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要去企业,车停在分行外面旗杆下。
坐在车里和同事讲完电话,刚要发动汽车,一只小鸟落在小车的引擎盖上。
这是一只美丽的小鸟,黑色白色相间的羽毛,从翘长的尾巴来看,像是喜鹊。小鸟似乎没发觉和平常落下的地点有何不同,在引擎盖上蹦蹦跳跳,时不时用嘴啄一下。
我不敢惊动它。屏住了呼吸,隔着挡风玻璃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想给它喂点什么,可是我身上也没带什么饼干零食的,只好继续呆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它。
在我的汽车引擎盖上自然找不到有什么可吃的,小鸟儿蹦到汽车的雨刮前来了。仿佛不经意地朝车里扫一眼,停住了。我的目光刚好罩住小鸟。就这样,我,还有一只野外的小鸟,隔着一道玻璃,俩俩相望。
那一刻仿佛世界也凝固。
我不知道在小鸟的世界里,会怎样看待有人的世界。也许在它们看来,人类和自然界里的风、雨、山石、飞禽没什么两样,也许人类比猎食它们的飞禽更恐怖。自然界有自然界里的生物链,它们有自身的平衡。可是人类对大自然的破坏对鸟类的肆意捕杀,小鸟们可以自由飞翔的地方越来越少,能找到的食物越来越少。
每一次的飞翔也许就是生命里最后一次飞翔,每一口的谷粒也许就是它们能咽下的最后一口谷粒。
即使是落在我车前的引擎盖上,上天赋予它的自由与安宁又还剩下多少?
果然,旁边经过的一辆车猛地的一声喇叭响,惊起我眼前的小鸟“啾”的一下也飞走了。
我有些愠怒地盯着那台人性灭绝的死丰田,是它打断了我和小鸟之间的对话,是它打断了我和小鸟的俩俩相望。
可是小鸟已经不见踪影,我知道从我眼前飞走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很多事情是不可以重来的,从此,俩俩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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