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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当你感到生命快到终点时,你会想起自己竟在打字机边花了那么多时间,你会为自己错过了原本可以享受的一切快乐而感到惋惜,你会为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光阴而只为写100本书而感到后悔,但那时,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中国文人从来喜欢幻想“红袖添香夜读书”,仿佛佳人只有陪着才子,她的人生才算有意义。然而,做文人的妻子或许并不值得羡慕,尤其如果这意味着整日面对一个生活无法自理、或不屑自理的丈夫。
在古典小说中,遇到这样的生活冲突,文人总是以圣贤之道和或许可预期的“一品夫人”来安抚妻子,以作画饼充饥。然而,仅仅如此就可以平息她整日粗茶淡饭、风鬟雾鬓之余的愁苦了吗?
况且,并不是所有文人都有机会当官为民做主,更多的情况下,他还不如一个回家卖红薯的。当顾城和雷米在激流岛真正过上田园牧歌的生活时,她负责田园,他负责牧歌,这其中积聚的压力不难想像。
文人在沉浸在非现实世界中所表现出来的傲慢和某种程度上的无能,往往意味着他的家人必须承担地面上的所有工作,才能保证他继续在空中漂浮。当爱迪生在实验室埋头研究时,他的妻子玛丽则在家慢慢变得孤独肥胖。
P.K.Hitti《阿拉伯通史》中说,学者左海里整日埋头于研究,完全忽略了世务,他的妻子甚至发誓,对她来说,他的书籍比三个同她对立的老婆还坏。
说到底,女人想要的无非是现实可见的小小幸福,功成名就、圣贤之道、一品大员仍然只是男人的梦想,听到他说这些梦话,她可以配合着笑笑,但真的实现了,也不会有男人那么激动。那种辛酸的、琐碎的东西总是容易被男人忽略的。是的,男人尤其是文人,最经常的就是忽略,而女人最不能忍受恰恰就是被忽略。
科幻作家IssacAsimov在其第100本书《作品100》中说:“给一位写作成瘾的作家当老婆,这种命运比死还悲惨。因为你的丈夫虽然身在家中,却经常魂不守舍。在没有比这种结合更悲惨的了。”
他这么说,想来是肺腑之言。当他32岁那年突发奇想要写100本书的时候,遭到了妻子的强烈反对,她说:“有一天,当你感到生命快到终点时,你会想起自己竟在打字机边花了那么多时间,你会为自己错过了原本可以享受的一切快乐而感到惋惜,你会为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光阴而只为写100本书而感到后悔,但那时,什么都已经太晚了。”最后他一辈子写了467本书,但早在他写完之前,两人就离婚了。
千百年来,女人想要的其实也很简单,只是男人一直不容易明白。他也不是有意忽略,只是他总是错误地认为,生活中有更崇高的东西在召唤他。
英儿,顾城的学生,也是顾城和雷米共同爱着的女孩儿.
顾城爱她,因为她聪明灵性,有着不谙世事的浪漫和单纯.他用他诗人的热情和敏感,只源于追逐美好的本性,发疯的爱她.英儿就是点燃他不竭创作灵感的火花,绚目的带着光环.
雷米爱她,因为雷米爱顾城.爱他的才思,他的率真,他孩童一般的单纯和激情飞扬.她带着母亲一般的情嗉爱他,包容他的一切,包括那个给予他奔涌思维的女孩儿.在她眼里,顾城和英儿都是孩子.她给予了他们母爱般广博的宽容.
在我的想像中,英儿一直是个青涩的姑娘,敏感,脆弱,擅长撒娇.孩子般的,还有些固执.眉眼很淡,像是用极硬极硬的铅笔描上去的,但却在其中闪耀着灵气.头发软软的发黄,皮肤光滑,只在私密部位长着一些绒绒的毛发,但也是黄黄软软的.这就是我脑海中的英儿,和片子里的全然不同.
片子里的英儿是个日本演员,虽然很漂亮,却和我想像中的英儿比起来少了许多的灵性.
灵性,单纯和浪漫是英子的魂,没了这些,再漂亮也不是英子.兴许英子跟本就不是漂亮.从诗人的眼里望出去,看到的不该是肤浅的外表,而是更为深层纯粹的东西.
不过片中顾城和英儿在草地上做爱的那一段我却是相当的喜爱.少女羞涩的身体在广阔的天地间慢慢舒展,如同百合一般的绽放,山间溪流一般的清澈而下,那样的自然肆意,实在让人陶醉.
"她的身体不能安宁下来,不是山里青幽幽的草木..."
"雷,其实只有你要过我,但这并不是因为爱情要的
-------顾城"
当顾城在雷米的身边无助的跪下,哭着说"雷,我爱你,我发疯的爱你",想以此来请求雷不要离开他时,雷轻轻的说----"我也爱你,可你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就像英儿说的----他爱我?!没有了我他可能会发脾气,冲你大吼大叫,写不出东西.可是没有了你,他跟本就没法活下去.你就像他的妈妈,一个孩子是不能没有妈妈的.
我在想英儿在说这样的话的时侯到底是在爱着雷米还是在恨着雷米;就如同雷米第一次说服顾城去德国,他们在码头和英儿分手时,英儿带着痛苦的微笑对雷米承诺她将永不回激流岛,将顾城完完全全的还给她,我也不知道在英儿心里面真正难以割舍的,是孩子一般的顾城还是母亲一般的雷米.
其实英儿心里一直嫉妒雷,嫉妒顾城对她用无止尽的爱和依恋,不像对自己,有的只是对玩具的热情---那不是爱.所以,再雷和顾城从德国再次回到激流岛,雷在路上遇到了英儿,开车追逐,英儿才会那么奋力的闪躲.
但是那跟本不是嫉妒,虽然连英儿自己在最初都以为自己嫉恨雷米,因为她将他从她的生活中带走.事实上后来雷的一番话才让英儿发现其实雷带走了顾城是成全了她的幸福.不管英儿如何的浪漫,热爱着诗和诗人,可她到底是个普通的女孩儿,需要被人保护和疼爱,过一种衣食无忧平静安定的生活.顾城诗人的热情和气质让她陶醉和迷恋,但是她却在最初乎略了诗人的神经质和敏感颠狂也足让他自毁和毁灭身边的人,就像那以后的雷..
雷的一番话让她猛的了解了这一切,她才发现,她其实在内心更爱雷米,因为她也像个孩子,需要一个母亲..所以她再次拥抱了雷..
雷在顾城所谓的"世俗"面前的妥协让人理解..至少我是能理解的.因为她不光是诗人的妻子,她还是个女人,是个母亲.她不能无止尽的去包容别人,她也需要被人关爱和保护.顾城对她太过强烈的依赖性和占有欲让她觉得被囚禁,她,甚至为此放弃了儿子,因为顾城已经偏执狭隘到了容忍不下雷米对儿子的爱...
喜欢李绮红演的雷米,并不是单纯的她比真正的谢烨漂亮.我看过真正的谢烨,在的最后一页,不知道为什么会选那样一张照片.那上面的雷米面色枯黄,头发凌乱,看上去憔瘁不堪,而脸上居然是一副被人强暴了的表情,带着受了伤的绝望愤怒和不信任,看得人心惊.
李绮红的雷米,温柔,贤慧,能干,最重要的是---她包容.
不过在片中,过多的强调了雷米用对"世俗"的妥协做为对顾城的反抗,从而使人乎略了雷米才气过人的一面,让人以为雷只是一个贤妻良母,就这点来说,很失败...
"我以为爱是一个许诺 我什么也没有.
就爱说 爱你 爱你 爱你
我就很相信点儿什么 信一个人 信一件事 信得多一点
可是没有什么能承受它
死是可靠的担保品 可是又没有人愿意杀我..
-------顾城"
"可是又没有人愿意杀我...",所以诗人最后选择了自己来完成这个"可靠的担保".
他永远活在一个幻想丛生的王国里.他想像他和他爱的两个女人,英儿,雷米,他们长久的在一起,在他的"伊甸园",他的"女儿国".他渴望着这两个女人能彼此相爱,因为女人在他看来是至纯至美的,男人给的爱如此粗鄙,只有她们之间相爱才纯粹和美好;却又惧怕着她们彼此相爱,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被排斥和心生孤独.他矛盾,在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和幻想当中深深的痛苦着.
他不能忍受英儿的背叛,更不能忍受雷米的"妥协",在这一切面前,他的理想,他的信念好像都毁掉了,瞬间土崩瓦解,所以他也觉得没有再存在下去的意思义于是选择了毁灭..但是他到死都吝惜得放不下雷.他太害怕孤独,雷是他的一切.还因为,他带不走英儿,英儿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属于过他.
和真正的顾城比起来,冯德伦显然过于单薄和苍白了.他只是一个演员,没有诗人那样气质,更不要说精神境界了.所以他只能尽他所能的去揣摩,可是不幸的是,我在片中看的顾城还是像一个泄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者多于像一个对理像狂于追求至死的诗人.
也许真像我才看到的一篇评论里所说-----"电影,作为香港的电影总是将纯粹政治化,顾城在1984年的境遇是所有朦胧诗人都经历的,但是,对于诗人本身而言窗外的惊涛骇浪永远是忽略不计的。所以将视野扩大的政治范畴是强加给诗人的锁链,只能对诗人的精神和诗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我写到这里真的在想,也许我跟本不需要,也不期望看到这样的电影的....
"愿生命停止了,灵魂在前进的人,如秋叶般静美;愿生命在前进,灵魂也在前进的人,如夏花般灿烂..."大一的作文是用的这句话匆匆结的尾,现在也用这句话...
(大概是在高一还是高二时,媒体上出现了一个自称是"英儿"的人来揭露所谓真像,说里面的描写全是假的,是顾城一人的幻想,她跟本不爱也没有爱过顾城,当时是顾城强这些人奸了她.
我当时正在吃饭,端着碗对着电视上那个苍老毫无姿色可言的女人嗔目结舌,不知道以为听错了.
后来在想有没有这样的必要,一个自称是当事者的人站出来对一个死者进行所谓的揭露..就像三毛死后有人写书说三毛所写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没有到过撒哈拉,没有万水前山走遍,甚至没有荷西..当时在看到这些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可耻.
真的,除此之外想不出别的什么词了. )
2008年09月23日00:09 与世迷离 [补记]
顾城走了多少年?他的英儿和他一起走了?
《魂断流岛》写的是关于顾城与英儿的故事。在书中那个神秘失踪了的英儿——拿走顾城的命的英儿,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想,“英儿”这个,她现在还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吗?当她看见顾城为她写的那些文字时,她会哭吗?她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思念起顾城对她的一汪吗?
我想她也许会想起顾城,不然她不会写《魂断流岛》了。也许他们彼此真的过。起码,相的时候,那份是真实的,真诚的。
因为,顾城在生的时候写了《英儿》。记录他和英儿、谢烨(雷米)之间的感、生活,欢喜、忧郁、烦恼、彷徨、绝望等等。
得到《英儿》应该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还没与君牵手,他家开着一公用电话厅,我因自己是邮电系统的便利,下了班去给电话亭看场。《英儿》是在那年的冬天一个从广州回来的女孩子遗忘在电话亭的。她在电话里用标准普通话说:“阿东,老家好冻,想你也厉害。”电话传的声音很大:“宝贝儿,老家冻就快广州,我更想你。”
女孩挂了电话,了十八块钱,幸福地走了。她忘记了她手中的《英儿》。那个时候我的工资才74块。十八块钱对于我来说,是不小的数目。那样的,让我感觉远在天的顾城不会寒冷。
关于《英儿》、关于顾城,之前我早就有所闻,只不过从未认真研读。在那样寒冷的冬天读顾城的《英儿》,整整一个下午,我粗略看完它,还画了英儿的勾线肖像画。画得最象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杏眼,柳叶眉。大低,英儿应该是那样的面目。因为只有那样才与顾城的清秀眉目相配。
之所以那样迅速粗略看完《英儿》,是因为那打电话的女孩会折回来取那本书。然,十几年过去了,《英儿》还在,我也了君的妻。天那边,英儿始终没有为顾城的妻。
那样无聊地想过:若他,会哪个女子多一些?想必,在诗的心里,都是同样多的吧。只是的天平,法码真的难以平衡。
《英儿》里的那副《小家家》,想必画的就是英儿。很清淡的几笔,轻盈就勾勒出女子的画像。她有如缎的黑发,垂。她胖礅嫩的小手,若是被顾城握在手中,该是怎样的幸福。
顾城和英儿是幸福的。他们像两个孩子在文字里,在图画里,在流岛玩耍着自己的望和体。他们说:“他们了“。是的,他们早就了。
那个外表怯弱的顾城,那个体强大而感脆弱的,他为了一次缠绵而泪流满面。他赏析着光下的英儿体,也倾倒着被他操纵的英儿的高。可是他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不是脆弱,而是一种神经质。
只是那个《英儿》里的小英儿啊,飞到海天去了。那是她的家,她的海盟。
那么,顾城呢?
2、
因为喜欢,所以轻易原谅顾城的极端与悲哀。
原谅的还有他着雷,死去的雷。只是,我们会不会原谅那个离开顾城的英儿?在顾城的生命里,英儿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为何,她影响顾的生命?
英儿,他们认识很久的学中文的学生。是顾和雷离开中的刹那顾和英儿确定他们的恋关系的。我若是雷,会不会容忍一个着子心着几个女?
有许多异想天开让顾得不到答案和满足,所以,他歇斯底里。以,他可以同时几个女。
有一点是要为顾城开拓的。
雷米也喜欢英儿。喜欢英儿的无私天,怜悯英儿绝望的思念。最后,雷米为了最终摆脱顾城而利用英儿倾吐的感,竭力帮她来到岛。她担保英儿与他们相聚。若是我,会不会容忍自己心的与自己相的同时也与另外的女孩同室?
然,英儿一直弄不清雷米为自己做任何事的想法,当她发现雷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她自己也感到惊讶?若我是雷米,会不会帮助英儿做任何事?只为了让顾城一个自己也深的幸福、轻松、快乐。
顾是一个不拘生活法则的。当雷和英儿嘲笑他的时候,顾愤怒又略感欣喜。两个一样深他的女子!
英儿和顾的正在渐长,他们了解彼此的望和秉。同是为文文的,强烈敏感的使他们逐渐和谐。但顾贪心,他醉心英儿和雷在一起生活的和美场景。他看到她们走在一起,就好象看见了童年的梦幻。
只是,那梦幻能维系多久?
3、
顾童年的梦幻是那样的么?若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变异心里随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严重。那么,他的残和自杀行为就可以得到合理的推论,就可以轻易被原谅了。
童年就幻想女孩之间恋的他,因得不到绝对女儿的梦想,他绝望得想要自杀。在他年少的心理,早就埋下了自杀的伏笔。这个他小说里真实的节是相吻合的。
顾城若不写诗,若不画美体画,那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污浊的。在他的心里也有美好的一面,否则他就不是诗了——女孩是天无尘的花朵。
那么,若干年后,他的女们,都是天入地的无尘的花朵。
一直为雷米感到婉惜。那样的宽厚、仁慈、善良、美丽、大方,神一般的光芒照耀着顾城的生活。
诗歌是顾城的王。有说:“一位诗本就是件挺不幸的事。”不知诗的才华和这种不幸的程度会不会正比。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女,雷米要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来分享她的丈夫和。作为一个亲,她要忍痛把亲子送到别家生活。明明痛苦,偏还要做笑的样子来,无限度的容忍这不合乎常理的生活。更要命的是,她曾为这个付出了那么多的感和心,最后却是倒在他的斧子之下。
顾城的死,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所有的心里都清楚,阻拦不了,就没阻拦。除了惋惜,应并无太大死别的伤痛。
4、
若说顾的残杀和自杀是必然的,那么,在某种程度是雷米逼的。雷米选定了自己的角,却又要中途退场。也难怪顾城会疯了。
“你们,把我的东西都拿走,拿走,统通拿走……”
拿走的是他的,他的自私而有纯真的,要让他怎么办呢。你们的命是和他连在一起的,英儿已经走了,雷米也要离开,这不复完整的命,除了死,还能怎么样呢。
顾城的整个的命也是她们的。他们的命运彼此相连。
英儿想要小白房子,那么懒散的没有金钱观点的他可以硬着皮去讲学,给她赚小白房子出来。雷米要面子,不伤自己毫发的从顾城边离开,他便依命写忏悔录给她和世看。
诗歌、女属于他的精神的王,一切都可以抛开,只要她们快乐。这也只是顾城所能给予她们的全部了。然,现实的物质世界里,顾城孱弱的没有任何生命力。
其实没有必要同雷米的命运。或者,在顾城和谢烨相遇于火车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已被注定。
所以,最后,当大家都在童话城堡里玩得累了,她们分割了他的命然后将要回归于尘世的时候,只能是死的死,散的散。
那么。英儿呢?在她的名字改“麦琪”后她的命运呢?若看过过《魂断流岛》,对英儿的命运和看法就要有所改观了。
也是啊,谁还能理会死去的顾城和雷米的在生的命运呢?活着真好,无论是怎样的命运,怎样的名字,怎样的份。
5、
《英儿》的故事里,谁对?谁错?谁负了谁?谁有恩于谁?在这个故事里,并无答案。随着时间的消逝,一切都将会被淡忘。
这里,我给自己和所有女人一个忠告:千万不要真正的天才的诗。不要试图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份爱。
2008年09月23日00:09 谢烨*顾城*英儿 [补记]
爱情永远是排他性的。你可以爱你的兄弟姊妹,爱你的邻人,但是却很难爱你情人的情人,因为他掠夺的不是别的,而是你们独一无二的亲密的关系。这便是物质的前提。
有过此种尝试且失败的人不可胜数,然而,不知为什么激流岛上的顾城和谢烨还不能从中吸取教训,偏偏还是要激流勇进,重蹈覆辙。可能是偏僻的激流岛使诗人和诗人的妻子更深怀了乌托邦的幻想吧。在这里积极倡导“三人家庭”的是男人。顾城要求有着很强的在西方社会适应能力的谢烨一定要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地把英儿接过来,接到激流岛上。这也是《英儿》那本书为我们提供的或者虚构或者真实而背景。
谢烨可能因为太爱顾城了,才会费尽心力把顾城爱的女人也拉进他们的生活中。这是怎样的一种境界。有点像中国古往今来的那些通晓事理的大太太。谢烨显然是很爱她桂冠诗人的丈夫的。尽管他并没有真的被封为桂冠诗人,而只是戴着那顶很高的很标新立异也是很虚伪做作的高帽子。她崇拜他,迷恋那个能写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智慧的大脑。但是谢烨毕竟是谢烨,她死于非命前,不过是一个被掩在顾城熠熠光辉之下的无名的女人。
谢烨只是谢烨,只是顾城在火车上遇到故那个单纯的女孩。后来又成了那个神经质的天才朦胧诗人的妻子,成为了那些出自顾城之心灵的那些朦胧诗的忠实读者。谢烨之能够与顾城结合,不单单是因为她喜欢顾城的诗,还因为她同顾城精神的某种契合,因为她内心潜藏着的未来可能会大放光彩的文学的底蕴和才华。但是在激流岛的时光里,谢烨的文学潜质还并没有被真正地开掘出来。她只是以一种美丽而忧伤的情思写了《英儿》中“雷米”的那一部分。只是顾城的一本书的一部分罢了。她并没有能够与顾城一道获得文坛的盛名。她随顾城一道出访,不过是因为她是顾城的妻子。她没有自己的成就和头衔,甚至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主张。她只能是诗人顾城的那个附属品。走不出顾城的阴影。
于是这样的谢烨只能无条件地服从顺城的意志将英儿接来。她知道顾城想念英儿,她可能也知道英儿来后会发生些什么。但是她为此劳碌奔波。因为她爱顾城,她不想让顾城因英儿的不能来而沮丧失望。后来,英儿果然来了。她看见了顾城的满面春风。她也是知道顾城与英儿做爱的,谢烨一定也是很痛苦的,但是她容忍并接受了这一切。这是个既定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而周旋在两个女人之上的,是那个足以统治和摆布一切的男人。童话的王国。伊甸园一般的。男耕女织。每个人都在涂抹的诗歌。创造着,真正乌托邦的生活。在激流岛上。养鸡。田园牧歌。看似天籁一般的和谐。而潜流是深刻的痛苦。还有逐渐的游离。彼此恨着。却同吃同住同微笑。虚伪支撑了能够看得见的一切。所有的女人都想显示出她们是无私的,她们不在乎男人到底是爬上了谁的床。惟有男人是自私者。他的全部目的就是得到。他们果然得到了,两种女人的两种爱,还有大同小异的两种女人的身体。他们才是这种畸型关系中最大的受益者。而女人得到了什么?是痛苦的锤炼。
顾城们生活的试验所导致的是无比深重的灾难。是死亡。除了悄悄逃离了激流岛的英儿得以幸存,那个原先田园诗般的家园被他们自己彻底地毁灭了。顾城凶狠地砍杀了谢烨又悬木自尽。留下了真正可怜的小木耳,从此无依无靠。没有了爸爸,也没有了妈妈。怎样的疯狂。怎样的失败和怎样的悲剧。毁了自己。烧了生命的船。黑夜中再不会有寻找光明的眼睛。灯灭了。不再燃烧。连《英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随风而去。就连那部关于这场诗人悲剧的电影也不过是投人茫茫黑夜的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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