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回家的时候,被我们LACORDAIRE中心讲座的人遇见,以为我是专程去听讲座的,很热情地和我聊天,到后来我也不好意思说我不是听讲座的,就索性和一群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年人一起,听一期有关“圣经和被发明的历史。”论者说犹太人的历史始终是与上帝同行的,而我刚好在图书馆看到新一期“历史”杂志也在说犹太民族没有一部世俗的历史。又讲到对历史的“需要”和“创造”它的条件:国王、上帝和国土。其实上帝履行的就是“祭司”在一个国家民族中的精神导引,犹太人所创造的倒是一应俱全。很悦纳这个民族,因为他们的民族精神里有一种不竭的悲怆,流亡所导致的情结震撼着我。论者本身也是犹太人,我喜欢一个民族自己颠覆自己,他的观点是,圣经向上多追溯了六百五十年的历史。考据不去管它,喜欢这种叛逆精神。
又参加了修道院的盛宴。这一次的晚祷词最打动我。关于爱、快乐与和平。这样的教堂的氛围让人觉得人类自有他尊贵的一面,无论怎样物欲横流,总有人锲而不舍地仰望着星空。有人跟我讨论中国的问题,据实回答。家丑也可以摊出来晾晒,世界人民有权知道一些真实。在我诉说它的负面事实时,与我对它的爱无关。炭火烤的牛肉串和鸡腿还是很好吃的,樱桃和杏子更是香甜可口。以至于回味的时候,我一直和老姐开玩笑说“资本主义好”。大多数法国人还是冷漠的,与他们也无话可说。与少数人的谈话到一定程度就截止了,很难深入是一种常态。看程抱一的专访,他说终有一天会觉得语言是“自己的”,文化是“自己的”。对于我,我还不知道那一天多久能够到来,耐心和毅力不可或缺。
做着粗活,也做着家务,总在想人每天要把多少时间耽搁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然而正是这些反照出一些璀璨和精细,在生命中刻痕、画出色彩。所以人生本要尝遍所有的苦乐悲喜。今天与学妹在夕阳下漫步,听她把李白的月下独酌翻译成法语,吃很好吃的冰激淋,体味着蒙彼利埃的苍翠和闲适,也是有点枯涩的生活中难忘的时光。穿着长裙的我们一路上颇受欢迎,总有人和我们打招呼,还来了几下法国式吻。心里开始喜欢这种自然的随心的表达方式,因为快乐得通透而朴素。愿快乐与闲适之树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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