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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是下,来来回回骑了几番的电瓶车已只剩下了喘息,还好有踏板可供两脚努力,在一滩滩水坑里穿行,溅湿的裤脚和鞋子正一点点让寒气侵入。
楼梯拐脚停下了车,然后走上二楼,闻到饭菜的香,只是听得一声咕囔:要回来吃也不说一声。桌子上摆着几个菜,“感冒了,是不是,不要给传染了大家,拿筷子另外夹。”我只是说没什么严重,就是打了两个喷嚏,身体算好的呢。然后转到房间看了一会新闻,背上自己的包,套上雨衣,下楼,拖出了那电瓶车,继续往自己的蜗居骑去。
拓宽的人民东路很少行人,车子急驶而过,雨顺着帽沿往下淌,斜线交织着扑打在脸上,上坡下坡红绿灯的变换中起劲踩着,思绪或许是堵满了或许是清空了,默然中只是努力前行。
有一个家在五楼,黑暗着,我知道这里一定是锅冷饭无,等着自己动手填补那空空落落的胃。
青菜还有,年糕也有浸在清水里,一个人的伙食就做碗汤年糕吧,暖暖手暖暖肚子。
水龙头的水怎么还是刺激的冷呢,新长出的冻疮紧缩了皮肤,麻木般,任由它去,爱生多少生多少吧,等天转暖自动会消除,难看有什么关系?反正没有眼睛会看到心里去。在妈妈面前我会撒娇说太冻不想触冷水,可惜妈妈不在眼前。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对谁撒撒娇柔。
曾经那么小时我就学着做家务,然后一直有独立的搞定大桌子人的饭菜。
曾经在缺少父爱的乡村世界里冷傲地生存,妈妈的重犁下拖着我们矮小的身影。
曾经坐在山顶上望山外的世界,幻想着走出走远的美梦。
曾经在梦里在心里想着浪漫与温情,有呵护有怀抱的相依。
曾经,想用善良纯朴勤劳营造家的温馨,曾经,幼稚地以为付出会换回相等的回报,至少会懂得感激,原来一切一切只是我仍触不到的理想,给视而不见,安之若素,远远的看自己的灵魂游走在家之外,享受孤独。
曾是那蓓蕾,装着满满的琼浆玉露,绽开的时分让雨水灌注,湿了身子伤了体魄,零落成泥暗香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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