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窗,拔断电源,没忘记把水龙头总阀门也给关了拧紧--有过一次水漫金山的经历,现在是每次最后下班锁公司门前都要给检查一下的.走出门外,看夜色已是霓虹闪烁,头顶的星星也亮得耀眼.主管打电话过来,问下班了一个人要不要送一下,不就住江北么,从江南回家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之内的路程,何必劳烦人家.
其实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行走,同事们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自己熟悉的那段路自己慢慢行走吧.我可以任意穿行大街小巷,我可以随心随意驻足观景,我可以在桥头感受风吹的清爽,望万家灯火的融融暖意,我可以骑车哼着小曲,也可以从远处的黑暗想未知的神奇,我可以任思绪驰骋,想哭想笑皆由心定...也许有时也会孤独,孤独何尝不是另类的风景,谁又能相伴一生随你左右?能走上一段相同的路,身旁疾驰而过的也是瞬间的相陪,还有如我一样在别人眼里是陌生的脸,急匆匆地行走她和他.更多的时候,路需要自己一个人走.
小时候,妈妈经常留我一个在家里,带上弟弟上外婆家去,我给到了夜幕降临时就有些害怕般紧闭了大门躲进了房间,风呼啦啦吹,哪里发出的声响都让人提心吊胆,树的影子在窗外摇晃,眼睛都不敢朝外看,只是我从来也不说给妈妈听,不然妈就会说我胆小没出息.胆小的我仍然会在晚上七八点钟等不到田间劳作的妈妈回来,拎着个手电筒寻到村外.神经给绷得紧紧,怕黑暗中跑出怪物,一面又给自己打气,然后大声地叫唤,叫得都有些发颤,直到远远传来妈妈的接应,悬着的心才忽然给放松.我只是在想,妈妈一个人在黑暗中都不怕的,我又害怕什么呢?只不过都是些胡思乱想罢了,世间又存在什么鬼神么?就算真的有,我好歹也算是个好人,没招谁惹谁的,犯不着和我过不去吧.
也许那时候是妈妈那总是坚强的神情影响着我,爸爸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们学会了忍耐和坚强,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一定要争气活出个人样别让人瞧扁欺负的.我上学那时都没有同年级的,每天早上我会拎着个饭盒一个人走那五里多路赶去学校,教室的钥匙挂在脖子上,放学了等值日都做完了又是给最后一个锁了门走那五里多的路回家,哪有现在车多人多到处是接受的嘈杂?从上学起我没睡过懒觉,也不用妈妈早起准备早点,都是自己弄好了一切再对妈妈说"我走了"就出了家门.现在想想我那时也算是个能干的小姑娘吧.下雨天有时忘了带伞了,也别期望妈妈会跑这么远给送来,能向同学借的就借一下,或者就待雨小了,或者看天要黑了书包往头上一挡就给一路小跑回家,也会有点酸酸的难过--我是不是妈妈喜欢的小孩呢?那当然是幼稚的想法,妈妈只是没有溺爱,而在在磨练自己的刚强,那些年月,经受的苦现在想来也并没什么,反而成了我的财富--不轻易向命运屈服.
就是后来家人都搬进了城里,我还是会一个人去外面晃荡,热闹我能参与,寂寞也能为伍,那时读了三年的夜大,别人的男朋友都在门外等候,我就踩着我自个的自行车悠哉悠哉回了家.能有遇上同路的一路谈笑风生去,只是偶尔有一点点羡慕,有上一点点自惭,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不是成了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呢.
小草还是在每年的春天发出嫩绿嫩绿的芽,那时一首"卜算子 咏梅"的诗词一直到现在还刻在脑海里:
"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黄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有一点点的孤芳自赏吧,也夹杂一点"阿Q"精神学着给安慰了.
习惯了,在夜深时还会静静写点文字,习惯了,就算孤独会深深围绕着我,我也把它当作享受,一个人的天空也是深邃幽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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