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学同学自青海回老家过年,约了几个高中同学聚会,中午八个女生,到下午已经联络到二十几个同学,大年初一,一起回忆二十年前的青春岁月。
袁涛,高一的时候从青海转到我们班,记得当时我们上课,一声响亮的报告吸引了我们,只见一个头发短短,眼睛大大,眼镜厚厚的女孩站在门口,班主任介绍她时,她咧开嘴笑了,一口的四环素牙,灰灰的,脸两侧各一个酒窝。能想起的都是中学时干过的调皮捣蛋的事,比如私自旷课去春游;模仿福尔摩斯破案,在隔壁宿舍搜到班上女生丢的毛衣;给老师取外号,画漫画,在宿舍声讨老师时给逮个正着-----呵呵,现在是青海大通县电视台记者,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她的人生宗旨。
我和张红在那个三类学校的文科班基本上属于好学生行列,来聚会的当时不好好学习的“差生”开始数落老师怎么器重我们,还把矛头一致指向我,说当时的班主任朱老师肯定对我有想法,并一致怂恿我给朱老师打电话,亲爱的老师大人正在牌桌上,仗着我当年和他一起自修本科的同学身份,我“命令”他扔了牌赶快过来。朱老师刚刚大学毕业就接我们班,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情,常常讲课讲到唾沫横飞,手舞足蹈,我呢,因为作文写得比较好,所以特别受他垂青,他带我到办公室拍照,一起给文学社组稿,去县里参加朗诵比赛(穿着他新婚妻子的衣服,当时又没有学生装,又没有穿得上台的衣服)我就这样成了他的得意门生,可是我很不争气,骨子里不爱学习,高考考得不好,其时朱老师已不是我们的班主任(因为资历太浅,领导不放心让他送高三),我和张红受不了复读的压力,去上了一个职业大学的文秘班,以后有两次遇到朱老师,每每嗟叹不已,说到当时放手我们班的遗憾,说到我们俩主动放弃的痛心,老师的那份惺惺相惜,真的让我一次次感动而无奈。
朱老师和两位同学风尘仆仆地赶来,毕业后聚会最大的好处就是师生之间完全可以像朋友一样开玩笑,可能是第一届带的学生吧,老师历历可数我们当时的琐细,男生打架偷甘蔗,男女生谈恋爱,活宝的朱老师还说起当年一个女生怎么主动追他,他惴惴不安地履行班主任的责任去家访的经过。说起当年看我的日记怎么爱不释手,又怎么联想到琼瑶的《窗外》,赶紧把日记本还给我的心理。说起当年怎么给我改作文的细节,可惜我已经记忆模糊。其时琼瑶小说流行,我们又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对大不了几岁的班主任有一点的暗恋也很正常啊!想当年夜自修我也多么期盼他能坐到我的身边。呵呵,可是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我看着他在神采飞扬地回忆往事,心里暗想。
当年调皮捣蛋的男生都出息了去了,有交通局局长候选人,有政法委的,有当警察的,有信贷主任的,我想了半天才有两张面孔渐渐清晰,坐在我前面的男生,现在是一个镇的财政所所长,依旧憨憨的样子,我去敬酒,拍着他的肩膀叫大哥,感觉很亲切,想当初男女生都不说话的哦,很封建的。
张红是当时好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依旧一副清纯的模样,琼瑶都成奶奶了,她还是当年的林青霞。这个最讨厌会计而选择文秘专业的人,家里老大的企业,现在居然不要人家称老板娘,一再强调叫她张会计。
大年初一,闹到人家饭店等我们关门,又去KTV,我已从当初的激动到意兴阑珊,到家已是凌晨。真是欢饮达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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