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33路巴士站。我家。相距800米。十分钟。
好冷的夜晚,吐气成白烟。
还是那段电视舞蹈大赛里的《敖包相会》,还是那段抓成MP3的音乐,十分钟的步程我可以听上两遍。
反复的听。
整夜整夜,整夜整夜的听。
从第一次听到,我就知道我等它已经很久很久了。
听的时候就像自己的呼吸一样自然,一样安祥。像小草一样轻轻摇曳,像风一样轻轻地飘着。
近似疯狂地迷恋着。
《敖包相会》,听得多了,我把自己快变成一个敖包了。
(二)
迎春晚会的录像合成进展过半,好看的几个节目已经合完,次一点的节目凭中间那台机就可以应付,顶多剪进几个镜头。今天晚上把开头和结尾做完,明天合上已经剪辑完的各个舞蹈,就可以交差啦。
原来只为照相就两百,摄像就三千——这补助费的差距也太大——对工会这种不端一碗水平的做法甚是忿然。给外包的做不如自己做,这钱归自己。自己不是没这技术啊,顶多辛苦几个晚上罢了。
其实补助不补助的,都无所谓。只因自己喜欢,而喜欢的结果,往往到最后就不会去太在乎,也许付出更多。
也许是因为偏爱,拍完后第一个合成的就是《敖包相会》。其实早在拍摄之前在脑海里早就合成了画面,每个镜头的切换像呼吸一样自然,仿佛前生的注定。
可我还是妥协了。忍痛剪掉很多镜头。也许完美不能总是一种方式来表现吧。
也许,也许,能给我用另一种方式来拍,也许我就只用一种手法来拍。
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拍过我想要的镜头了。
后面的节目再合成时,花费的时间不是很一致,快的两个小时,慢的居然用到半天多。
也许一直追求着完美,希望用一个作品表达一种完美。
也不是没有挑剔。于是又想重新再合成一遍《敖包相会》,摇摇头发觉已经不可能。人生若只如初见,如同最不经意的一瞥才有惊艳的回眸,重来只是让过去在粉碎里还原,第一眼才让人刻骨铭心。
《敖包相会》的结果,最后是让我变成敖包。等整台晚会的录像都合成完,我离变成敖包也不远了。
(三)
每晚在《敖包相会》的音乐里写下一千个字。完整,重复。
只因唯美,我的感性与细腻,便浓郁到任啥也化不开。朝圣的路上三步一匍匐,我只是刚刚扬起双手。
别说梦境总是飘渺的,就算虚无,我能让自己在梦中雪花般飞舞起来,又何妨?
我想我是清醒的,虽然这种疯狂迷恋蔓延得无边无际。我并没有奢望什么,只要在发呆的时候,嘴角能挂着一丝会心的微笑,便胜过繁花千万。
于是即使花开,花落,心底的那片空白,如雪山一样,安宁纯净得很极致。
也罢。
08年,别人奥运年,咱敖包年。
就算真的变成敖包了,这段音乐不再改弦更张。
2008年2月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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