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塘小聚
之所以来山塘,是因为L华东五市游经过苏州,为尽地主之谊,初来苏州的我四处向老苏州人打听哪里有好吃好玩、最能体现苏州特色、但不要是人为的景区,他们说:“那去山塘吧。山塘街从石路一直到虎丘,那里的小吃很多,小玩意也多……”
L如约而来,我下班后兴冲冲乘车前往。日光已不强烈,天空有淡淡的流云,空气很清爽,因为有风。路边的夹竹桃满树满树的开着,象一堵绵延的花墙,红的、白的、紫的,热闹着我的心。
车上遇到一对母女,母亲银白的发,慈眉善目,特别亲切,向其问起山塘街,老人微笑说那里不错,白天去更好。女儿漂亮,有着江南女孩的柔美,说话却比较直接:“现在去山塘街做什么,这个时候没人。”心有些忐忑而又不甘。
石路下车的人很多。穿过一条宽阔的街道,与L会合。远远地看到一脸笑意,忧虑更甚,我能给远道而来的人些什么呢?
依稀记起马路对面有个孔乙己酒楼,初来苏州的时候表妹曾带我来过一次,臆测山塘的起点应该是那里。街道上不拥挤,但还算热闹,我们停在一个卖工艺品的小摊前,边欣赏边打听山塘街入口,不曾想他却告诉我们说方向错了,山塘街要往回走,右转,沿着我们刚才跨越的那条马路,经过一座桥,然后再左拐进去。
L俨然成了我的向导,随着他一路寻去。街边凌乱的停满了汽车、摩托车,穿行其中,我一边躲闪,一边抱怨,天色渐渐的昏黄黯淡了。
按照我们的经验,山塘街在苏州这么有名气,即使如那母女所说晚上的人很少,也应该灯火辉煌才对。想不到站在山塘街的门楼下,我只看到几处房子有灯光,街道两侧的楼房寂寞地静立着,斑驳的木门前,几只宫灯在风中寂寥地摇曳,街面空荡荡的。远处,有一条巷道,影影绰绰着望不到尽头。
我的心一下子降到冰点,不知道接下来是该走下去,还是该回头,真的无措了!
L是位非常有主见而且善解人意的人,他说:“在街口的那家小酒馆吃点东西吧,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这个时候我当然没意见。满怀歉意的跟着他走进酒馆,选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老板是个胖胖的妇人,笑盈盈地拿着菜谱过来。在她的推荐下,选了几道菜,几支苏州本地啤酒。
我们谈彼此熟悉的人和事,谈各自的文字情结、爱好,谈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和作者,谈童年旧事……人真的很奇怪,六年同事只是熟悉而已,想不到他乡再聚,竟然发现我们还有那么多共鸣共振之处,正如某种机缘,它已经存在你身边很多年,而你发现它时,可能是多年之后,可能在他乡别处。
我们的话特别多,吃的很少,酒喝完已尽兴。
L当晚住在锦富华大酒店,从山塘街步行五分钟左右就到了。陪他走过阊门,看到酒店的招牌,挥手作别。
黑夜里,被陌生的计程车司机载着,穿过一条又一条黑暗的街道,心里因着有了相聚的温暖而了无戒意。司机是本地人,很热情,路过一些巷口还会将车速慢下来,对我说这是养育巷,街边的树特别美,都有几百年的历史,树干苍劲,枝叶遮天蔽日……这是定慧寺巷,青石铺陈的路面,窄而曲折,进去不深就可以看到双塔……听司机娓娓道来苏州的古街陈韵,后来忍不住提起山塘,他只一句话,山塘街又充满了诱惑,他说:“那里比周庄还美!”
写于2007年7月24日
今天事情不多,所以有时间整理一些文字的片段,竟然发现曾写过这样的一篇日记,补贴在此,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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