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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落尽,一梦苍凉。

写作者:紫雪梅影     日记本: 空阶听雨

日期:2007年10月19日  星期  

天气 

心情

   被翻看:401

   题记: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一,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听过了沧山洱海的言语,沿着河流的左岸缓步。不想在左岸相遇了相知了离别了之后毁灭了。
  
   苍山泱水,我们一起走过。忘了五百年的轮回,忘了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忘了在莺花烂漫的季节,那曾经的蹉跎和哭泣,在一个落雨的夜,立在窗边,立在雨帘外,冲一杯绿茶,任思绪在其中,俯仰沉浮。雨水,茶水,冲淡了时光,却拉近了回忆。我仿佛又回到了五百年前,“陌上花开缓缓归。”
  
   花未眠,人,却已走远。灵魂终于哭了,泪,抖了一地。
  
   “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我怎是在青灯前痴痴守望的女子,怎是等待着三世轮回的女子。我只不过是这秦淮里流过的一荷莲叶,漂泊着,仿佛随时可以消失。消失在这烟波里。
  
   那么我该是相信宿命,相信轮回,相信手心里交错的纹路。相信我定定看过的那些瞳孔。它们也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不过是舞曲将近结束时,彼此错投的一段眼眸。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那江奔涌着,轰轰烈烈而又无比平和的远去,如同时光的无可替代。那炊烟起了,与天际的鸟群交织在一起,迷茫,在联翩中,空显孤独。
   谁记得青石板边,我们曾经的约定。谁的高山流水,唱我们的歌;谁的琴弦,拼了弦断甲裂,撩我心弦;谁的右手,拎起银针,将一枚枚铜扣,缝在我的世界尽头。
   水。洱海。苍山,泱水。将我们的掌纹联成圆舞。对了时间,对了地点,只是眼波交换时,错失了瞬间。
  
   二。月
  
   “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间流。”
  
   又见明月。泰山上的松涛阵阵,将如水月光湮灭。黑龙潭边泉水丁冬,将月晕洗的清明。
  
   还记得西子湖的三潭映月么?记得那些锦鲤艳丽而绝望的游弋么?记得三生石上牵过手的痕迹么?记得曾经的荷心里的清明,莲叶边的翩跹?
  
   隔水问樵夫,可记得那时候船浆声里推开的山水绿,那镌的深刻的飞白。
  
   荷塘中,花开了一季一季。只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塘边,杨柳绿了一树一树。再不见当时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渐渐冷漠了,观望着荷塘中林立的高高低低的哀怨,听着岁月的手折断悠然绽放的故事。风中清凄如许,欲说还休。
  
   似水年华,姿态优美的大片大片流逝。那明月,夜夜歌唱,照我黑色的松冈。
  
   我曾披着长恨走过华清,曾踏着瑶光路过西厢。“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寒潭渡雁影,冷月葬花魂。”“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看过了这些种种,我轻笑了。好似把这一切都看空了。
   而心脏中久久的溃烂,却从不曾离开。
  
   忘却不掉轮回,绽开在风中的花朵,消失在世纪末的烟花。而我手中的栀子,因为凝固了时光的痕迹。因为要凋谢的绝美,而绽的纵情。
   惟有那月,流泻着清冷的光,依旧依旧。
  
   三,镜
  
   “ 不知明月里,何处得秋霜。”
  
   十六岁开始苍老,放那些骄傲远走,只留血液里沉郁的风。时光打制的镜子,逐渐将一切照空,照的没有棱角。
  
   村上的青色独角兽走过我的世界尽头。踏着优美的步子。如同我明丽伤感而又容易消逝的青春。
  
   颜歌说她是宋朝的女子。吐息如兰,轻解罗裳,独上兰舟。而我更相信她是大明湖边踏歌的词人,在风中垂下三千青丝,数着岁月,数着年华。
  
   繁华落尽,一梦苍凉。
  
   是否繁华是一面镜,照出背后的往事。是否那消逝了五百年的轮回,只是一念之差。是否那具“伤寒”琴,奏出的音乐,也是消亡的后庭花。
  
   我走过长廊,将夜的灯点亮。我不再妄想那一瞬的交错是否可以挽回。而我不再照镜。害怕其中苍老的面容,会无比清晰。
  
   抚过东风过,抚了百花残,抚了啼血杜鹃,那成追忆的情愫,终究已经惘然。那舞在周庄梦里的蝴蝶,是否依旧翩跹。
  
   终于,那镜碎了。连同回忆,连同轮回。
  
   四。花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侬知是谁。”有时候,站在伸向远方的铁路边,看那些野花。“他们都老了吧,他们都散了吧。”朴树天真落拓的声音飘到了湛蓝天空边,之后浮动一下,破了。”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无数的年轻女子,在这温暖的冬夜,唱着曲子,弹着箜篌等待着。
  
   而我终于可以不再等待。我依旧走在这红尘中,却已是空了。
   安妮说手心上会开出洁白的花朵。我看过了水月镜花。飞过了苍山泱水,听过了骊歌,采过了茱萸,终究是空了。
  
   我不再等待,也或者是一直等待。
  
  
   “我们病了,寄居在温暖安逸的城市里,彼此孤独却心心相印。”
   于是在这石头森林般的城市里,看那些行人,面无表情如同深海游弋的鱼,彼此无知。擦肩了,消失了,遗忘了。
   我愉快的笑着,如同风中失却水分的花朵。
  
   于是喃喃的念着普希金的诗句;“在西伯利亚的矿坑深处,请将高贵的忍耐置于心中。”
  

完成时间:2007.10.19 13: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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