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半个月的高温天气,清晨的凉爽显得格外亲切。
这个周末又是值班,在农行门前的路口等车。路旁堆放绿油油圆滚滚的西瓜,让我们这些饱受酷热之苦的人垂涎欲滴。银行的送钞车又到了,持枪的经警跳下车一脸严肃地站在过早戴着草帽的瓜农身边,不觉想起了地雷战中的小兵张嗄。
一辆旧吉普在身边停下,招着手让我们上车,我和同事互看了一下,上了。车安静地前行了几分钟,我憋不住悄悄问同事:“你认识吗?”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不是你的熟人吗?”透过车内反光镜我仔细瞧着前面两人,主驾驶那人留着长发,零散的头发上有油污并打着结,副驾驶那人头偏向一旁正低声通着电话。我一遍遍扫描着存在大脑里的图像,想着有可能在哪认识的情景,记忆模糊得找不着方向。从城里到我们工作的小镇虽然只有半个小时车程,但其间岔道很多,有些路段无村落也没有人烟.......
情绪是会传染的,同事把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我手心立马就开始冒汗啦。打小看电影后就有一印象,男人留长发就是坏人,当然艺术家除外。这是七十年代中国电影给孩子们区分好人与坏人留下的一种模式,虽然长大后觉得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区别好人和坏人有点可笑,人的思想就如一种惯性,在不自觉中会流露出来。
车主放起了音乐,刀郎那沙哑的声音在车内回响,而此时坐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于我们而言如刀郎般的神秘。我忽然找到了话题,故作轻松地跟他们聊起了歌曲。潜意识里,人在危险的时候,语言也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车主不善言谈,但一问一答,从歌曲到生意,还聊到了政府最近打击地下“六合彩”的一些奇人趣事。三十分钟过去了,车主好心把我送到了办公大楼门前,下车。车主笑道:“你不认识我啦,我还找你办过事!”傻傻地站在车门前,哑然无语。
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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