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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已经令我们很难相信爱情。100个人里,相信爱情的,也许不会超过一人。不怪他们,只怪这时代让许多原本宝贵的东西,变了滋味。
我想说说凡高。
如果没有弟弟提奥,他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在所有人都否定了他的价值,只有提奥坚持认为凡高的伟大。提奥不仅是凡高生活上的惟一资助者,也是他艺术上的惟一支持者。凡高一生从事艺术创作的时间不过10年,在这10年中,他的生活费完全是提奥按月寄送的;他的绘画作品也主要是由提奥的小画廊寄售的;凡高几乎每天都要给提奥写信,详细地向他讲解他正在做的每一件事情,包括绘画、交游、饮食、起居,也包括喜悦、烦恼、苦闷,思念……欧文·斯通曾把他写给提奥的书信编辑成一本书,书名就叫《凡高自传》。提奥是那么真诚,那么无私,那么细致入微,那么善解人意。他是最早认识到凡高的艺术价值的艺术鉴赏家,他也是第一位专心致志地收藏凡高作品的艺术收藏家。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成功的画商,凡高的作品他一幅都没有卖出去。为此,凡高常常感到愧疚和自卑。提奥不忍心让哥哥长久地沉浸在失望中,就和朋友一起出资,购买了一幅凡高的小画《红色葡萄园》,售价仅4英镑。这是凡高一生所卖出的惟一的作品,他为此曾欣喜若狂,然而他却至死都不知道这幅画背后的故事。
在众叛亲离、充满斥责的环境里,有这样一位不弃不离的弟弟,有这样一个坚信哥哥会成功的弟弟,有这样一个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依然按月给凡高150法朗扶持的弟弟,这是凡高之幸,也是艺术之幸。他们兄弟之间血浓与水的情感,在凡高死后不到半年就得到印证,1891年弟弟提奥因不堪哥哥去世的刺激,也抑郁成疾,溘然离世。死后,他的妻子约翰娜因为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将凡高的大部分画作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如今,凡高于1890年创作的《加歇医生的肖像》,在1990年以825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 时间证明了他的价值。
时间让凡高变得伟大,但我们不能忘记,正是因为提奥,才有了凡高10年的创作,因为有约翰娜,才让凡高的作品得以成功保存。
爱他,就是为他好好活着。
再谈谈徐志摩。
在徐志摩的一生中,曾经有过3个重要的女人。结发妻张幼仪,第二任夫人陆小曼,知心好友林徽音。
徐志摩与陆小曼历经坎坷才走到一起。可在活着的时候,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却未必贴得有多近。当初志摩排除家族干扰和不顾师友的反对,而小曼也终于结束与王庚拉锯般的离婚,两人走到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新婚之日,证婚人梁启超对陆小曼没有祝福,而是严厉地训词道,“你此后不能再分他的心,阻碍他的工作”。
陆小曼被刘海粟赞誉为“一代才女,旷世佳人”,你说她曾经风华绝代,艳压群芳毫不为过。徐志摩虽然娶到了美艳绝伦的陆小曼,但徐父却断绝了对志摩的经济援助,陆小曼的挥霍无度让志摩焦头烂额疲于奔命,他不得不同时在三所大学任教,课余还赶写诗文,以赚取稿费,但是,就是这样,也是无法满足陆小曼每月至少银洋500元,有时高达600元,相当于现在两万元左右的花销。此后,陆小曼又染上鸦片,她每天沉迷社交圈,赌场,这更让志摩心力交瘁。
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最后一面是负气而别。起因是志摩让陆小曼戒了鸦片,两人大吵一场。没有想到,这次离开竟然就是诀别。1931年11月19日,为了赶上林徽音在协和礼堂向外宾作的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的讲演,徐志摩搭乘一架军用小飞机前往。志摩36岁的人生就此在空中消散。
徐志摩死后,陆小曼戒了鸦片,过着简朴的生活,她整理他的文稿,志摩死后的两本重要著作,《爱眉小札》与《志摩日记》就由她编辑而成。她还动手编起八集本的《志摩全集》,费尽周折,总算留下了清样与纸型,在她离开人世30年后,商务印书馆香港分馆据此出版了《徐志摩全集》五册。她艺术上成就斐然,她的画作《唐宋人诗意》被誉为“清逸雅致,诗意盎然,自然洒脱,韵味无穷,洋溢着书卷气,是文人画的风格。”年近半百后,她走出卧室,被当时的陈毅市长聘为上海文史馆馆员,之后,又成为上海画院的画师。她努力地活着,兑现她对志摩的承诺,“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的一种人,我决心做人,我决心做一点认真的事业。”
志摩离开时她29岁,此后她素衣服丧,直至34年后孤身一人病逝于上海华东医院。但徐家始终只承认张幼仪是徐家媳妇。陆小曼虽然是正娶夫人,死后还是没有能够与丈夫合葬在一起。
前段是兄弟之情。后段是夫妻之情。当我读着他们的事迹,让那些时光的碎片在脑海中回播,鼻中酸酸的,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人生短暂,能够有提奥这样的兄弟,能够有约翰娜、陆小曼这样的妻子,此生何求。
许多人,经受了一点感情的挫折便日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感觉世界抛弃了自己,亲人抛弃了自己,活着,再也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想想提奥,想想约翰娜,想想陆小曼吧,她们为了所爱的人,没有选择死亡,而是选择艰难的活着。而且尽量活得有意义。
如果失去一段爱情,别忘记,还有爱你的女孩在前面等你。除了爱情,记得,还有朋友,愿意陪你一路前行。除了爱情,除了友情,还有最值得你珍惜的亲情。父母永远在原地等你。无论生,或者死。他们爱你,永远全心全意。
今天头疼,心情也不大好,就写这么多吧。
又是一个伤感的夜晚,想起他们。
2007年08月02日23:08 [补记]
想起徐志摩与陆小曼,一遍遍的听《再别康桥》诗歌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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