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我在路边站着,看着飞驰的车辆在眼前过往,北京的早晨,好匆忙。一滴一滴,雨水打湿了我的脸。十年前,我可以在雨中的操场笑着,跳着,十年后,我只能在异乡的街上傻站着,只是,仍然那样没来由的喜欢在雨中,就像会没来由的爱着阿康。互相说完了所有最恶毒的话,接下来呢?心碎的快乐着吗?
挪着脚步蹭到西单,我想起中友百货柜台里摆着的Zippo,想起阿康,想起阿康微笑的脸。一年前,站在铁桥中间把那个Zippo扔进滚滚黄河中的时候,我以为把对阿康所有的思念也都仍了进去,可是他却又回来了,匆匆地,把扔了的痛苦一并带回来给我,之后又匆匆地从我的夜空中悄然滑过,比昙花还要馥郁,却比流星还要短暂。拿着Zippo从中友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会无端的爱上一个人,恨自己无端的依赖一个没有生命如他一般冰冷的打火机,恨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还会爱他如初。
都过去了,什么也不曾留给我。躲在这个虚无的地方舔伤,躲在校友录的角落里搜寻他的足迹,都是徒劳,都是伤痕。
雨停了,47路车到站了,又想起阿康,又想起那些伤人的话。
Zippo的火光映红我的脸,泪水从眼眶中逃离的那一刻,又想起驶离站台的火车,从那一刻起,我的伤痛只与我有关,他的幸福只与他有关。
阿康,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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