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买了一袋土豆,总觉的不好吃。不知是口味变了,还是土豆的质量变了。
少年时代,对土豆特别有感情。要能吃上一个煮土豆觉的特别幸福。那年月,物质匮乏,再说也没那么多钱啊!俗话说:称盐的钱不能打油。家里的钱啊,一个萝卜顶一个坑,极少富余的。买二斤土豆,要做两顿菜供全家吃两餐。想吃煮土豆!难了。
有句话,好象上年记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土豆烧牛肉。当时,是何等向往啊!那是为共产主义生活的宏伟设想。在一个暑假里,我们家锅里做了土豆烧牛肉。还没吃,就垂涎三尺了。我的任务是烧大锅。听着锅里的沸腾声,想相那共产主义生活的宏伟设想,心都象鸟一样,冲上蓝天,看到那高高的青山,郁郁葱葱的林海;看到那辽阔无垠的大海,伴随那海燕飞翔......
几个小伙伴来约我了,说西河要干了,鱼都露着脊梁骨。要是平时,我早就拿快饼子走了,这回不行,我一定要体会一下共产主义生活才行。小伙伴们都在等我。
问问锅里行了吧!屋里甩出一句;不行!。一会又问一次,还不行。小伙伴一个劲催啊!心急火燎,七上八下,终于说可以了。着急要看看锅里什么样,又怕烫手,来个加速度锨锅(那时,用高粱秆缝合的锅盖),一伸手,坏了,正好创在铁锅沿上,受了伤,只好先去医院了。
回乡那年,换了新队长,冒着犯“错误”挨批的风险,种了几亩土豆。到了收摘的时候。老老少少喜笑颜开,别提多高兴了。叔父家分了不到二百斤。我和堂妹抬了一篮去山边小瀑布,冲洗刮皮。
那山泉清澈爽凉,晶莹透光,欢快的流淌在明媚的阳光下。流急处,交织起一屡屡七色的彩线,崖墙上映照着一圈圈晃动的金环。小瀑布高处抛下的溪流,不等到底,早已分散四扬,象一窜窜珍珠,碰撞后又象一颗颗礼花,在头顶上散开。刚落在地下,又象顽皮孩子,左绕右饶,最终归又回到那涓涓弯流的小溪。
我们把土豆泡进水里,用水里那圆滑洁净的石头,搓呀,搓,不一会那些土豆身上,光滑滑,黄橙橙,也是“光辉”照人,别提让人多高兴了。但,干的时间长了,不免腰疼。
抬头看看九岁的堂妹,好象不知疲倦一直不停的干着。她站在水里,身着浅红碎花合襟褂,淡绿上挽高脚裤,光着的脚丫白里透红,好象阳光下绽开的一朵莲花,又象莲花托出的莲花仙子。她有着勤劳善良秉性,刚来时,她带我们上山,走十几里山路,从不急不烦。在家里吃东西总让着弟妹,这次土豆多了,可得一回口福。
土豆被抬回家后,煮了,炖了,炒了,炸了,真正的土豆宴。我们第一次尝到了土豆满足。
饭后,没想到堂妹发生了呕吐。好在有惊无险。后来才闹懂,是吃了发青的土豆造成的。
随着那个物质匮乏时代走远,每次吃土豆,远去的那些土豆故事,常常在脑海里泛起美好的回忆。
2005.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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