风吹过,波光荡漾。我想,这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我不应该如此哀叹些莫名的悲伤。
突然想起M。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我们坐在江边,说一些温暖的话。看星光闪烁,微风吹乱头发。
很想拨通她的电话。手机屏幕却始终停留在她的号码上。
于是,删除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号码。
每个人开始了不同的崭新的生活。不交错也许比交错更好。
晚上9点45分:
回到宿舍,发现陪伴了一个学期的凉席无故失踪。询问了相邻的几个宿舍,仍无音讯。极度郁闷。
到楼下买了半个西瓜和一些水果。死命地啃西瓜。发现还是不解气。
晚上10点03分:
一个人,搬了椅子坐在走廊上。吃黑黑的,未知名的水果。
看楼下的男男女女结伴回来。尽是成双成对的。有莫名的怒火和强烈不平衡心理引发的嫉妒开始在心口上肆无忌惮地蔓延。
为什么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横。
晚上10点10分:
五楼的男生恶作剧,向楼下路过的女生泼水。
被泼到的女生怒。骂男生无耻。
有个女生骂得难听,并且没有及时转移身躯。于是五楼的男生再次免费赠送一盆水并大声询问。是否有闻到洗脚水特殊的味道。
很多人笑。我亦笑。幸灾乐祸。感觉心情好了许多。哈。
晚上10点25分:
打电话给Y。不通。打电话给S。亦不通。
EJ适时地打电话来。告知去外省旅游的新鲜事情。
晚上11点07分:
打电话给W。我满腹牢骚。W说可以把这样的日子纪录下来。名字就叫《艰苦奋斗的日子》。听完。笑。
凌晨0点半:
W被关在门外,喊她老妈开门。挂电话。欲打给L。手机单停。
此时,G回来。
躺在床上。睡不着。和G漫无边际地瞎聊。
G说临时发挥他的音乐天才,当场唱一首自己写的歌给我。
〈举哥和他的那个女人〉。
唱得小声而伤感。我兴奋。黑夜中提笔纪录。纪录完。G说他是更改郑智化的那首〈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只是把阿飞更改成举哥。我靠。生气。
G又唱了好多早已经过时的歌曲作为安慰。对于G唱的歌曲,就象他人一样。已经可以归属于怀旧的往事。跟不上时代。
我是不是。也已经是个过去时。
已经腐烂。
凌晨3点或者更迟些:
不满于G一直小声地哼唱。我用手有节奏地拍着鼓起的肚皮,用高昂的声调唱了一首郑智化的〈游戏人间〉。
然后,沉沉睡去。
附:
1.和ZQ去ZR家蹭饭。Z做了好多菜。其中有道萝卜肉丝我最喜欢。
2.S说来我家。老妈刚好不在。我去菜市场买菜。S煮白果。我觉得我以前做的白果更好吃些,挖哈哈。
3.写这些絮叨的时候一直听江苏红草朋友博客的音乐,最喜欢王杰的:说谎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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