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撒了谎,因为从咨询者自书材料中感觉求助者内心里有贪婪,所以实在不愿在约定的日期为他书写文书助纣为虐。尽管如此,昨夜醒来,习惯性构思赶急的材料,只到晨曦微显。
记得读书时经常等着东方鱼肚白早起,那份勤勉像早春的叶子开在生命的窗口叫人时常阖目大口呼吸。一路走来,日益慵懒,很多拖拉。
来人是个下岗伤残军人,孩子读书,自己失业,妻子打零工,靠低保吃饭,这便是他的生活。最重要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需要心理治疗。可是他并不知道本地心理治疗的费用他无法承受。他说自己曾两次被送往一个神秘的地方,他从那儿出来后一直定不住神,无法安静。但是在去那里之前他是一个很健康很受欢迎的人。他回忆在那里因为情绪不好吃过一种末尾是V的药品。他说在那个房间里他听到有人不停在耳边怂恿叫他杀了室友,直到他无法自控企图掐死室友。他说自己豁出去了。
其实以我看,他是坚持了一点点人必须坚持的东西罢了。但在一个特殊的氛围里,秩序有他绝对的权威,自由没有市场。这是一对永恒依存博弈前进的矛盾。
他说道一些过往有些哽咽,我给他茶水,他一直捧在手里暖手。我以为他喝了,没曾想他一口也没喝。他在戒备着什么。
我给他打印好的材料,叫文员把打印费记在我账上。他付给我报酬一共90元,那是他包里所有的钱。不知为什么,我拒绝收他的钱,哪怕一分。但这并不是同情。我叫他把钱装好,生活工作有眉目后请我喝茶。
下午听文员说:他出门后付了打印费。
掌握全部情况后才知,昨日的撒谎动机纯属偏见。而这个曾经是消防队员的残疾军人正在经受比我想象的严重的多的严峻考验。惭愧中!
不知北京的T能否帮忙。我要告诉T:妄断会有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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