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似乎出逃中。
是荒原景象:天的尽头是地,地的尽头是天。
风萧萧。
弭往前走时,那些骆驼刺棵子和红柳枝子挂绊着弭的长衫和裤脚。弭走出百步之外,觉出自己忘记了一个熟悉的程序中的某个环节,像是寻常的出门顺手关灯吹蜡,又像是在银行柜员机取款的插卡、抽卡,也像在待批阅的文书上将自己的姓氏潇洒地划一个圆圈。这时候,那圆圈突兀地显现在眼前,无限极地增大、增大……直至弭后脑勺冷飕飕飞来一击。弭大惊,于是,醒了。睁眼看时,还是那张兀大的床铺,一色雪纺棉布。弭半侧身俯卧,夜的灯盏照在他后脑勺上。空调声大作,屋煞冷,弭不禁打个寒颤,想起梦中那飞来物什,弭翻身仰在床上……
穿越。
是个时髦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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