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天我又给您写信了,本来我想停一段时间再写的,可是一抬头看见您的遗像,那微笑的眼睛,那祥和的面容,使我情不自禁地又回想您生前的愁苦和对幸福的想往……
妈妈,您远在天堂,是再也不会回到人间来了,作为女儿的我己是成人,完全理解您对父亲冷漠的原由——一辈子辛苦养育五个孩子,竟然没有让父亲操过半点心。妈妈,在女儿的记忆中,您和父亲有吵不完的架,磨不完的嘴,而这一切,现在都己不存在了。您去了不归的天堂,撇下父亲和病残的女儿守住老屋的院子里,孤独地宁望星空出神。
父亲的脾气依旧不好,和您在时一样的暴躁,因为这,您曾和他打闹,但他从不和您打,却不容我们说半句不尊长幼的话。妈妈,还记得那一天么,我问您和父亲,既然现在不和,当初为什么恋爱?您说是别人介绍,那种闪电式的“拍板”。我说不管怎样是您愿意的啊,既嫁了,既结婚了,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非要磨要吵呢?这样搅得大家不安,搅得敏感的女儿从幼小的时候就对人类的婚姻是那么的惧怕……!
妈妈,您知道么?一想起你和父亲打磨的一生,我就对你们的婚姻切齿的痛恨和同情。记得小时候,您与父亲赌气经常地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多天,而我们在家哭哑了嗓子喊妈妈……那时,父母打架给我的触动和刺激特别大,那时在女儿的心灵深处就有个声音在一次次地告戒:如果结婚后都像父母这样过日子,那结婚真是活受罪,不如不结。
妈妈,那时的刺激给女儿的心灵震撼很大,这一生恐怕都难抹平。现在您走了,才突然感到原来那么俗不可耐的婚姻竟然也是背着虚浮的名头。人死万事空,生前打啊,骂啊,一口气咽不来,既是夫妻又怎样?何况您和父亲之间并没有爱情可谈。妈妈,请恕女儿大胆,您年青时肯定也有心爱的恋人,而父亲也自有他钟情的姑娘,只是造化弄人,使“有情人难成眷属”是不是啊?
妈妈,您在人间受尽了罪,女儿真心祝愿亲爱的妈妈能在天堂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倘若有下一世,女儿坚决反对您为了世俗的名誉而再一次陷入糊涂的婚姻中。您知道么?您这样做,苦了您自己不说,最大的受害者是您可怜的女儿啊!肉体上的苦痛倒是其次,主要是心灵,心灵深处对婚姻的恐惧与迷惑,对爱情美好的怀疑,使女儿对眼前似是而非的“真爱”一次次地擦肩……这样的心理失衡,好怕它会如魔鬼一般狞笑着女儿的一生啊?
对于爱情的认识,女儿有自己的看法,那就是说:无论现实多么冷酷,决不学父母,决不愿意有您们那样的围城之旅。宁愿孤独的凄凉,也不要凑和的婚姻、凑和的家!
唉,不说这些了,我知道妈妈听到又会骂我任性,骂我难缠,发出“谁娶了她的女儿谁倒霉”之类的感叹,随后又理所当然地损我两句:“死丫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但愿将来有个刁钻的婆婆,古怪的小姑,恶煞的小叔,老实鳖三似得夫君,看消不消你的傲气……?”
妈妈您骂吧,女儿好想听到您的声音,生前和您做朋友无话不谈;死后,亲爱的妈妈,但愿我们母女的魂灵能再次聚首——“子欲养儿而亲不在,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不喜欢这句话,在我的心目中,妈妈永远活着,她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和父亲生活。
妈妈,我要去洗衣了。自您走后,父亲的衣服都是我给他洗。不用担心,妈妈,我的病情如今很稳定,完全可以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活计。临去我给亲爱的妈妈点一首歌吧——
你是我心中一方土
带不走留不下
每一份思念你的心情
理不清放不下
你是我梦中一片天空
理不开抛不下
那一轮照着你的明月
望不够装不下
无论外面的世界多繁华
你给我的一方天空洁白无暇
不管人生的风雨有多大
你的爱是我永远歇息的家
走了千里路还在你目光下
淌过万条河淌不出你的牵挂
背着你的爱我走天涯
人在天涯心中想你 我的妈妈
月是故乡明人们才思念她
情最家中浓所以放不下
带着你的情我走天下
对着天下娘亲说声 你好妈妈
亲爱的妈妈,这是我认识的一位老师写的词曲,现在我把它献给您,但愿您在天堂那边能听女儿亲自为您点的这首歌——
愿妈妈真正的幸福开心!
您的女儿,燕子
记于公元2007年十月二十七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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