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下了几天雨,有好几天没有早起锻炼了。醒来的早,天刚泛白,犹豫了一下,鱼跃般的跳下了床。
下了楼就开始跑了,跑了约30分钟才到河堤。平常跑步要到一个叫太阳岛河滩锻炼场再跑几圈,然后再倒走两圈。但因为有几天没有锻炼了,腿感觉有点沉,有点酸,就在河堤上做几十个俯卧撑,气喘吁吁的呼吸着早晨的空气。
空气里弥漫着由河水发出的土腥味和河滩上满目野草的清香味,心旷神怡。东边太阳悬在城市楼顶的上空,像刚煮熟的橘红色蛋黄,柔和、温馨。想给朋友发个短信告诉一下我的感觉,但出来的仓促,忘带手机了,只好心里遥感了过去,想朋友正在梦里,或许梦里感觉到吧。
河道上有一道拦坝,拦着河水集中向下游湍急,湍急的河水顺着人工早已修筑近三米高的斜陡坡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给寂静的河滩奏响了一曲交响乐。在这交响乐的感染下,我突然萌发了去拦坝上感受感受。感受那种亲身临近河水落差的欢唱。
下了河堤,转了三个弯,才上到拦坝。拦坝有百十多米长,一直延伸到人工修筑的斜陡坡上。颤悠悠的过了两道十公分左右的手工闸门,才走进轰隆巨响泻水处。泻水处另一边是干燥的水泥场地。水泥场地再下是河滩里自成的小水渠,水渠的那一边是长满野草的河滩。河摊和水渠边是点点星星早起锻炼、钓鱼的人们。一时兴趣想下去看看那水渠里游动的鱼儿。
本来可以从拦坝上下去,只是童心陡起,便从泻水处最边缘处向下去。边缘处久经水溢且长满的绿苔,落脚处甚是滑溜,跑鞋的防滑条已经被磨损平了。一不小心,就趔趄下向栽去。好再反应的快,左手按住了实地,但左臂、左腿,左腰却在长满绿苔的水泥面上沾上了湿漉漉,脏兮兮的污泥的光。于是,尴尬窘迫的揉着左手腕的疼处,向回的方向走去。此时,想听河水落差欢唱的心情荡然无存。
走了几步,斜头看见左臂、左腿,左腰处污泥累累,还不时随着步伐的走动,滴啦着一小块一小块的泥巴。心里想,这回家的路上不就是展示让人看见我这落魄的样子吗?那多难堪啊。看看周围没有人,就脱下运动短裤,只是感觉内穿的三角裤的臀部凉飕飕的。再重新回到泻水处的边缘,小心翼翼的掂着左裤腿的污泥处用手舀着水清洗起来。然后再穿上运动短裤,脱下背心,洗去左面的污泥,待穿上时又感觉到凉飕飕的水寒。手腕的疼痛又袭来。河水的依然悠然自得的欢唱着。
不再敢再上拦坝了,就沿着坝下湿漉漉的地面向回的方向走去。运动鞋里装满了水,踩在地上,扑哧扑哧的像个刚戏过水的玩童。哭笑不得。
走到闸门处见一个60岁多的老汉,正在闸门的漏水处好象在抓小鱼逗在坝上三只小狗。另一个老汉坐在坝上远望。我踩着水走过水闸。大概看我落魄的样子,一条好象是小猎犬吧,狂吠着从坝上冲下来,朝我扑过来。我正恼火刚才的窘迫,见着狗也不通人性,转身大喊了一声,吓的那只小猎犬,转身就跑。待我再转身回走时,那狗又扑了上来。我又转身跺脚,溅起一片水花。狗又朝回跑。哪个抓鱼的老汉听见,从后面喊着说,你直接走你的,你逗什么狗啊。我听的不舒服。就回道,你这老汉没看清楚吗?我不过是路过 ,你那狗也太不懂事了吧。老汉气的直瞪眼,那狗更加仗势了,恶狠狠的又向我扑来。我对着老汉说,你再不管我可动手了啊。那老汉说,你敢。我蹲下身体,拣起一个石子,准备朝狗砸去。那坐在坝上另一个老汉边哈哈大笑,边说,这狗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别理它,转身走就可以了。看它敢咬你。我心想,是啊,我怎么和狗一般见识啊。丢下石子,转身就走,那狗只在后面叫,到真的没有敢扑上来。不过,那时我下了狠劲想,如果真的咬上,我非把那狗掐死了。
走到半道上,我越想越觉的那坝上老汉话里有话,莫非有骂我的嫌疑。心里恨又涌了上来。正在这时,身后有一辆洒水车哼着《春江花月夜》掠我而过。又是一身水,气的我骂道,瞎眼了吗?
唉!我的手腕又疼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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