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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写作者:crane     日记本: 青春的印记

日期:2010年12月29日  星期  

天气 

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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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儿有四, 育女一双……
   念到这儿时,我不知为什么就哭了起来.
  
   大姐说我们请的道士做的法场不全, 就请人在乡下做了表, 我在二哥家母亲的像前念了几张,烧掉了, 留下一张, 在坟前念, 大意是念完后母亲在阴间就没有苦难了.
  
   我梦见母亲四次.
   第一次,母亲对我说冷, 大姐让二哥去坟前查一下, 说是不是封骨灰的盖子有缝, 风进去了,所以母亲冷, 二哥去要看了一下,真的有一条缝.
   第二次, 母亲和奶奶两个人坐在床上, 爱怜地看着我, 二哥说母亲生前他跟她说过, 今年要把奶奶的坟培一下的, 已经安排了.
   第三次, 见好多人吵吵闹闹, 母亲好像多了几句言,有一个人很凶地瞪了母亲几眼, 二哥到他英年早逝的小舅子坟前, 烧了纸,作了揖,然后说:老弟,伯母在这儿,遇到什么事,你要给她鼓攮;回到母亲的坟前,哥跪下,说: 妈,以后有事不要找他们,你直接跟我说。没说完,二哥也哭了起来。
   第四次,半夜醒来,觉得记得很清楚的,早上还是模糊了,但有母亲,有父亲,然后是我从一堆荆棘中艰难地穿过,划伤了腿,二天后,大哥来电话, 家里大雪,大嫂给父亲送饭去时父亲在床上哭,说自己不能动了,不能做饭吃了,大嫂用超高的音量加手势竟然说服了父亲,去住在大哥家,就是当初母亲住的那个地方。大哥通知我,可我不知为什么,竟然高兴不起来。
  
   我们磕过头,下山了,又要赶到武汉,二哥今天当了外公,他女儿给他生了个孙女。
  
   母亲,对你来讲,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大哥酒后骑电动车,摔成了半个残废,二姐僵持了几年的婚姻,也在不久前了结,我总结的,就是,残了一个,散了一家,而你,本来住得好好的租住的地方,因为三嫂一句话,得罪了房东,被赶了出来,只好住在乡下大姐的家,然后是你犯病,被接回二哥的家,然后才有了你的一去永不回头!
   而唯一值得高兴的两件事你都等不及了,一是三哥的小儿子取媳妇,二是二哥得外孙,你的家族又添丁了,母亲,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
  
   有时我想,假如倒退十年,让我再做你的儿子,我会好一点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大嫂在你坟前哭,我们都劝她,她说:你们还不以为我是在假哭。我是真的觉得划不来,觉得对不起她。
   做得最多是大嫂与二哥,可他们俩感到最自责。
   二哥的孝心体现在行动上,我的孝心体现在思想上。除了大哥,我是最应该自责的一个!可我连自责都有点说不出口,只有羞愧!
  
   母亲,这些天过去,我开始在慢慢想明白,你的离去,对我,倒底意味着什么。
  
   如果非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那还有什么用?
   如果非要等到错误已经发生,才知道教训,那样代价岂不太大?
   这五年,是你最幸福的五年,也是你最受折磨的五年。
   这五年,是我最收获的五年,也是我最挫败的五年。
   你的突然离去告诉我,我要好好规划我的下个五年,关乎责任与发展,我再也经不住折腾。
   我不习惯关心别人,因为觉得没有时间,甚至别人关心我,我都没有好好享受,因为我太浮燥,太急功近利。
   我其实是被欲望灼烧得骄燥不安,我还以为那是一种上进。
  
   母亲,你走了,我开始成熟了,可我宁愿不要这种成熟,以你的生命为代价,这成熟来得太残酷!
  

完成时间:2010.12.29 09:2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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