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回家路上,先生在开车,我怀抱着女儿坐在后面,竟又开始想到了死,借此一了百了,不为任何事情烦恼。
在父亲家中,我看到了八八年,七岁的自己写给父亲的信,寥寥两行,笔迹稚嫩。
看到了父亲在狱中写给我的信,我早就一个字都不记得了,却在二十年后再次读到,唏嘘不已。
还有奶奶和爷爷写给父亲的信,本不该看的,却没能忍住,摩挲着亲爱的爷爷奶奶当年写下的字,我又跌进了时光的深井里,一味地下坠,放弃抵抗。
然而穿越时光,我看到的那个世界与我回忆中的世界竟然大相径庭。
于是,那么多年我曾坚信不疑的爱与憎一下子全乱了。二十八岁的我仍旧无法判断究竟是哪段记忆欺骗了我。
唯一不用怀疑的是爷爷奶奶对我的爱。他们对我永远真诚。
我宁可相信,每个人说的,全是真的,是对的。
或者,我宁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如果可以轻轻地闭上眼睛,连呼吸也不要有,什么也不再追究,放下一切,心魂飘在空中,定是轻盈快乐的。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着迷。
但是,我知道,我只能不停沉醉于这种极端的想象,却无法对生活放手,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好好地活着,不执着,能快乐,且快乐。
这应该也是一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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