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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无声无息地落着。斜斜的雨丝轻轻划过我的心际,淡淡的轻愁,缕缕的无奈,就在一刻,无缘无故地轻敲着我的每一根思维。
远处似轻烟笼起,徐徐向近处漫来,似雾,似风,更似雨。也许是风裹挟着细雨的缘由吧。天空中,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在雨中振翅。我在猜想,它轻快的翅膀在这风雨之空是如何的沉重的呢?
昨夜看了《潜伏》的结局,看翠平抱着孩子在山中遥望等待,我知道,这思念,将延续到她的离去,这爱,已没有了期限;余则成与晚秋成婚,面对结婚照时,留下的那行清泪,又是一份怎样的无奈和心酸呢!面对剧情如此收尾,我无法控制情绪,竟掩着被抽咽起来,直到现在久久不能释怀。
在国家利益面前,小爱为大爱牺牲,这是一种壮举;在亲情爱情面前,大爱不能为小爱让路,这是无奈。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或许会让人淡忘彼此的音容笑貌。但那份根植于心的思念和如血肉相系的情感,是如何能丢弃的呢?我突然想到余光中写的《乡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我一遍遍地吟诵着这首诗,希望能从此诗中,把心灵的郁怨化解开,但终究还是泪眼模糊,于是那一幕幕画面,一组组对白,在头脑中呈现……
“翠平,能跟你商量个事吗,咱能生个嘴小点的女儿吗,翠屏说:‘那咱们能生个眼睛大点的小子吗’”这是翠平和余则成之间的对话。
在机场,当余则成的目光停在翠平的身上时,他的内心绝对是一种狂乱的欢喜,在他离开之前,还能看到他本认为“死去”的妻子。可他却只能淡然地微笑,那是一种欣慰的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学老母鸡“咕咕”叫着跑,他在对翠平说:“我们不能相认,但我们还可以完成最后一件任务,秘密就在鸡窝里。”这时的翠平,仿佛看到了平日里余则成笑他是一只老母鸡,学着老母鸡的样子围在她身边笑着,叫着……
广播里播出中共党组织以一位普通母亲的名义写给深海(余则成)的诗《快快回家》的时候。诗是这样写的:
“儿子你快回来吧
妈妈不再需要你的奔波
听到隆隆的炮声吗
那是妈妈呼唤你的心跳
家里的柴门为你打开
炕头的油灯为你点亮
全家的牵挂呀是鲜红美丽的窗花
妈妈为你守岁为你祈祷
回来吧我的儿子
妈妈等你回来
迎接1949年的春天”
可余则成认为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冒着生命危险还要继续潜伏。
在翠平曝露之后,她与余则成惜别时,她抱着余则成,深深地看着她。是那样不舍。但她站起来,穿上衣服之后,没有回一次头,是那样毅然,决然。但她的内心又是如何的不忍和痛苦呀!
翠平用她三年换得的是一生的爱和等待。这便是女人的无悔和执着吧!
余则成用他的一生的付出,实现了人生的梦想和价值。这便是男人的刚毅和忠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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