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学了这么久,终于真正糊弄了一次洋鬼子,跑到市政府的大厅里给官员们演奏。这次主要是给在蒙彼利埃新认识的一个同学伴奏,她则做了一套软件给外国佬们讲成都。渔舟唱晚加上洞庭新歌的节选,弹起来还算上手,也不用曲谱。最终演讲和演奏获得了大家的好评,我也舒了一口气。对我来说,自娱是本分,娱人是旁逸斜出的枝丫,也许是云霄,也许是地狱。总之还需要时间。
钟点工作为一个长期的稳定工作算是定下来了,一个月十几个小时,服务的对象也在市中心的大圈子里,基本上说步行都在二十分钟以内,可省略了交通工具,负责人十分照顾我没有驾照的困境。这个活计要求不是非常精细,比旅馆好干得多,还能锻炼身体。每星期蜻蜓点水,就赚出了饭钱和网络费、电话费。
中国的大气候还是不让人舒心。从网上了解到的很多事件让人对中国的司法公正临近绝望。如杨老师所说,中国是一个以世俗为主的政教合一的国家,那么这样的方式决定着一手遮天是一种必然。还好网络是一个让人觉得有点振奋的存在,尽管能力微弱,但毕竟在一些事件中起到了促进公正的作用。网民已经形成一股力量,它不可忽视,因为它是民意的代表。自古民意不可被完全无视,何况民间藏龙卧虎,还有那么多知识精英。在我活着的阶段,是看不到政教分离了,但它必然是一股潮流,因为正义不可抵挡。然而还是叹息,一个没有平等的国家是可以接受的,一个没有公正的国家却让人觉得刻骨耻辱,指节支嘎作响。
这段时间心绪是清宁的,如带露的百合,滴着清响,在朝阳初升之下感受某种轻快和生长的气息。没有杳然的蝉声,鸟声却在耳旁,诉说着生命之歌。早晨被鸟声和沸腾的阳光吵醒的时候,没有恼怒,却很愉悦:在这异国他乡,有了我的城市,我的朋友,我的自然,与一室屋宇的中国华丽相对照,镜像和丰盈的气流便无处不在。阳光和月光照着中国也照着法兰西,地球上还是同一个人类,于是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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