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的会议室装修,又赶上邻居搬家,所以连着两个早晨八点起来,这对于我这个非“日上n杆”才起来的人来说,即是奇迹又是折磨。给老姐打电话,她笑得很诡异,那意思是如此我方能瘦一点。
因为晚上有贵客光临,所以上午就洒扫内室,终于明白“扫榻相侯”的意思,再发展一下,就是倒履相迎了。这个贵客,就是我亲爱的先生。他一进屋就说:“这房子这么大,我真没想到,在其他地方,这房子要六百欧。”我回应:“是啊,我满意极了,修士们也很友善,这多亏了您跟吉尔大叔帮我把它定下来。”
我给他弹渔舟唱晚,给他看我的剪纸、扇子、印石和中国博客,给他讲解中国的茶艺并烹茶给他喝,跟他谈及他明年的中国之行。他笑着说:“你把中国都带来了。看来我明年要是去中国也会满载而归。”他很欣喜我有这么多书,说:“没想到你还看培尔、莱布尼兹和斯宾诺莎,这么博览群书。”我装着谦虚一下:“这三个人也和我的论文主题相关阿。”心中窃喜,我给我的老板留下了专业方面的极好印象。
我给他讲扇子上梅兰竹菊作为花中四君子的象征意义,跟他说菊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意味着隐逸和独立的精神时,他说那是他的花,到了季节开满他的庭院。我心中忽然冒出元缜的“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想两个外国人之间,走得像我和我亲爱的先生这么近的其实很少;想这种很纯净美好的情愫,带着不同文化的芬芳;想这孤寂异乡生活的厚赐,此情既淡如茶又浓如酒,快乐和感恩一起飞扬。是为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